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做什么事都咋咋呼呼,沒有腦子。
也就她能夠受得了她,一想到她在南國的遭遇,這一年里,她都遭遇了什么。
這一年來,她是怎么過來的。
如何能受得了這樣的屈辱,一聲不響,甚至連告訴她,訴一聲苦都沒有。
小女人眼底全是血絲,裴祁連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將她拉到懷里抱著:“沒有告訴你她的事,可怨我?”
“我知道你也是為了我好,俏玉這次會跟著南風塵一起來蝶凰國,我也早晚會見到她。”
說到南風塵,慕容晚語氣里只剩下了濃濃的悔恨:“若是早知道,俏玉會如此,當年說什么我也不會讓她嫁到南國去。”
怕的便是她一個丫鬟的身份在南國受辱,抬不起頭來。
她特意讓男人將她收為義妹,出嫁的嫁妝,她更是給了不少,就連女帝送她的那件星羅長裙她都給了她,只為了給她撐面子。
臨出嫁,她再三囑咐南風塵一定要好好待她。
其實,早在他來大祁求娶的那一日,從他對藍星的漠然,她就能夠猜的出來,他的初心,早已變了,他變得有野心,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單純清雋的少年郎。
他是皇帝,一國皇帝!
哪怕只是一個小國,他也是皇帝!
裴祁連輕撫少女發白的一張小臉:“你打算怎么做?”
“女帝說了,最遲三日,南風塵便會到蝶凰,我想先看到俏玉。”
“嗯。”
晚間,上官景來了一次。
可能是她從宮里回來后心情就一直不怎么好。
所以他也僅是在外面站了會兒。
在婉兒出來,說六皇女已睡下,讓他回去時。
上官景在外面躊躇片刻,終是什么也沒說,輕笑一聲:“也好,那我明日再來。”
翌日,一大早。
上官景便來了。
昨夜才拒絕他,慕容晚也知今日拒絕不了。
昨夜心情不好,今日心情更不好。
眼底也是一片黑色,看樣子是一夜沒怎么睡。
上官景在她面前落座,看了一眼她眼底的倦容:“六皇女可是一夜沒睡?”
“睡了。”
慕容晚看他一眼。
昨夜才讓婉兒回絕他說自己睡了,現在再說沒睡,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聞言,上官景一聲輕笑,也全由著她:“我來這,是打算同你說說南國一事。陛下不放心,特意讓我....”“南國皇帝一事,昨夜月奴已向我說過了。”
“哦?”
上官景抬眸,似是瞥了眼站在慕容晚身后的婉兒。
笑了笑:“月奴乃為陛下賜于六皇女的親信,一些事情,確實能夠提前告知六皇女。”
“月奴在與我說起南國皇帝時,還特意說了南國皇后一事。”
對上男人含笑的眉眼,慕容晚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來:“聽說南國的皇帝很是寵愛她這個身患殘疾的皇后,哪怕雙目失明,是一個殘疾之人,南國的皇帝,還從未起過廢后的心思。”
“一國皇帝,為了一個女人,癡情到這種地步,也著實是世間罕見了。”
外人眼里,俏玉做了許多惡毒之事,南國皇帝念及舊情,仍舊不舍得廢后,就連此次出使蝶凰,也是親自帶著她。
在外人的眼中,他這一國皇帝,可是深情到了一副讓人人人稱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