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得好了,已經可以下床了!
早就不再發高燒、咳嗽,天天覺得自己可以出院了,病房里好悶,沒人玩。
天天喜歡被爸爸抱著。
他很少抱他。
天天忍不住摟許深的脖子:“爸爸,讓天天出院吧,快過年了,天天要回家過年。”
許深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再等等,不急,爸爸今天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天天受寵若驚,驚訝:“出去玩嗎?真的嗎?”
“嗯,真的,想去哪都可以。”
“為什么?”天天覺得爸爸有點反常,他撓撓頭,不解。
“你不是悶壞了嗎?今天天氣這么好,很適合出去玩。”許深滿目深情,眼底是幽深的光澤,“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真的什么都可以?”
“嗯。”
“那天天要媽媽!”
原以為爸爸會沉下臉,沒想到沒有,他甚至點點頭:“我打電話讓她過來。”
“爸爸太好了!天天愛你!”小家伙也在許深的臉上親了親。
許深的眼眶里有潮濕的水霧氤氳而起,眼睛也紅了,但他竭力克制住,沒有讓天天察覺出異常。
他放下天天去給黎晚打電話。
他極少主動去聯系黎晚,只有沒辦法的時候。
比如現在,他只想滿足天天的所有要求,讓天天沒有遺憾。
明天一早天天就要服用瑞德芬進行治療,一切的結果猶如賭注,誰也不知道。
要是輸了……他就永遠失去了他的天天。
黎晚得知情況后在手機那頭著急地沖他喊:“許深,你簽字為什么不叫上我?你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啊!”
他怎么可以這樣呢。
說著說著,黎晚在那頭哭了,淚水直流。
天天是她生的,天天是她的兒子,為什么許深要這么做,一點知情權都不給她。
“你盡快過來,我不想耽誤時間,今天一天……我都想陪著天天。”許深像是沒聽到她的哭泣一樣,言辭平靜,甚至冰冷。
“許深,若是你平時就經常陪著天天,現在又怎么會留有遺憾呢?你知不知道瑞德芬如果試驗失敗,你就會永遠失去天天了?”
“我比你更清楚后果。”許深掛斷電話。
他很煩。
心煩意亂。
他心里頭很壓抑,這些情緒,他又該去哪里發泄?又該跟誰傾訴?
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他這里的時候,又有誰能跟他一起分擔?
許深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沒有錯。
他打完電話,收起臉上的冷漠,從衣櫥里拿了一件新衣服,是他讓傭人剛剛買好的,一件很暖和很帥氣的淺灰色大衣。
“天天,過來,爸爸給你穿上衣服。”許深招手,唇角勾出一個上揚的弧度。
天天蹦蹦跳跳過去,驚訝:“爸爸,這個是新衣服嗎?天天沒有穿過。”
“是,新衣服。”
天天什么都不知道,但小孩子看到新衣服都會很高興。
許深親自給他穿上衣服。
天天開心極了呀!
爸爸對他特別好,他以后再也不說爸爸的壞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