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的人不但沒有亂打聽,臨走的時候還云淡風輕的和沈依依說:“我今天去縣里,找了我爸的學生,給你家四哥找了一份工作,縣運輸大隊,先干著裝卸工,等過一段時間,我會讓李虎子帶帶他,等他學會開車,就去開貨車。”
“……啊?”這個消息震驚吧?
no,震驚的還在后面呢。
“還有三哥那里,我也都說好了,過了年鎮里會招兩個干事,讓三哥這幾天多看看書,我已經幫他報上名了。”
說完這些,少年就揮揮衣袖不帶走一顆星星的踏著月色離開了。
她咋就讓他走了?實際她三哥四哥那屋擠一擠也不是睡不下。
天已經大黑了,瘋跑一身汗的沈愛民和沈冬天一回來,就見沈依依正對著門口發呆。
“姐,你咋了?”沈愛民問的很含蓄。
“姑,你咋傻了?是不是沖著啥了?”沈冬天就是藥鋪里的一味藥材,這孩子表面看比沈愛民機靈,關鍵時刻就看出來了,還是沒他小叔心眼多。所以沈老娘才說他是藥鋪里的藥材,茯苓。
沈愛民嘴角抽抽的往屋里瞧了一眼,心說還好她媽喝多睡下了,要不然冬天少不得又要挨一頓揍。
沈依依從震驚中回過神,瞧了一眼沈冬天,問道:“你咋還不回屋睡覺?我聽你媽那會就叫你了。”
“今天爺奶這屋炕燒的熱乎,我小叔答應我了,可以讓我跟他睡。”小姑回魂了,沈冬天也不計較她回沒回答自己,笑呵呵的回著小姑的問話。
“哦。那你們趕緊洗洗腳,去睡覺吧。”
沈依依囑咐完兩個小的,心里還在震驚剛剛聽來的消息。
顧祖墨小小年紀,咋會有這么大的能力,居然這么輕易就把她三哥四哥的工作給安排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別說他們家還是農村戶口,就是城里有多少待業青年無事可干,要不咋都給攆到鄉下接受再教育來了。
成立青年都不好找的工作,顧祖墨是怎么做到把她三哥四哥安排進去的?
他既然有這樣的本事,為啥自己不去?
對對,好似他還太小了,還不夠招工資格。
可顧家不是有夠的嗎?
好似顧西顧北都過十八歲了吧?
帶著這樣的疑問,沈依依這一宿睡的一點都不安穩,一會做夢她在演唱會現場,聽著那些火爆的叫喊聲,然后自己就被擠下去了,摔了個狗啃那啥不說,還好疼啊啊啊……
畫面一轉,她又夢見了現在的自己,正奔跑在一條荒草叢生的山間小路上,身后追趕她的是一條很可怕的大蟒蛇,然后她就跑啊跑,累的氣喘吁吁,可就是和那條蛇拉不開距離,耳邊一直聽著那條蛇嘶嘶的叫聲,甚至蛇身劃過草叢的聲音都聽到清清楚楚。
“依依,小五,咋了這是?是不是做夢了?這咋滿臉都是汗哩?”
沈老娘起的早,想起昨晚被她忘在這屋的顧祖墨,趕緊趿拉著鞋往閨女屋里跑,心想這倆孩子可別因為太小不懂事,就住一屋,這樣她閨女可吃大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