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誠吃過早飯離開了,他還要上衙門。蘇夫人將女兒送出院子,讓女兒去跟女先生學習。
丈夫和女兒都不在身邊,蘇夫人露出了猙獰的面孔。
“來日方長?我最討厭來日方長?”蘇夫人叫來自己的貼身嬤嬤,冷聲道,“去問問李貴家的,為什么還沒有對那賤種下手。要她趕快。我不想明天再聽到那賤種活著的消息。”
嬤嬤跑去找李貴家的了。李貴家的就是廚房中給蘇青云下藥那人,她很想不干了。如果大爺死了,她也活不了。大爺畢竟是老爺唯一的子嗣,若老爺查到自己是害死少爺的人,非活刮了她不可。
但李貴家的不得不干,嬤嬤用她的家人威脅她,她只能按照嬤嬤的威脅,在蘇青霓的菜中下了毒藥。
蘇青霓看到那盤下了藥的菜,將其收了起來。她不動聲色地吃完晚飯,將人趕出房間。
一天下來,蘇青霓體內的內力增加了不少,輕功能夠勉強使出來了。
等到天色暗黑下來,蘇青霓裝做睡覺從窗戶翻了出去,前往蘇夫人住的正院。
今天蘇誠不住在正院,他有公事要處理,一個月有十天住在書房。
蘇青霓藏身蘇夫人的窗子外面聽墻角,正好,蘇夫人還沒有睡,與她的心腹嬤嬤談論毒死庶子的事情。
嬤嬤道:“夫人放心,我親眼看著李貴家的將毒藥放進了那個賤種最喜歡吃的菜中。后來,那賤種院子里的人送碗碟回廚房時,我也看了,那個盤子里面的菜全部被吃光了。那賤種今天晚上就會發病,過兩日就會死,如同當娘姓趙的那個賤人一樣,被人以為是受了風寒而死的。”
蘇夫人很解氣地道:“那就好,以后不會再礙眼了。要不每次看到這賤種,我的心里就不舒服。那些賤人和賤種就該死絕!”
聲音中滿是惡毒。
蘇青霓翻看了一下子記憶。蘇青云這個孩子進入蘇府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做,他暗中收集了好些關于蘇府的消息。蘇誠有三個妾侍的事情,他打聽到了。知道其中一個是他的親生母親,還有兩個,一個姓趙一個姓夏。姓趙的妾侍入府不過半年就因風寒去世了。如今看來,那趙氏其實是被蘇夫人給害了啊!
蘇青霓偷聽下去,果然,因為提到趙氏,蘇夫人惡狠狠地說出了她害趙氏的原因。因為趙氏長得漂亮,不但比其他兩個妾侍漂亮,比蘇夫人也要好看。
蘇誠是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歡漂亮女人。他雖然與蘇夫人感情深厚,但男人好色,有漂亮的妾侍在,他怎么會不動心?蘇誠于是除了在正院和書房,剩下的時間大部分都去了趙氏的房間。
蘇夫人感覺丈夫被趙氏搶走了,深恨趙氏,便指使下人給趙氏下了藥。于是趙氏死了。
蘇夫人說了如何對付趙氏后覺得不過癮,將對付另外兩個妾侍的手段也說了。
蘇青云的母親不懂得如何保胎,蘇誠這個大男人也不懂,于是蘇夫人就肆無忌憚且光明正大地給蘇青云的母親喂補藥,將其肚子里面的孩子補得比普通的嬰兒大許多。再在蘇青云親娘生產的時候給人灌了安胎藥,要產婦生不下孩子,導致難產,讓其一尸兩命。她唯一沒有算到的是那個生下來沒有動靜的孩子其實沒有死,緩過來后被忠仆送到了別的地方撫養長大,然后回來膈應自己。
至于夏氏,那些要她和肚子里面的所謂證據是蘇夫人偽造的。因為夏氏也懷孕了,只是她自己還沒有發現。蘇夫人誣陷夏氏,本想著先打夏氏一頓,將其打流產了,再將其趕出蘇府。沒有想到蘇父直接將人給賣了。不過也好,夏氏被賣走,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肚子里面的孩子呢。
蘇青霓聽了一大通的墻角。知道了蘇夫人的親娘原來是太醫的女兒,知曉好些宮廷秘藥。蘇夫人的親娘臨死前將這些秘藥的方子給了女兒,做為女兒防身之用。蘇夫人會有如今這樣的性格都是來源于她的親娘,杜家為什么只有她和弟弟兩個孩子,因為她父親的其他孩子和妾侍都被她母親給弄死了。
蘇青霓在蘇夫人和嬤嬤睡下后,從蘇夫人的房間中找到了一個小木盒,盒子里面裝著蘇夫人的秘藥。蘇青霓帶走了小盒子,又去了李貴家的一趟。
第二天清晨,蘇青霓去了蘇誠的書房,將昨晚的菜、小盒子和自己收集到的證據給了蘇誠。
“我想住到府外去。”蘇青霓道。
“不行。”蘇誠想都不想就否決了。
蘇青霓淡淡地道:“我若是繼續住在府中,不知道哪天就沒有了命。”
蘇誠有一瞬間的愧疚,但依舊堅持不讓蘇青霓出府,他用保證的語氣道:“你放心,我會讓人保護好你。昨天那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出現了。”
蘇青霓盯著蘇誠的眼睛好一會兒,點了點頭。反正她又不是原本的蘇青云,而且現在已經有了自保之力,還知道了蘇夫人依靠的是什么,她不用擔心遭到蘇夫人的毒手。
而且——蘇誠知道蘇夫人所做的事情了,蘇夫人短時期內是不會再對她動手了。
不過——蘇青霓冷眼看著蘇誠變幻不定的表情,她倒想看看蘇誠要如何對蘇夫人。
蘇青霓知道蘇夫人不會受到懲罰,不管是因為她跟蘇誠多年的感情還是因為蘇夫人當家夫人的身份以及女兒的關系,蘇誠都不會懲罰蘇夫人,最多說一說蘇夫人,讓她不要再對蘇青云動手。
對于蘇誠來說,趙氏和蘇青云的親娘不過是妾侍,死了就死了,當家主母處理妾侍很尋常,蘇夫人不過是手段過了一點兒。而他的述職,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到了晚上,蘇青霓又去聽了墻角。
蘇誠將證據給了蘇夫人,蘇夫人看到證據,臉上一陣青白交加,好一會兒才問道:“老爺這是來找我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