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慕容晚發現,除了婉兒以外,裴祁連也跟著進宮來了。
依照他的性子,自己要在宮里住這么久,他不可能老實本分的待在六皇女府等著他。
“吃東西了嗎?”
他一進來,看到坐在軟塌上悶悶不樂的她,便皺眉問她。
慕容晚委屈的一張小臉,搖頭:“不餓,沒有食欲,看到那對狗男女,氣都氣飽了。”
裴祁連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的聲音中透著一抹冷淡與不屑:“不過是一群螻蟻罷了,何必放在心上。”
他說的沒錯,無論是南國,亦或者是南風塵,于她而言,都不過是螻蟻,想滅掉,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可只要一想到俏玉在南國受了這么多的辱,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輕而易舉的讓他們死。
婉兒端著膳食進來。
男人接過,為她盛了碗粥,將粥吹涼了,才遞到她嘴邊:“張嘴。”
“娘娘,不僅您一天沒有吃東西,皇上也因為心疼娘娘,一天沒有用膳了....”
邊上,婉兒忍不住開口。
慕容晚猛地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鼻子發酸:“我不吃飯,是因為不高興,沒有胃口,你干嘛總是和我學!”
男人輕點她的鼻尖:“我心疼。”
見男人都這么說了,慕容晚只能勉強的強迫自己喝了一碗粥。
喝完了后,她又盛了碗粥給男人遞去:“你也吃。”
就著她的碗,男人優雅用膳。
“婉兒。”
“娘娘。”
“去俏玉那問問,看她可有什么缺的東西,給她送去。”
“是,娘娘。”
“等等。”
“娘娘?”
“南風塵那邊也去問問,缺什么,一并給。”
“是!”
婉兒恭敬的退了出去。
大明宮
“皇...皇上....”
小魚剛伺候了俏玉梳洗睡下。
正打算出去,迎面而來的男人,讓她霎時間白了臉,猛地跪了下去。
南風塵僅淡淡的垂眸瞥了她一眼:“皇后睡了?”
“剛...剛睡下。”
聞聲,南風塵直接邁步進去。
女人在夢中睡的并不安生,抿著唇,僅剩下的一只右手抓著錦被,緊緊的,可清楚的看到她手背上的青筋。
他的目光,移到女人傷痕遍野的一張臉上。
忽然大步上前,將她直接從床上拎起。
俏玉受了驚嚇,但還是沒有發出一道聲響,任他揪著衣領將她輕而易舉的拎起。
“朕問你,慕容晚除了是大祁的皇后以外,還有什么身份?!”
面對他的直截了當,俏玉神色淡淡,唯有聽到慕容晚名字的時候,神情會有動容。
“你怕了?”
怕這個字眼,如男人的棱角,提不得。
他狠狠的將俏玉從床上甩下去:“朕有什么可怕的?明明是你心如蛇蝎,和你那個主子一樣,心狠手辣!未成形的無辜幼兒你都能下得去手,如你這般惡毒的女人,即便是殺了你,她又能奈何我!”
“無辜?”
想到什么,俏玉忽然就笑了,滿是創傷的一張臉,不知有多諷刺:“到底是她無辜,還是我無辜?旁人本就不存在的孩子你視若珍寶,而我與你六個多月都已成型的骨肉你卻對他拳打腳踢,硬是讓他胎死腹中,難道他就不無辜!?”
“他又做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