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貴凡的話,把老太太狠狠一噎。
她的面色微微變了又變,嘴巴也是張了又合,欲言又止。
雖然,她也知道,楊佩蓉罪孽深重。
但是,但是一想到她都已經死了……
“貴凡,你……”
老太太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慕貴凡冷聲切斷了:“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老太太再次一噎,過了好一會兒后,她才重重地嘆了口氣:“哎……好吧!我知道了,我不管了,也管不了,你們自己看著處理吧。”
“嗯,就這樣吧!”說完,慕貴凡也沒給老太太說話的機會,便直接將電話掛斷了。
“……”電話那邊的老太太,原本想要說的話,也生生被卡在了喉嚨里。
她怔怔地看著,那已經被掛斷了電話的手機界面,神色很是無奈。
她知道,她的兒子,她的兒媳婦,還有她的孫女……他們一家人,都是怪她的。
她和他們之間的裂痕,不是那么容易能修復好的。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以后啊,她也什么都不愿再多想了。
看守所。
見來人是慕夜星時,慕以琳眼底亮起的光芒,瞬間熄滅了。
本來以為她以為,來人會是她的母親。
而她的母親呢,是來跟她匯報好消息的。
比如,她已經幫她報仇了,比如慕夜星已經付出了代價,又比如……慕夜星已經死了!!
怎么都行!
可偏偏……來人是慕夜星。
而且,她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身上看著,也哪兒哪兒都好好兒的。
慕以琳很是失望地蹙了蹙眉,然后在她面前坐下。
“怎么?看到來人是我,你很失望啊?”將她的這些反應,看在眼里,慕夜星忍不住輕笑了出聲,挑了挑眉,問了她這么一句。
慕以琳咬了咬牙,憤憤道:“明知故問。”
慕夜星接著又問道:“那你是希望看到誰呢?楊佩蓉么?”
慕以琳沒說話,而慕夜星,卻是自顧自地,又說了一句:“可惜啊!你以后……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
聽到這里,慕以琳陡然抬頭看向她,臉色微微一變,這再連忙問道:“你這話……這話是什么意思?!”
“因為她來不了了啊!”慕夜星笑瞇瞇地道。
“來不了了?”慕以琳喃喃地念叨著這幾個字,臉色驀地一變,厲聲質問著她:“你把我媽怎么了?!啊?慕夜星!是不是你對我媽做了什么?!”
“別那么著急。看看這個。”說著,慕夜星從包包里,掏出了一張長條,放在了慕以琳的面前。
慕以琳一把將其抓過來。
然而,在看到長條上面寫著的內容時,她的瞳孔,驀地睜大,臉色‘唰’地一下,就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只見那張長條上,寫著陡大幾個字:居民死亡醫學證明書!!!
而死亡的人:正是她的母親,楊佩蓉!!
“不可能!!”慕以琳厲聲吼道。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是真的!!是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慕以琳一臉不可置信地低吼道,她的眼底,是一片恐慌之色,拿著死亡證明書的那只手,都在劇烈顫抖著。
那灼熱的目光,仿佛要將這張長條,給燒穿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慕以琳這再猛地抬眸看向了慕夜星,伸手指著她:“是你!是你造的假!肯定是你!!這不是真的!這絕對不可能是真的!你在騙我,騙我!騙我!!”
說到后面,慕以琳的嗓音,都吼得嘶啞了。
她目眥欲裂地看著慕夜星,雙目赤紅,仿佛要流下血淚一般!
看上去,還真的有些觸目驚心。
“拿這種事來騙你,我能得到什么好處?”慕夜星悠悠地抬眸看了她一眼,輕哂一聲,再語氣淡淡地反問道。
一瞬間,慕以琳渾身上下的力氣,像是都被抽走了一般,她癱軟在了椅子上,雙目無神,臉色慘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她決不相信!!決不!!
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她的母親,一定還好好兒的,只是被慕夜星他們抓起來了而已!
嗯!一定是這樣的。
慕以琳暗暗地告訴自己。
“知道楊佩蓉是怎么死的嗎?車禍,剛被送進醫院,就死了,連手術室,都沒來得及進呢!”慕夜星跟她說道。
但是,慕以琳卻是一臉漠然的表情,一副‘你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的樣子。
對此,慕夜星只是輕笑了笑。
也知道,慕以琳這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不過,相不相信,隨便她。
反正,她只是來告訴她這個消息的,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她的事了。
慕夜星看著她,隨即這再出聲問了她一句:
“我來,是想問問你,如果當初,不是楊佩蓉收買的其中一個醫生,起了惻隱之心,將我和喬家的孩子互換了的話——那么楊佩蓉,她原本是打算,怎么處理我的?”
聽到這里,慕以琳的臉色,卻是再次一變。
一時間,她也忘了控制她的面部表情了。
等她反應過來以后,她再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一瞬間,她好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知道了!慕夜星肯定是想用那個虛假的消息,來讓她方寸大亂,然而從而,再套她的話!
對!沒錯!肯定是這樣的。
慕夜星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輕哂一聲:“我們連宋駿池的家人都找到了,你還想在我面前裝傻呢?是不是非要我把錄音,放給你聽一聽呢?”
“錄音?什么錄音?”聽到這里,慕以琳的面色,開始有了些許的變化。
慕夜星也不多說了,直接將宋駿池和楊佩蓉的通話錄音,放給了慕以琳聽。
這下,慕以琳瞬間沉默了。
慕夜星輕笑著反問了她一句:“怎么?還是你想說……這聲音,不是楊佩蓉的?”
慕以琳咬了咬牙。
她知道,事已至此,她的隱瞞,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
“說吧!原本,楊佩蓉是想要把我弄去哪兒的?”慕夜星再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