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知行抱著政寶,政寶懷里抱著小土豆,他們一起走到電梯口。
電梯門一打開,他們便消失在了電梯中。
地下停車場恢復平靜,喬乘帆的目光落在電梯門處,薄唇緊抿,眼底是深沉的光澤。
比賽半小時后開始。
喬乘帆找到自己的位置,一處距離靠后的位置。
兒童組共10個小盆友,政寶是第三個上場比賽的小朋友,帷幕拉開時,他穩穩坐在臺上,從容鎮定,與往日的嬉鬧判若兩人。
政寶一出來,喬乘帆就看到了那個女人。
肖似似穿了一件黑色風衣,安安靜靜坐在臺下,嘴角掛著沉靜的笑意,眼底滿是對政寶的溺愛。
她變化很大,身上多了成熟的氣質和為人母親的平和,目光始終都在政寶的身上。
一曲結束,她鼓起掌,等帷幕落下時,肖似似悄悄站起身,往后臺走去。
喬乘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有動,很快,耳邊是另一首鋼琴曲的聲音。
等十個小朋友表演完畢,評委席亮出分數。
已經快到中午吃飯時間,后臺,政寶吃了一口媽咪帶的面包。
肖似似一眼看到趴在政寶腳邊的小狗,她略微吃驚,這是喬醫生的小狗。
喬知行也在這里?
政寶剛剛吃完面包,后臺休息室的門被推開,喬知行走了進來。
肖似似一見到他,打了聲招呼:“喬醫生。”
“嗯,見過。”喬知行自然認得她,“Donald,準備準備,去臺上領獎。”
“哇,領獎呀!”
“是,一等獎。”喬知行捏了捏他的臉。
“我帶他去前臺。”肖似似牽起政寶的小手,“喬醫生,謝謝你。領完獎我直接帶政寶去吃午飯,您請便。”
說完,肖似似急匆匆牽著政寶離開休息室,腳步很急。
喬知行從地上抱起土豆,眼中略帶著困惑,這不是第一次了,這個叫凱思琳的女人似乎一直在躲著他。
他有那么可怕?
還從來沒有人因為怕他而躲過他。
怕他哥哥的人不少,怕他的還真沒有。
喬知行見土豆的腦袋上又多了一個小辮辮,知道是Donald的杰作,土豆瞇起小眼睛,傻樂傻樂的。
喬知行摸摸它的腦袋,若有所思。
剛剛在臺下當評委,受人委托,本就走個過場,但當Donald這個小盆友彈起鋼琴的時候,他渾身如被電流擊中,一剎那有一種特別的感覺貫徹全身。
太像了,太像了……
Donald年紀不大,但很有天賦,一首《森林狂想曲》竟彈得行云流水,最重要的是手法、風格和他最思念的一個人竟然一模一樣!
喬知行覺得不可思議,在臺下時幾次走神。
昏暗的舞臺燈光下打在小不點的身上,剎那間,喬知行竟在他的五官上也看到幾分和哥哥一樣的痕跡。
后來的幾首曲子他都沒有聽進去,耳邊是《森林狂想曲》旋律的回響。
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一瞬間,他竟然以為……Donald這個小孩是不是他哥哥的轉世。
這個荒唐的念頭只在腦中存在了幾秒,他也知道荒唐。
可如果不是,又怎么能有人將哥哥彈琴的風格學得惟妙惟肖?
喬知行抱著土豆:“土豆,你是不是也覺得Donald像哥哥,才撲過去的?嗯?”
土豆聽不懂話,舒服地窩在喬知行懷里。
喬知行嘆氣:“你懂什么呢,你不過是只小狗罷了。”
喬知行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已經是深秋,劇場外的天空晴朗明媚,一團一團的白云悠悠飄過。
又是一年深秋。
就在這時,喬知行像是想起什么,那個叫凱思琳的女人……她來自宣州,而他哥哥當年出事的地方,正是宣州。
喬知行眸光一凜,眼底透出幾許冷峭的光澤。
這個叫凱思琳的女人,在躲他什么?
前臺,肖似似帶著政寶領了獎品,一等獎的證書和獎杯,還有小禮物。
這是政寶獲得的第一個獎項,政寶又開心又珍視,抱著小獎杯,遲遲不肯松手。
“媽咪,政寶以后還要拿好多好多獎。”
“好呀,寶寶真棒。”
“媽咪,我們中午去吃小雞腿好不好。”
“當然好。”
肖似似對政寶一向有求必應。
比賽還在繼續,不過,后面的比賽已經跟他們沒有關系。
肖似似急著帶政寶吃飯、回家,腳步匆忙,她牽著政寶的手穿過劇場的走廊。
“還米有跟叔叔說再見。”政寶想起喬知行,“還米有抱抱小土豆。”
“改天吧,寶寶跟小土豆這么有緣分,下次肯定還會見到的。”
“好的吧。”政寶有點點遺憾。
“寶寶,你是怎么碰到小土豆的?”
政寶這才將早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肖似似。
肖似似默默聽著,沒有說太多。
她沒想到時隔一段時間,她還會碰到喬知行。
喬知行很忙,大多數時間都在醫院,或者直接跟在克魯奇教授身邊,很少回學校,自從上次碰巧見了一面后,他們再也沒有見到。
她以為不會再有第二次見面,沒想到,這么快就來了。
她不想見喬知行,也不想讓政寶見。
這樣一想,肖似似腳步更快,幾乎領著政寶一路小跑出去。
“等等。”身后傳來深沉的腳步聲,一步步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往他們走來。
肖似似一慌張,手不由自主顫抖,心跳加快。
政寶聽到叔叔的聲音,剛轉過頭想要打招呼,小手卻被肖似似握緊。
她裝作沒聽見,領著政寶就跑。
“凱思琳,你這么怕我?”
喬知行沉著臉往她走來,一個箭步上前,大手扣住她的胳膊,沒有給她再次逃跑的機會!
這次,恐怕她沒有那么容易跑。
肖似似渾身一顫,如被雷電擊中,她雙腳發軟,下意識掙脫他的手!
喬知行用了力,她掙脫不開。
“喬醫生,你松手。”
“凱思琳,你跑什么?”
“我沒有跑,Donald餓了,我急著帶他出去吃飯。”
“兩次,同樣的借口。”
“喬醫生,你先放手!”肖似似掙扎,試圖掙脫開他的束縛!
喬知行偏偏不讓,凌銳的視線如刀鋒般落在她的臉上,但這個女人,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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