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風棠目光深深的看著楊若晴,道:“今夜你們在天海郡歇息一宿吧,明日一早再趕路。”
楊若晴點點頭。
她看了眼天邊的最后一絲落霞,不由想起了前兩日也是這樣的傍晚,她和他手牽手在通天河邊散步。
此刻的心情,跟那天的心情真的不一樣啊。
心里記掛著孩子,歸心似箭,又放不下他……
她不敢回頭,不想讓身后的他看到她這糾結復雜的臉孔。
“晴兒!”
他突然喊了她一聲,從身后追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懷里緊緊抱住。
邊上,小安的臉刷地一下就紅了,他趕緊抱著包裹敏捷的背過身去。
這邊,駱風棠緊緊抱住楊若晴,貼著她的耳畔沉聲道:“回去后,幫我抱抱閨女,告訴她,乖乖吃藥,等爹回來帶她騎大馬!”
楊若晴的眼淚刷地一下就要涌出來了,又被她努力憋了回去。
“嗯,我會轉告她的,你在軍中專心做你的事,家里有我呢,你不要擔心!”她道。
駱風棠道:“有啥情況就及時給我寫信!”
楊若晴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抬手為他整理了下鬢發,“好好照顧自己,我走了。”
她轉身牽過馬朝城門口走去。
小安也終于得以轉過身來,駱風棠道:“小安,你如今已長大成人了,這一路上好生照顧你姐!”
小安挺起了胸膛,“姐夫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姐的。”
駱風棠點點頭,目送這姐弟兩人的身影消失于城門口,徹底看不見了,他又扭頭望著老家眠牛山那個方位的天空,出了一會兒神,方才翻身上馬,調轉馬頭,朝著通天河那邊策馬而去。
“姐,姐夫先前叫我們在天海郡歇息一宿,明日天亮了再趕路呢。”進了城后,小安發現楊若晴壓根就沒有要找客棧下榻的意思。
楊若晴的視線從街道兩邊掃過,在尋找著酒樓。
聽到小安的話,她道:“他是擔心咱夜間趕路不方便,可我卻沒有心思睡覺啊,”
“小安,你若是累了趕不動路了,咱就歇一宿,你若是能堅持……”
“姐,你都能堅持,我一個男子漢還有啥不能堅持的?”小安打斷了楊若晴的話道。
“姐,你做決定吧,你說咋樣就咋樣!”他又道。
楊若晴點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我打算先找家酒樓好好吃頓夜飯,稍作歇息,順便也讓咱的兩匹馬兒也歇息歇息,喂飽水和草料。”
小安道‘好’,姐弟兩個找了一家比較好的酒樓歇息了個把時辰,然后踏著夜色重新上路。
經歷了十來天不分晝夜的趕路,楊若晴終于回到了魂牽夢縈的長坪村。
到家的時候,天才麻麻亮,這大冷天的,路上幾乎都沒人,村口的池塘那也沒有人漿洗。
把兩匹馬一起交給小安去打理,楊若晴徑直跑進了院子門。
玉兒正在掃院子,看到楊若晴回來,玉兒驚喜得把手里的笤帚都甩到一邊去了。
“姐,你可算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她驚喜的撲到楊若晴這邊,激動的道。
楊若晴道:“寶寶情況咋樣?”
玉兒道:“斷斷續續,反反復復,大家伙兒都拿她沒轍,這會子應該在睡覺。”
楊若晴點點頭,“我去后院看她。”
后院,王翠蓮在燒飯,駱鐵匠在灶房門口劈柴,看到楊若晴回來,老兩口也是欣喜極了。
“昨夜又折騰了大半宿,咳嗽,吐臟了兩身衣裳,哭著鬧著要娘,”
“后半夜才睡著,這會子她奶奶在屋里陪著呢,你快去看看吧,我燒早飯,等會她醒了喝口粥。”王翠蓮跟楊若晴這道。
楊若晴看著面前都蒼老了一些的大伯大媽,心頭一酸:“好,勞累大媽了,我先去看孩子。”
駱寶寶的小屋子附近,楊若晴還沒推開門,就嗅到一股濃郁的中藥氣味。
楊若晴皺了皺眉頭,加快了步伐進了屋子。
屋子里,小床上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個小身影,床邊,拓跋嫻合衣坐在那里,正在打瞌睡。
婆婆這是一宿沒合眼啊?
楊若晴放輕了腳步來到了床邊,沒有驚動拓跋嫻,而是俯下身去看駱寶寶。
兩個月不見,孩子的臉都瘦了一圈,原本是小巧的圓臉,這會子成了小小的瓜子臉了。
健康時候的臉色非常的紅潤,唇都跟桃花一樣粉粉的,可是這會子,臉色蠟黃,唇也露出病態的蒼白和干燥。
即便睡著了,可是這小眉頭還是時不時的皺一下。
顯然睡的不舒服。
楊若晴又抬手摸了下她的額頭,不是很燙,但是低燒是肯定有的。
都這么久了,孩子多遭罪啊!
楊若晴心里在琢磨著法子,轉身從邊上拿起一件厚棉衣給拓跋嫻蓋上。
拓跋嫻立馬就驚醒了。
“晴兒?”
拓跋嫻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睛里都是血絲。
“娘,我剛到家。”楊若晴朝拓跋嫻微微一笑道。
拓跋嫻驚喜的站起身:“你回來了就好,寶寶病了好久了,反反復復,燒總是不退,我們都犯愁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拓跋嫻看著楊若晴,仿佛看到了主心骨。
楊若晴點了點頭,看了眼床上躺著的駱寶寶,對拓跋嫻道:“我剛摸了一下她額頭,確實還在低燒,這樣下去不行的,”
“娘,你們送她去看大夫,大夫具體咋說的?”楊若晴又問。
拓跋嫻便將各位大夫的診斷大概跟楊若晴這說了一遍,其中還包括福伯的。
楊若晴大概聽了一遍,感覺每個大夫給出的診斷大同小異,大意就是孩子是著涼引起的咳嗽。
開出的藥也差不多,但是駱寶寶非常的不配合,不吃藥。
不吃藥,那就算是華佗來給她診治都不行啊!
“娘,我去一趟福伯那里,再具體的問下福伯。”楊若晴。
“實在不行,我還是想把寶寶帶到縣城的醫館去更放心一些。”她又道。
拓跋嫻連連點頭:“好,好,你去福伯家吧,我在這里守著寶寶。”
楊若晴伸手握住拓跋嫻的手:“娘,你辛苦了。”
拓跋嫻怔了下,隨即笑了:“這是我嫡親的孫女,照顧她,是我分內的事兒。可惜,我沒法代替她喝藥,那么苦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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