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眉宇間帶著一絲戾氣,與大多數人認命的麻木不同。
蘇青霓用銀針幫男子驅除體內的毒素,又讓村長拿了她配置的草藥去熬藥。這男子家中有廚房,而且是經常動用的樣式,不過此時男子的家中已經沒有柴了,村長又擔心男子家中的鍋和碗上面有毒素殘留,于是便將藥拿回自己家熬煮。
他帶著煮好的藥過來的時候,還帶來了自己的老伴兒。
兩個人手中都提著籃子,村長妻子的籃子中放著的就是男子的藥。村長妻子帶了干凈的碗過來,她從瓦罐中到出一碗藥,走到床邊,給虛弱的男子喂藥。
村長則從自己的籃子中拿出兩盤子菜,一碗米粥和兩個窩窩頭,對蘇青霓道:“蘇先生,我們村子窮,做不出好的飯菜,您請將就。”
蘇青霓走上前,只見一個盤子中裝的是涼拌的野菜,一盤子是炒雞蛋,粥是糙米粥,窩窩頭也是混雜了大量野菜制做出來的。這飯菜實在簡陋,而且味道……沒有調料只有鹽的涼拌野菜帶著苦澀,無法跟現代的涼拌野菜的口味相比,糙米粥和野菜窩窩的味道同樣難以下咽。但這些已經是村長能夠拿出來的最好的招待客人的食物了,特別是雞蛋……窮人根本吃不起雞蛋,他們都是將雞蛋積攢起來換糧食和其他生活用品的。
這一頓飯消耗了村長家好幾年的積累。
蘇青霓從懷中掏出一塊銀子遞給村長:“這是飯錢。”
“不,不用。”村長連忙擺手拒絕,“您幫我們村的村民免費看病,我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了,怎么還能夠收您的銀子?”
蘇青霓道:“這銀子不是白給你們,是要你們幫忙的。”
村長馬上問道:“什么忙?您盡管我,我們一定幫您辦好。”
蘇青霓摸出幾顆藥草,放到村長面前:“我儲備的草藥不多了,我想請你們村的人幫我采摘一些草藥,這銀子就是給你們的報酬。采的多了,我還會再給你們報酬。這幾棵藥材是樣品,你們照著這幾棵藥草的樣子采摘就可以了。”
村長大喜,急忙將幾棵草藥抓到手中。他們村子后面就是山,山中肯定有草藥。它要發動村民們多多采摘,用來換報酬。這樣每戶人家都有了銀錢,這個冬天能夠過得好一些了。
村長抱著藥草急匆匆地出了門,村長老婆沒有走,喂了男子阿牛喝完藥后,村長老婆去另外一個房間,將房間收拾出來給蘇青霓使用。
村長老婆是個很愛說話的人,蘇青霓隨口問了句,村長老婆就將村子里面的事情全部說給了蘇青霓聽。
“阿牛這個孩子也是可憐,小小年紀死了爹娘,跟著大哥一起長大。結果十五歲的時候,哥哥和嫂子因為意外死掉了,就留下一個侄女還要他照顧。因為這個侄女拖后腿,他都二十多了還沒有女人愿意嫁給他。前幾日,村子有一個長相漂亮的女人經過,阿牛竟然就看上那個女人了。”
“這個女人可不一般,阿牛還想娶那女人,那女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他?要我說,說不得阿牛這一回遭罪就跟那個女人有關。一個年輕還長得漂亮的女人一個人行走再外,豈能夠是好人家的女子?說不得那女人的手中有好多條人命呢。我想啊,肯定是阿牛對那女子的意圖饒昂女子不高興了,便給阿牛下了毒,毒死阿牛好擺脫他。否則阿牛從小吃野菜長大的,怎么可能分不清楚野菜和毒草?那女人還帶走了阿牛的侄女,不知道會將春丫賣到哪里去。哼,春丫還以為那女人是好人呢,叔叔一死就巴不得跟著那女人走。肯定是看中了那女人穿著富貴又有錢,以為跟著女人走是享福去了……”
蘇青霓聽著村長老婆說著那個女人,聽著聽著,村長老婆口中的形象跟她知道的某個人聯系起來了。
這不是邢醉雪嗎?
看來這姑娘在這個古代世界經歷多了,心態和行事都有了巨大的變化,竟然開始在古代世界殺人了。話說,她心里不愧疚,晚上不做噩夢嗎?
邢醉雪已經在做噩夢了。
阿牛是她殺的第一個人,她幾乎每天晚上都夢到阿牛口吐黑血栽倒的樣子。她急匆匆地帶著春丫逃跑了,但那個畫面卻一直留在她的腦海中,讓她逃不開。
不過,邢醉雪不后悔殺人。這個阿牛不是個東西,不但覬覦自己還虐待自己的侄女,這樣的人渣,活著就是禍害人,死不足惜,只是、只是親手殺人,她很后怕啊!
邢醉雪再一次從噩夢中驚醒,她決定,明天就回現代去看心理醫生。
第二天,邢醉雪給一個七歲左右的小丫頭十幾個銅板,讓其在客棧中等自己,然后回到房間,再回到了現代。
她不知道,在她離開古代世界后不久。她的房門就被人打開了,那個七歲的小丫頭走了進來。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小丫頭嘴角露出一個并非孩子的邪笑:“我就知道這個女人有秘密。”
她在房間里面轉了一圈,又翻查了一下邢醉雪放在房間里面的包裹,找出香皂和打火機兩樣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拿在手中研究。
她見邢醉雪用過香皂,便將全部心思放在研究打火機上面。
“這樣子的東西,便是皇城中最厲害的工匠都做不出來。莫非這女人真的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不成?”小丫頭皺著眉頭道,“不像,除了武力值高一些外和突然消失外,這個女人再沒有其他本事,怎么可能是仙子?”
“這個女人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小丫頭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想不出來,冷哼了一聲道,“等我查清楚這個女人的秘密,就奪走她的秘密,為我回返皇宮多增加一份助力。”
說到“皇宮”這個詞,小丫頭的面容一陣扭曲,可怕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