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父還不清楚自己腿的情況吧?”楊華洲也問。
楊若晴搖頭,“大家都瞞得死死的,應該沒人說漏嘴。”
“嗯。”楊華洲點點頭,轉而又對楊華忠道:“待會我陪你們一塊兒過去,搬東西啥的,也需要人手。”
“老五,你這么忙,就別過去了……”
“沒事兒,上晝酒樓里不忙,再說還有其他幾個管事呢,”楊華洲道。
他又看了一眼孫氏和楊若晴,“既然是小安要照顧的人,那我這個做五叔的怎么也得搭把手不是?今個跟你們一塊兒去認個門,往后等你們回去了,我這邊得空也能隔三差五過去轉轉,給予點幫助。”新八一https://https://m.x81zw
孫氏和楊若晴皆點頭,楊若晴更是覺得這個五叔親近,人也好,想問題想的也周到,心也善,有他在慶安郡搭把手,小安也不用那么辛苦了。
“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不攔你了,就一塊去吧!”最后,楊華忠也點了頭。
四人早飯剛剛吃完,小安就找過來了。
“爹,娘,你們還真的來了啊?我還以為你們是隨口說說呢!”
小安看到眼前坐在桌邊的楊華忠和孫氏,免不了還是狠狠吃了一驚。
楊華忠故意瞪了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尤其是這種事情上咋能隨口說說?肯定要來的!”
孫氏的目光永遠是先打量小安渾身上下,看他是不是瘦了,天天跟刀劍打交道身上有沒有受傷……
直到確定小安完好無損,看起來好像也沒怎么瘦,孫氏這才放下心來轉而說起其他的事兒。
“我和你爹前幾天就想來了,家里事情沒安排妥當,不然早來了。”孫氏慈愛的笑著說。
小安咧著嘴,他就猜到會是這樣。
“爹,娘,你們既然來了那我就帶你們過去跟何叔何嬸見一面吧,都收拾好了嘛?”小安接著又問。
楊華忠道:“沒啥好收拾的,東西都在馬車上,壓根就沒卸下來,直接拉過去就行。”
“得嘞,那我去拉車。”小安大步往門口走去。
楊華忠楊華洲兄弟趕緊跟上去給他打下手,而楊若晴則扶起孫氏跟在他們后面。
小安和楊華洲趕著馬車在前面帶路,楊華忠和孫氏則坐著酒樓的馬車跟著,楊若晴依舊是騎馬跟在兩輛馬車旁邊。新八一m.x81zw
天香樓所在的街道是慶安郡幾條黃金街道之一,客流量多,不管是白天還是夜晚,這里都人來人往。
但這里同樣寸土寸金,想要在這里開鋪子做生意,錢是敲門磚,強硬的背景和關系網也是缺一不可。
小安帶著大家繼續往前走,方向跟天香樓截然相反。
“小安啊,你這是給何家人在哪里找的院子啊?再往前走下去都快要走到郊區了。”楊華忠忍不住大聲問前面馬車上的小安。
小安將韁繩交給了楊華洲,扶著車廂站起身扭頭朝后面的楊華忠揚聲說:“快到了,何叔叔的情況適合靜養,所以我在臨近郊區的地方給他們租了一套小院子,旁邊也有瓦市店鋪。”
“那大夫過來方不方便?”楊華忠又問。
小安笑著點頭,“方便,大夫是三天過來一趟,我也是三天過來一趟,剛好湊一塊兒。”
楊華忠點點頭,“吃穿用度方面不短缺,買東西也就手,不耽誤治傷,在這郊區養病也還不錯。”
小安又笑了笑,坐回去之前還特地往楊若晴那邊看了一眼。
楊若晴朝他揚了揚眉,意思很明顯,她不會把真相供出來的。
小安這才放心的坐了回去。
楊若晴騎在馬背上抬起手眺望著前方,前方是一座郊外的小鎮,大概就跟清水鎮差不多大,說是小鎮,其實跟慶安郡已經連接在一塊兒了,用句現代話來說,這里就是城鄉結合部。
小安之所以把何家人安排到這城鄉結合部來養傷,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城區何父何母觸景傷情,難免會想到他們早逝的兒子何青松。
畢竟兩口子年輕時候就在城區打拼,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兩個孩子都是在城區長大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角落,或許都有他們的記憶。
如若不然,當初也不會想著要躲回東臨縣底下的老家田壩村去落葉歸根了。
于是何蓮兒私下找到了小安,偷偷跟他說了父母的心思,小安趕緊把城區的宅子給退了,換到了這個城鄉結合部,讓他們在這個原理鬧市的地方好好養身上的傷,以及心頭的傷。
但愿這背靠著青山,傍依著綠水的小鎮能夠讓何家人淡化悲傷吧!
到了小鎮上,迎面撲來的氣息就跟回到了清水鎮似的,陌生又熟悉。
車馬拐了幾個彎兒,最后停在瓦市背面一家獨門獨戶的小院子前面。
“就是這了。”
小安跳下車,先是朝院子里喊了一聲,接著開始把車廂里的東西往外搬。
楊若晴也下了馬,扶著孫氏下車。
隔著那鏤空的鐵門孫氏看到院子里竟然有一塊塊的菜園地。
一個瘦削的背影正蹲在那菜園地里忙忙碌碌。
“那個在點菜種子的姑娘該不會就是何蓮兒吧?”孫氏滿臉好奇。
楊若晴看過去的時候,剛好小安的聲音也傳進了院子里,那個背影愣了下,隨即轉過身,臉上的驚喜還沒來得及褪去卻在觸及院子外面站著的一群人時,立馬化作了驚愕和局促。
她扭頭朝身后的屋子里喊了一聲,踩著小碎步往院門這邊過來,越走越快最后小跑起來,快要到院門處的時候卻又慢了下來,低垂著頭漲紅了臉拉開院門,側著身手足無措的站在那里,像蚊子聲音似的吶吶叫了聲:“晴兒姐,小安哥哥……”
楊華忠和楊華洲兄弟正跟小安一塊兒熱火朝天的搬東西,楊若晴扶著孫氏站在一旁。
何蓮兒心中對這三個陌生面孔的長輩的身份有些猜測,但卻不能完全確定,只能垂著頭站在那里緊張得不行。
“娘,這就是何蓮兒。”楊若晴笑瞇瞇對孫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