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口上面壓著一塊大石頭。
石頭還新,上面有新長的青苔,看樣子是才被搬上去的。
趁人不備,慕容鶴瞥了眼慕容政。
慕容政視線和他打了一個正著,剛毅的俊臉不似方才鎮定,反倒有了一絲慌亂。
見此,慕容鶴肚子里活像是憋了一口氣發泄不出!
這個逆子!
但事情演變到今日,又有皇帝在,他不能徇私,只能咬牙:“來人,去將石頭搬開。”
“等等——”
慕容政忽然出聲。
慕容晚看向他。
“這口井本是雨霖院的水井,這兩日一直散發惡臭,末將本想找人來清理一下,實在是近些時日,京城事物太多,實在是走不開,至于這名婢女說這口井里有柳尚書千金的尸身,此事,末將是真的不知。還望皇上和瑾妃娘娘明察!”
慕容晚點頭:“二哥的為人本宮最為清楚,放眼京城閨閣千金,哪一個不對二哥芳心暗許,也不曾見二哥對她們有過半點的動容,又更何況是柳尚書的千金,即便這井里躺著的真的是柳尚書的千金,此事也不能盲目的就定了二哥的罪!皇上你說是嗎?”
裴祁連垂眸看她。
頷首。
即便柳尚書的千金真的是慕容政殺的,只要她求情,他便不會動他分毫。
看到皇帝表態,慕容政心中竊喜。
慕容鶴命人去搬石頭,不消片許,石頭被搬開。
一股尸體腐爛的惡臭味從井底散發出來,加之深夜,微風拂面,吹的這股子惡臭味更加濃烈。
慕容晚掩著手帕捂住口鼻。
高盛領命往井里張望。
果然看到一具渾身浮腫腐爛的尸體在上面漂著。
頭發蓬散,一身白衣,體態臃腫,早已看不出曾經身姿曼妙玲瓏的身段。
很快,柳琉的尸身就被人從井里打撈出來,唯一的身份象征,就是她腰間佩戴著的柳字玉佩,那是柳家人才有的獨有玉佩。
“早在數日前,京城便有人議論柳尚書的千金看上一個窮酸書生,因為柳尚書不同意,柳姑娘便與那名書生約好私奔。柳尚書覺得此事有辱門楣,一直不許府上的人提及,就連柳姑娘失蹤一事,他也不曾對外大肆宣揚。”
慕容政看了眼那具腐爛不堪的尸體,英俊的眉眼滿是嫌棄和憎惡。
“皇上,娘娘,至于柳姑娘的尸身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末將的雨霖院,末將需要時間去調查,希望皇上能給末將時間,末將一定會為自己證明清白。”
“你胡說!慕容政,你分明就是人面獸心,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禽獸不如!”
俏玉憤恨的瞪著他:“柳姑娘就是被你殺死的!我有證人親眼目睹了你殺害柳姑娘的全部過程!”
慕容晚臉色大變:“閉嘴!”
俏玉委屈:“娘娘,您一直教導奴婢,不許說謊話,丑惡面前,就要敢于站出來指證惡人,惡人一日不出,他便能繼續禍害其他人,娘娘,這都是您教奴婢的啊!”
無論慕容晚是使眼色,還是訓斥,俏玉都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皇上,奴婢有證人!”
將這一主一仆的舉止盡收眼底,帝王黝黑的眼眸暗色一閃而過。
有些不明,慕容晚到底要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