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慶春長了二十三年,不管走到哪,都是被人捧著。
姑娘們見了他,哪個不是夸他玉樹凌風?瀟灑多金?
這會子,還是頭一回被人指著鼻子這樣罵!
“你這個賤、人……”
“你不是賤、人,因為你不是人,你是一頭豬,一頭腎虧的豬!”
楊若晴一番搶白,完完全全把譚氏的戰斗力給發揮了出來。
萬慶春氣得一個倒仰。
“馬拉戈壁的,不要命了,敢罵老子!”
他的臉已經猙獰,五官全部扭曲,頭上的每一根頭發絲兒都在冒著火。
“大膽刁民,竟敢辱沒我們小公爺,來呀,把她抓回去!”
萬慶春帶來的那伙護衛正要朝楊若晴這邊撲來,被萬慶春攔住。
“哼,殺雞焉用宰牛刀?”
“教訓這么一個小賤、人,老子自己來,你們誰都不準搭手!”
萬慶春擼起了袖子,兇神惡煞的朝楊若晴這邊過來。
“最沒用的男人才打女人,萬慶春你這個就會欺負女人的偽男,娘炮!”
楊若晴鄙夷一笑,腳下一滑,萬慶春那一巴掌落了個空。
萬慶春更惱了,看到楊若晴那么快就躲到了一旁,剛好站在他牽過來的那匹馬的邊上。
“哎呀,還敢溜?”
他呲牙,像一頭被激怒的瘋牛,再次撲了過來。
“來呀來呀,來打我呀!”
楊若晴卻是渾然不懼,像遛狗似的朝萬慶春勾著手指頭。
萬慶春的眼睛都紅了,沖過來,猛地抬起一腿朝楊若晴踹去。
這一腳,他算準了,能穩穩踹在楊若晴的肚子上。
然而,腳還沒到她跟前,她突然一手拍在身后的馬背上。
然后輕盈的身子,如同一只乳燕般掠了起來,從那馬背上翻了過去,穩穩落在路的另一邊。
“嗷……”
一聲慘叫,從萬慶春的口中溢出。
只見他彎下腰,身體弓成了一只蝦米。
臉憋得像豬肝似的紫紅紫紅,雙手捂住自己的胯間。
先是在地上使勁兒的蹦,然后雙膝一軟跪在地上,就跟被沸水給燙了似的,渾身直哆嗦。
眾人看到他這副樣子,再看一下那邊馬腹處凸出來的馬踏腳,頓時恍然。
“哈哈哈,真是個慫包,蛋碎了一地吧?啊哈哈哈……”
楊若晴笑得捧腹。
本來都只想低調的,可是這個鳥小公爺太囂張。
敢罵她是賤人,就算是太子爺,她也敢打!
“你們這些飯桶還愣著干嘛?沒見老子被欺負了嗎?”
“快,抓住那個妖女,老子要生剝了她!”
護衛們終于回過神來。
心道爺啊,你剛才可是說了,誰都不準動手,讓你來。
這會子又責怪我們不動,哎,做人難啊!
“大家上啊,抓住那個妖女,為爺報仇!”
護衛們呼呼呵呵著朝楊若晴和蕓娘這邊撲來。
“晴兒,怎么辦啊?”
看到這么護衛撲過來,蕓娘嚇得聲音都在顫抖。
楊若晴將蕓娘護在身后,面沉如水。
要是自己一個人,壓根就不會把這些癟三放在眼底。
可帶著蕓娘,想要全身而退,有些難啊!
看到那些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的護衛們,楊若晴目光冷了下來。
一手已經按住了腰間,不管了,先抽出鞭子來攪他個天翻地覆再說!
突然,從人群外面傳來一道喝聲:“住手!”
眾人扭頭一看,只見另外一隊人馬從那邊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俊美的男子,穿著一襲玄色的長袍,墨發如瀑,俊顏如玉。
端坐在馬上,目光投向那邊,俊美,威嚴,有種與身俱來的凌駕于眾人之上的貴氣!
“是云王,云王殿下來啦!”
人群中傳來竊竊的議論聲。
萬慶春的手下們認出是云王,一個個都僵在原地,問詢的目光投向萬慶春,等待他的下一步指令。
起初的那股想死的痛感稍微緩了一點點,萬慶春掙扎著站起身,可腰還是挺不直。
“云王殿下,我在處理一點私事,驚動了殿下,實在抱歉!”
萬慶春朝齊星云那邊賠著笑,解釋道。
齊星云卻沒有理會萬慶春,從馬上翻身而下,瀟灑利落。
他沒有理會萬慶春,而是徑直朝這邊走來。
眾目睽睽下,來到楊若晴的跟前,站定。
“楊姑娘,好久不見,沒想到竟在這里遇到你。”
他打量著她,眼底難掩欣喜。
落在邊上其他人的眼中,云王和楊若晴完全是一對久別重逢的好友。
可是,楊若晴心里卻在苦笑。
這個齊星云,從前她還以為他是真正的賢王,為民修路鋪橋什么的。
自打上回在山里那個藏著寶藏的洞里看到了一個口音和身形,神似齊星云的人后。
她就覺得這個賢王,沒有外人看到的那般簡單。
“是好久不見,民女楊若晴給云王殿下問好!”
心里防備著,面子上還是得過得去。
楊若晴淺笑著往后退了一步,對齊星云微微欠身,施了一禮。
然后,在楊若晴的引薦下,蕓娘也過來拜見了齊星云。
齊星云看了眼女扮男裝的蕓娘,微微頷首,算是對蕓娘做了回應。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楊若晴的身上。
“你是一個人來京城的?還是跟朋友一起過來?”
“在這里做什么呢?”他迭聲問。
楊若晴笑了下,朝那邊眼睛骨碌骨碌轉的萬慶春那指了去:“我和我朋友來這里買衣裳,剛出來就遇到了那個胖子。”
“他讓手下人過來圍住我們,還調戲我。”
“我不服,罵了他幾句,他還要打我。”
“打我沒打著,還把自個的蛋蛋給撞到了,惱羞成怒要抓我回去報仇呢!”
楊若晴噼里啪啦,把萬慶春的惡行全都齊星云說了。
齊星云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
蛋蛋?
什么東西?
莫非是萬慶春胯下的……?
為了掩飾尷尬,齊星云握拳輕咳了聲。
他轉過身去,威嚴的目光落在萬慶春的身上。
“小公爺,此事,你作何解釋?”他問。
萬慶春有些慌。
自己雖是慶國公府的小公爺,京城頭號紈绔。
可眼前這云王卻是戰神,大齊國的頂梁柱。
調戲了他的朋友,不對,指不定是他相中的女人,可不得了。
于是,萬慶春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趕緊解釋道:“誤會,誤會,一切都是誤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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