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樹林抬起頭看向閨女,他知道閨女這話不可能是無緣無故出來的。
有些事,也該告訴她爸了,不然她爸心一軟,覺得自己畢竟叫了那兩個老的四十幾年的爹娘,真去給他們披麻戴孝,那她親爺奶得氣死。
沈依依轉身回去,實際當然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把那個可以證明她爸身份的吊墜,遞給她爸,“爸,您看看這張照片,這里面的男孩兒,還有抱著孩子的女人,能想起點啥不?”
腦子里似是有啥東西在轉,心卻在看見那張照片的時候,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沈樹林撫摸著那張照片,然后又把拿在手里的吊墜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頓覺親切的不行,而且也的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可是讓他去想,他又的確啥都想不起來,可又覺得有些東西該想起來,就是這腦袋……
沈依依看著她爸在掙扎,知道他可能是想起了啥,一直沒敢出聲打擾。
最終,沈樹林還是搖了搖頭,問道:“五,這東西你是打哪弄來的?”
屋里現在就他們父女倆,為了能和老爸把這件事清楚,沈依依刻意把她媽給支開了。
還讓她媽把幾個嫂子也都給領走了。
接下來沈依依給她爸講了很長一個故事,因為想清楚這件事,就必須要從張俊生父子算計她爸下臺那件事起,然后又到張薇來到六九農場的真正目的,再到老沈家這一家子最后的下場。
沈依依把所有的經過都講完,感覺自己就像講了一大課似的,趕緊端起水杯,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水,好似才把自己的唾液補回來。
沈樹林從開始還吧嗒著煙袋聽著,到后來停下抽煙的動作,再后來,煙袋鍋子里那點星星之火都滅了,他還端著煙袋,一動不動的似個木頭人,呆呆的坐在那。
幾個孩子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居然為他這個爹做了這么多。
時候被打被罵的那些場景,就算沒有閨女今的這些,也會經常出現在沈樹林的記憶里。
他不是老沈家親生的孩子,這件事他很的時候就懷疑過,而且記憶中,那個溫婉的女子,叫他寶的女人,也絕不可能是沈老太太。
去年在幾個孩子逼問下,沈老爺子和沈老太太也承認了,他的確不是老沈家的兒子,那時沈樹林一點都不覺得吃驚。
他還想找機會問問那兩個老的,他親生父母是誰,如果他們能告訴他實話,就算他真是被他們偷來的,他甚至都做好了原諒他們的準備。
拿著手里的照片,看著里面抱著孩兒的女人,聽著閨女的那箱東西,這一切,他似是真的經歷過一樣?
難道照片里的這個女人,真是他親媽?
可能是太過久遠,照片都已經泛黃,的一張照片,如果這就是他親娘,那這個孩子肯定就是他了。
照片里的孩兒可能也就兩三歲,自己被偷的時候應該大一些了,那時自己是幾歲?四歲?五歲?按理也該有些記憶了,怎么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