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政轉過頭,看了眼出現在牢獄門前的兩道瘦小身影。
二人一身黑色寬大斗笠,完美的將身形和面貌遮住。
但女子就是女子,身段上,是萬不可能與男子相提并論的。
幾乎是很快,慕容政就隱隱約約猜出了她,帶有試探性的:“三妹?”
換作尋常,看到這樣子的慕容政,慕容晚或許還會手握牢門,淚眼婆娑,充滿自責的說著自己的過錯。
若非是自己,也不會讓二哥在此受苦。
可惜,如今的慕容晚,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讓慕容政覺得陌生,但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里陌生。
“俏玉。”
“娘娘。”
“你先去外面守著。”
“是,娘娘。”
“你怎么來了?皇上知道嗎?可是皇上讓你來放我出去的?”
慕容政起身,抓緊牢門,與她對視。
慕容晚抬起頭,與他殷切的眸光打個正著。
值得欣慰的是,他在大理寺吃的這些苦,受的這些刑,再見時,他竟然沒有將這份責任歸結于她。
可這并不能撫平,他前世對自己的種種傷害。
她在大理寺的第一日,他深夜前來。
她以為,平日里這個尚還算對她不錯的二哥,是來救她的。
但讓她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
竟然想讓自己屈身于他。
他說,只要自己伺候的他滿意了,或許他高興了,她便少受些牢獄之苦。
若是對她上了癮,想個辦法,將她帶出去留在身邊做暖床丫頭,也未嘗不可。
這么露骨厚顏無恥的話,就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
但是她除了不敢相信以外,更多的,是恐懼。
他是她的二哥,他們一母同胞,他怎么能對她這個妹妹說出這樣的話來!
直到死,她都想不明白。
她惡狠狠的拒絕,聲嘶力竭的咒罵。
被他們欺壓打罵了這么多年,不敢反抗一句的她,唯一一次,罵他為衣冠禽獸。
男人自然是怒的,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拽著她的頭發,想要強迫她。
但是他還是太小瞧了大理寺的酷刑,她不過是一介弱女子,早已在大理寺關押了一天,在被關進來的那一天,她便被上面的人發話特殊關照,可想,她一具完好的身體,被打成何種凄慘讓人不忍直視的模樣。
果然——
撕爛了她的衣裳后,慕容政看到她被打爛的軀體,失去了興致,他眼底一閃過去的憎惡與惡心,也是那么的毫不掩飾。
但慕容晚是慶幸的,慶幸他沒有碰自己,若不然,將會天理難容,相比深愛男人的背叛,她更加在乎的是他們的兄妹情誼,怎可違背常倫。
直到現在。
慕容晚才明白。
她不是慕容府的親生女兒,別說身體里流著慕容家人的血,她與慕容府,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
她是被抱養的,當他們都知道,他們與她根本就沒有絲毫的關系的時候。
只有她自己想不通。
同樣是他們的女兒,為什么大姐卻獨獨受到偏愛?
若是他們鐘愛男子,可為何大姐是女子,卻給她這世間最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