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只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而已。”
直到現在,一想到夢里的事情,慕容晚心臟的位置,就會狠狠的抽一下。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夢境中的事,無論是真還是假,她都沒有那個能力去做什么。
楚無憂對她的感情是真也好,是假也罷。
她不能回應他什么。
縱使是她真的錯怪了他....
時間若是久遠了,想起他,或許,她的心中會有愧疚,來年清明時節,或許,她也會朝著西蠻的方向,為他燒些紙錢。
權利與為達目的的算計上,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結果。
她與楚無憂之間,永遠不會有結果。
所以,死,才是對他最好的解脫。
若是他活著,未來所發生的事,仍舊是她難以預料和控制的。
“晚兒,皇帝對你,可是真的好?”
“女帝這話是什么意思?如今本宮都被他封為皇后了,還不是真的好?”
凰鳳傾的話,將她的思緒拉回了些。
慕容晚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他比這個世上,任何人都要待我好,包括幼時,將我遺棄的雙親。”
一句輕飄飄的話,凰鳳傾臉色變了一變。
很快,她恢復自如,見她雖臉色蒼白,卻并沒有不適的地方:“總歸,你無事便好。”
“你昏迷了三日,三日不曾見陽光了,老是在這么待著也不是個法子,同朕一起出去,曬曬太陽吧。”
“錦朝于你眼中,算什么?”
“什么?”
“我問錯了,應該是,那些無辜卻悲慘在你手中喪命的幼童,在你眼中,又算什么?”
“你身為蝶凰國的女帝,該做的,難道不是愛民如子嗎?你若懲治犯了錯的犯人,那么對他們,我無話可說,可他們只是一群年幼的孩子,哪怕被他們的父母買進宮來,也罪不至死!”
“晚兒。”
凰鳳傾不急著反駁她,反倒是深深看她一眼:“等以后,你站到朕這個角度,就知道,我這么做的到底是為了什么了。”
慕容晚搖頭:“我永遠都不會站在你的那個角度。”
“朕知你心中對朕有偏見,不愿意認下朕,朕給你足夠的時間考慮,你還年輕,這一次,朕不會逼你,更不會逼你和朕一起回蝶凰。”
“晚兒,朕回去后,會為你打理好蝶凰的一切。”
慕容晚嗤笑一聲,從面前的茶幾上拿過茶壺。
撕開胸前的衣襟,將溫涼的水倒了上去。
霎時間,一枚栩栩如生的金黃色蝴蝶,在她胸口乍現。
哪怕心中早已知道她就是自己遺失多年的六女兒,可是如今,當看到她胸口的金黃色蝴蝶圖案,凰鳳傾黝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她胸口的蝴蝶圖案,再也移不開。
這才是她遺失十六年的六女兒,這才是!
無論是象征著身份的圖案胎記,還是她的樣貌與神情,都像極了她的雙兒。
女人站在原地,久久的沒有說話。
在她的殷切激動的目光下,慕容晚微微一笑,將衣襟合上,遮上胸前的蝴蝶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