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到后院。
慕容晚還是心有余悸。
后院的月色倒是不錯,綠蔭多,月色照的地方也充足。
正前方有一個大水缸,她走過去,扯開前領,露出一半白皙的玉肌。
纖細的素指探入水中浸透那白皙的肌膚,轉眼間,一只翩翩飛舞的蝴蝶在她胸前展現,宛若活了一般。
蝴蝶的顏色為金色,盈盈水光,美倫美現。
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俏玉。
就連裴祁連都不知曉。
今夜沐浴,她半個身子掩于水中,太后也沒有看到她胸前的圖案。
如今的慕容晚又不由慶幸,幸好她沒有看到。
她一直好奇自己胸前為什么會有蝴蝶的圖案,而且這圖案也著實的詭異,只有在被水沾濕時,才會出現,待水漬干了,蝴蝶圖案便又會隱下去。
來的快,消失的也快。
從記事起,她便不曾和旁人說過這件事,就連她最深愛相信不已的裴宸,也不知道這件事。
牟然想起,方才房中高盛說的那些話。
如果她真的與上官景有婚約,那——
自己的身份,他是不是也是知道的?
畢竟當年,她的父親與上官老王爺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上官景又是老王爺唯一的兒子。
這是這媒妁之言的婚約....
說為難,也不為難,但不為難,她心里膈應的慌。
兒女的婚事全由長輩做主,她與上官景的婚事便是長輩定下的,哪怕長輩們都已不在或是不知所蹤,但是——
慕容晚想知道她到底是誰,又為何會成為慕容家的女兒,但是對于她的親生父母,她一點渴望與想見的欲望
都沒有。
她自出生起,便被遺棄。
他們可以逃命離開,而她,卻要被他們遺棄在衰敗的破廟房子里。
帶上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逃命,于他們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可她還是,被他們舍棄了。
“娘娘,您怎么來這了?”
思襯見。
身后響起俏玉稀奇的聲音。
這丫頭剛偷吃完好吃的,小嘴還滿是油膩,看到了她,趕緊用袖子把嘴巴上的油膩擦干凈,擺手擺的歡暢:“娘娘不是奴婢偷吃的,全是高公公給奴婢的!”
慕容晚現在無暇和她開玩笑。
“本宮有事要同你說。”
俏玉見她神情認真,也擺正一張嚴肅的小臉:“娘娘,怎么了?”
“關于本宮胸前蝴蝶圖案一事。”
俏玉:“....”
“娘娘,發生什么事了?”
慕容晚對她沒有什么隱瞞,簡短了說了幾句大概。
俏玉一臉驚悚的捂著自己的嘴:“娘...娘娘,搞了半天,您還是把皇上給綠了。”
慕容晚冷淡的眸子看過來。
嚇得俏玉趕緊閉上了嘴。
“那娘娘,您打算該怎么辦啊?雖然皇上對娘娘您很好,但是,景王殿下也很優秀啊!”
“你這是勸本宮,兩個都收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嘿嘿嘿,等以后相處久了,看看哪個對娘娘不好了,娘娘您再踹一個。”
一聽這小丫頭的胡言亂語,慕容晚的腦門就抽抽的疼,就知道和她說這些,她的嘴里一定蹦不出什么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