那日松拉著蕭雅雪直接上了馬車,揚鞭催動馬兒,馬車奔馳了出去。
這邊,楊若晴搖了搖頭,也將視線從楊若蘭那邊收了回來,坐回了馬車里。
幾輛馬車一齊出發,等到隔壁院子里的楊華忠和孫氏他們出來送,馬車早已走遠了。
是故意趕早走的,目的就是不想他們送。
因為每回遠行,都受不了孫氏那走一步送一步的感覺,揪心。
馬車四平八穩的前行著。
前面那日松他們的馬車里。
蕭雅雪對那日松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她終究懷可你的骨肉,你這樣把她留在路邊,應該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那日松搖頭。
“我現在有些后悔了……”他道。
“后悔什么?”蕭雅雪問。
“當初不該管不住自己的心,去招惹楊氏這樣的女人,實在蠢笨嗎,一點都不識趣!”
那日松道。
“如此當眾胡攪蠻纏,害我在長公主面前難做。”
“將來帶回大遼,帶回家族,豈不是要處處拖我后腿?”他道。
蕭雅雪也是蹙眉。
“有句話叫母憑子貴,倘若她為你添了個兒子,將會更加放肆。”
“到時候后院會被她攪得不得安寧,也會耽誤你正事,那日松,你可要想清楚哦!”蕭雅雪道。
那日松神色復雜的打量著蕭雅雪:“你怎么直呼我的名字?先前在馬車外面,你還喊我夫君來著……”
蕭雅雪笑了笑。
“那是喊給別人聽的,咱們的約定,可是說得好好的。”
“現在齊心協力把這個難關度過去,等到回了大遼,我們各自請示自己的家族,成全我們和離。”蕭雅雪道。
關于和離的事,自從上回跟楊若晴那私下談過后,蕭雅雪后來想了很多。
她是一個想到就會去做的女人。
所以找那日松攤牌,提出結束這段名存實亡的婚姻。
這段時日,兩人一直都是分居狀態。
聽到蕭雅雪的話,那日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當真要跟我和離?”他問。
蕭雅雪點頭。
“為什么?”那日松問,“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面子。”
蕭雅雪道:“如果沒有來南方,我或許還不會萌生這種想法。”
“來了一趟南方,看到這些平明百姓們這樣的活法,我很羨慕,”
“人生苦短,這才是我蕭雅雪想要的日子。我,不想成為家族利益的棋子,我想要自己的良人!”她道。
“良人?”
那日松的笑容有點奇怪,“我可是那達慕大會上的蟬聯好幾屆的勇士,草原上的姑娘都想要做我的女人。”
“我這么優秀,難道還不夠格做你的良人?”他問。
蕭雅雪搖頭:“你的女人太多太多,我累了,也倦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那日松,你永遠不懂我。”
說完這話,蕭雅雪扯過一邊的一床薄毯,蓋在自己身上。
“我要閉目養神了,你請自便。”
然后,蕭雅雪閉上了眼,不再看那日松一眼。
那日松愣愣看著蕭雅雪。
窗外的晨曦,灑進了車廂。
車廂里光線昏暗,這個女人就這么蜷縮在車廂一角閉著眼。
頭一回,他發現自己的發妻不掄拳頭,不甩鞭子,不拿一把馬刀追著他滿院子跑的時候,
這模樣還真是蠻好看的。
上京的路,一點都不枯燥。
有夫君,有婆婆,有好姐妹。
有自己的車馬,累了就上車睡覺,睡好了就看風景。
更主要的是,兜里有錢。
所以啊,這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一定得帶著足夠的錢。
楊若晴一行北上去往京城,雖然是去面圣,可是大家卻也不是太趕。
照著平常節奏來,馬兒需要休息,人也需要休息。
大家伙兒約定了下,就把這當做了一次出門旅游好了。
看風景,吃各地的美食,一路上歡聲笑語,倒也很是愜意。
正月十七動身的,等到農歷的二月二十六,大家伙兒抵達了京城邊的一座衛城。
為啥要叫衛城呢,是因為這衛城有東西南北四個。
就跟那衛星似的,分別占據四面,將大齊的心臟,京城牢牢護衛在中間。
所以,抵達了衛城,相當于到了京城的邊緣了。
“娘,晴兒,我在前面的一家客棧要了幾間上房。”
“咱今日就在那落腳,明日早上再動身吧?”
駱風棠騎著馬,來到楊若晴跟拓跋嫻的馬車旁請示。
拓跋嫻探出頭來,看了眼前方衛城城樓上刻畫著的城池名稱,眼底掠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風棠,晴兒,我想在這里滯留一日,后日再動身去京城。”拓跋嫻道。
駱風棠和楊若晴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眼底看到了同樣的訝異。
這都到了京城邊上了,咋還不一鼓作氣過去呢?
“我年輕時候,來過這個衛城,我明日想去城里走走,看看。”拓跋嫻解釋道。
駱風棠和楊若晴同時恍然。
娘(婆婆)這是來找回憶了呢!
“好啊,那就聽娘的,咱明日在這逗留一日,后日再進京。”楊若晴道。
大家伙兒在一家客棧里暫且落腳。
楊若晴自然是跟駱風棠住一間屋子,閻槐安住一間,那日松和蕭雅雪也住一間。
當然,一個睡床一個睡地。
其他的護衛們也都有客房,然后眾人的客房將拓跋嫻的,牢牢護衛在中間。
吃過了一頓豐盛而極具地方特色的夜飯后,眾人各自回屋歇息。
駱風棠去了拓跋嫻那屋,母子兩個說會話。
楊若晴則提前回了自己屋里,把這兩日在車上換下的臟衣服洗一洗,再晾曬起來。
很快,駱風棠就回來了,心情大好的樣子。
“娘歇下了嗎?”楊若晴問。
“嗯。”駱風棠點頭,來到她身旁,幫著她把盆里剩下的衣服一塊兒晾曬上去。
“娘好像對這衛城,很有感覺呢,先前我在她屋里,聽她說了好多關于這衛城的事。”
“想必她年輕的時候,來這一帶待過,時候還不短呢。”他道。
楊若晴抿嘴笑。
“要是沒有猜錯啊,你娘肯定是跟你親爹一塊兒過來的,這地兒對她來說,才會有很特殊的感覺。”
駱風棠想了想,點頭:“雖然她話語間沒提,但我估計也差不多。”
“哎,看來我娘確實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準再提我爹的事,心里卻還是想著我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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