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后,咔嚓咔嚓的聲音再次的響起,還伴隨著哼哧哼哧的粗聲喘息聲。
啪的一聲——
似是什么東西踩在了水中發出的聲響。
視線拉回,赫然看到一只血跡斑斕的手正五指著地的拍在血汪之中。
緊接著,又是一聲聲,那只手竟然一點一點的挪了下來。
而那本該死了的人,此時正以四肢朝地,扭曲的身體慢慢的一點點的順著樓梯爬了下來。
她頭發披散著,遮擋了半張臉,但是隱藏在頭發絲中的眼睛卻森森的可怕極了。
她一開始的動作還有些僵硬,但漸漸的就靈活起來。
她一點一點的順著樓梯爬了下來,順著單元樓的門爬了出來,一步一步的留下一串可怕的血手印血腳印。
就仿佛一個四只腳的動物。
可她的模樣可比動物要可怕的多。
她那扭曲可怕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后竟然跑了起來,迅速的追著楚泱離開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
安靜的環境中,似乎還能聽得到那啪嗒啪嗒的古怪詭異的跑動聲。
另一邊,柳詩穎與賀明等人暫時借住在了一個一樓空閑屋子里面,這本身就是當初以防萬一租下來的,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處。
幾個人拿著手機一點信號也沒有。
“我怎么覺得我現在仿佛進了一個墳場?”
有人在嘀咕著搗鼓著手機,甩來甩去的找信號,可惜一點信號出現的征兆都沒有。
這手機現在能干什么?當手電筒還是當磚頭啊?
好在他們的手上還有照明符。
為什么不用電?
還不是因為斷電了!
“就仿佛深處在異空間中似的,這他媽什么鬼啊”
柳詩穎與賀明對視一眼,都相互的搖了搖頭。
這些人到底都是新人,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接觸這些,依靠他們是不行的。
誰也沒想到,只是今天而已,突然就爆發出來了。
外面陰煞之氣逐漸的濃郁起來,時時刻刻的想要往他們的身體內鉆,仿佛置身在冷庫之中,冷的渾身發抖發顫。
“我之前和宋魚有討論過,關于這個小區最有可能存在陣眼的位置,以及破陣的辦法……”
柳詩穎與賀明站在旁邊的窗戶邊上,她指著東北的方向:“如果我們勘察的結果,和宋魚推斷的沒錯的話,陣眼的位置應該就在那邊……只是關鍵在于,事情發生的太快,我們還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和把握,宋魚也說需要再看看才能確定,誰知道就這么突然。”
賀明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的臉上也是一片肅然之色。
跟著他們的人面面相覷,知道這個時間不適合多嘴,漸漸的也停止了抱怨安靜的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
“這樣吧——”柳詩穎轉過頭來說道:“我過去一趟,你留在這里看顧他們,我去看看是不是和預想的一樣,如果不是的話,得盡快去找,如果是的話……那就簡單多了,你覺得呢?”
賀明皺眉搖頭不贊同的說道:“現在情況不明,你一個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辦?我和你一起……”
“不行!”柳詩穎毫不客氣的打斷賀明的話阻止道。
“他們還太小,沒有經歷過這些,本來帶他們過來也只是熟悉熟悉,并不是真的第一次就讓他們涉足險境中。”
柳詩穎目光沉沉的在幾張還顯得稚嫩,眼眸深處難掩惶恐的臉上掃過。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懵懂的人中的一員。
那個時候有人保駕護航,哪怕在之后遇到了各種各樣的事件,生死危機之時,也有人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幫她。
而現在,她該出來了,而不是總讓別人來。
“可是你一個人……”
賀明還是不贊同。
柳詩穎道:“我不是一個人!”
賀明一愣。
柳詩穎轉動著手上的戒指:“我有自保的能力,在必要的時候,我會使用它……”
賀明的視線慢慢的下移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那戒指有點眼熟,曾經他看到她戴過一段時間,但之后又拿了下來,而現在不知什么時候,她又再次的戴上了。
賀明的話一頓,他隱隱的猜到了這枚戒指的含義。
“我們兩個總得有個人留下來!”柳詩穎說完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賀明張了張嘴,走到門邊低低的叮囑道:“一定要小心,察覺不對勁就立刻回來。不管怎么樣,我們一起或許能想到解決的辦法,別一個人沖動。”
柳詩穎擺擺手表示知道了!
她摩擦著戒指,深深的吸了口氣,踏足到了黑暗之中。
她不能總是依靠別人,這樣永遠也不可能得到成長。
更別說想要站在那個人的身邊了。
四周很安靜,什么聲音都聽不到,仿佛給罩在了一個大罩子中,所有的聲響都被阻斷在外面,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咚的一聲,柳詩穎忽然感覺心重重一跳。
緊接著一道尖利的叫聲劃破黑暗沉寂,叫的人渾身一個激靈。
柳詩穎:“……”我他媽差點被嚇得崴腳跪地上了。
另一邊,楚泱也同樣的聽到了這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
她停下腳步,仰頭看過去。
可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那叫聲仿佛從四面八方傳來,根本找不見位置。
好像有點麻煩!
但又不是太麻煩!
楚泱覺得仰著頭有點累,又低下頭了。
她不太喜歡這種黑漆漆的環境,有點沒安全感。
她直接抬手,數張照明符瞬間就被點燃,將四周照的宛如白晝。
你瞧,這不就簡單多了嗎?
烏漆嘛黑的,最容易被偷襲生事端了,在有光的地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安全感的,至少眼睛能看到周圍啊。
就比如……這個一直跟在她身后,四肢朝地扭曲著軀體一路跟著她的這個東西。
可不就是之前碰到的那只死相凄慘的女尸嗎?
楚泱覺得她還是非常有同情心的,當時她還對對方的死心中嘆息惋惜了一下,結果一扭頭,好家伙,這就盯上了她呢。
該說這家伙眼光真好嗎,不然誰不選怎么知道選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