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詹父和詹母還要檢查一下詹家藏書有沒有什么出格的,按照最嚴苛的標準,將很多都給處理了。
直到有一日,詹元安被學校里愈演愈烈鬧得不耐煩,他們是學生,好好讀書不行么?
偏偏一個個對找事跟打雞血一樣。
他因為有父親布置的任務,家中人也不覺得那些人做的事情是對,不愿意讓他多參與,可誰知道這就遭了人的眼睛。
梵云麗努力的刷詹家人都好感,只可惜詹家人都冷冷淡淡,詹家學究風氣濃厚,更務實,對于梵云麗這種獨的連妹妹都容不下的,自然升不起好感。
她因為有后世的記憶,知道這些人如今鬧得厲害,日后也不成氣候,但現在這些人又是最不能得罪的,因而對這些人不過表面友誼。
鬧得最歡的人當中有一個和梵云麗同班的,徐明浩喜歡她三年了,知道梵云麗喜歡詹元安,可詹元安卻不冷不熱的。
早就籌劃著要給詹元安一個教訓了。
他不過挑撥幾句,這群打雞血的人對詹元安不參與他們早有不滿,當即就選了詹家作為目標。
徐明浩此時正一臉得意的和梵云麗炫耀:“詹家聽說藏書很多,那可真是一抓一個把柄,到時候我給你出氣。”
等徐明浩厲害之后,梵云麗坐在教室里卻坐立難安,他們這群小打小鬧想整翻詹家是不可能的,可對于詹家來說也是麻煩。
詹家還是等兩年后,才會被人抓住一個把柄,全部下放到農場。
她眼睛突然發亮,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好機會,原本想著立刻告訴詹元安,讓他做好準備,可是剛站起身子,又坐了下來。
不,她要等鬧起來,鬧起來她才能刷一下共患難的副本。
梵小凡不知道自己隨口一句提醒幫詹家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她當初想借書的時候,就想到了一件事,家中一旦藏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書是很嚴重的罪名。
她這只蝴蝶的小小翅膀一下扇沒了梵云麗本來好好的打算,不過這一切她還是許久后從詹元安寄來的信中才得知的。
如今的梵小凡幾乎抱著手不釋卷,只可惜手中的這卷是殘本,反復看完即便幾乎能倒背如流,對于其余的卷宗更難掩興趣。
洗衣機梵小凡安置了一個在屋子里之后,傅衛東身為一個男子漢,立馬承擔了洗衣的家務。
每日那雙小短腿噠噠噠收拾好家里的臟衣服,然后扔到洗衣機里,很有成就感的按下按鈕,就聽到機器內部翻滾攪拌的聲音,他就乖乖的拖了一個小凳子,奶萌奶萌的坐在椅子上,小小的爪子撐著下巴……
這模樣是見慣了梵小凡思考的模樣,學的十成十。
他現在也可以幫忙照顧姐姐了,要再接再厲。
此時的傅衛東就坐在小凳子上,撐著下巴看似發呆實際上卻是和體內的成年自己聊天。
“你以后不跟我搶姐姐,我就對你好一丟丟……”
他伸出小指頭,吝嗇的比了一點點。
傳來的是成年傅衛東諷刺的冷笑:“早晚有一天,這身體都是我的。”
小團子原地暴躁:“那你就一輩子別出來吧……”
梵小凡食堂打了飯菜回來,一進屋子就聽見小團子在嘟囔什么,開口問道:“說什么呢?”
小團子立馬可愛的捂住嘴巴,慌忙的把腦袋搖出了節奏感。
梵小凡抽了抽嘴角,忍不住說到:“腦袋里的水都被你晃出來完了……”
小團子認真的眨巴眼睛看著姐姐說到:“腦子里有水不是不好么?我把都搖出來,就變得更聰明了。”
梵小凡忍不住噗嗤一笑,點了點這小可愛的額頭說到:“人體內百分七十左右都是水,你是小孩子,更多大約是八十,把水都甩沒了,怕就只剩骨頭了,哎呀,太可怕了。”
傅衛東被嚇得蹬圓了眼睛,慌忙捂著耳朵,又想捂嘴巴,可就一雙手,顧此失彼的難免手忙腳亂,生怕水沒了的樣子太討人喜歡了。
“不不不……”
“過來吃飯。”
她將飯菜放好在桌子上,傅衛東立馬忘了剛才的驚悚,忙前忙后的去拿餐具。
姐弟兩個大部分時間是在食堂解決肚子問題,時不時的會在家里吃一頓,就是滿足口腹之欲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準備的東西很豐富。
瞧瞧食堂打來的主食飯菜,還有肉干,蜂蜜水,罐頭,美滋滋。
不過傅衛東抿了一口蜂蜜水,雖然甜滋滋的,也很好喝,但是他抬起小腦袋,小短手捧著杯子:“姐姐,還是肥宅水好喝。”
“肥宅水,我都沒得喝……”
她做的那些,放在冰箱里冰凍之后全被人順走了。
傅衛東拿了一根肉干,肉干對于他這個年紀來說咀嚼困難,他就慢吞吞的拿著磨牙。
看的梵小凡忍不住扶額,伸手讓他先放下,吃完飯把肉干當磨牙零食打發時間。
傅衛東如今對吃食已經沒有從前患得患失的感覺了,生怕這頓多吃了以后就沒了。
梵家梵小凡也是個愛吃的,她工資還有各種各樣的外快收入拿的手軟,家里屯著的各種各樣的吃的供應店有的都有,還有王秘書等人三五不時的送來的新鮮玩意,梵家不吃主食都不會餓肚子。
不過梵小凡還是比較堅持人要吃主食的,對身體好。
傅衛東乖巧聽話的吃碗里的糙米飯,陪著罐頭肉和清淡的食堂菜系也吃的香噴噴的。
兩人吃完飯之后,梵小凡會檢查一下傅衛東認字的情況,然后重新再教導他更多的字,然后傅衛東會乖乖巧巧的在一邊寫字,梵小凡這是拿著鉛筆在紙上涂涂畫畫。
一張桌子,兩個人,一室溫馨。
傅衛東時不時的會偷偷看梵小凡一眼,然后忍不住嘿嘿偷笑一聲,意識到自己發出聲音又急忙捂著嘴巴。
他覺得現在真好。
眨眼間,已經過了這么久啊,他看向窗外的一顆白楊樹,葉子已經落的七七八八了,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在田國慶那些人的推推搡搡中不敢哭不敢鬧,任由他們玩鬧,就希望他們心情好些,晚飯的時候能多分幾粒米給自己。
可是現在,他有了暖暖的家,有了家人,有了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的食物。
真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