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景松就被送進了手術室,走廊里有護士走來走去,初蔚抓住一個護士問道:“那臺手術要做多久?”
“他傷得很重,沒有六七個小時,出不了手術室。”
初蔚咬了咬牙,離開了醫院。
也不用問了,這已經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了,一定是李景松讓賀聞遠誤會了。
好在,他們早就解開了誤會,不然,剛才初蔚一定要讓李景松知道,什么叫雪上加霜。
心頭豁然開朗的她在路上閑晃著,離糧站不遠的河邊,傳來打罵聲。
她定睛一看,就看到河邊停了條小船,幾個男人把一個中年男人揪上了岸,身上打著補丁的農人跪在地上苦苦求饒。
初蔚定睛一看,不是那個什么寶哥么?
看來還是沒長記性啊,她一伸手,鞭子落入手中。
她飛奔過去,一把揪住了寶哥的衣領:“干什么呢?”
寶哥頭都沒回:“別耽誤老子正經事,你這老東西,明知道這里的規矩,還想偷偷賣糧食給糧站,當我是死的是嗎?”
一旁的小嘍嘍拽了拽他的袖子,寶哥怒目以示:“干什么?”
小嘍嘍給他使了使眼色,寶哥一回頭,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惶恐地盯著初蔚。
初蔚拽緊了手中的鞭子,半蹲下來:“這是傷好得差不多了是吧?好了傷疤忘了痛?”
“誤……誤會,是這樣的,老鄉這一個人,又有年紀了,我們是想幫他一起把糧食弄到糧站的。”
初蔚掃了一眼兩個小嘍嘍,小嘍嘍立刻道:“我們這是助人為樂。”
“拿我當傻子?”話音剛落,鞭子抽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寶哥嚇得臉都白了。
初蔚指著后面的大伯:“大伯,你現在去糧站賣糧食,要是有人敢為難你,你就告訴我,我住秋水公社上花溪。”
大伯感恩戴德地趕緊上了船,一陣煙似的,船就被撐走了。
初蔚拎著寶哥的衣領子:“不長記性,還欺負老百姓。”
寶哥委屈:“老大,這就是我討生活的方法啊,我不干這個,就餓死了啊,我又不是明搶,也給錢給他們賺了啊。”
初蔚差點要抽他大耳刮子:“你倒是敢明搶,立刻送你進局子。”
寶哥委委屈屈看著初蔚:“老大,我錯了。”
初蔚撓了撓腦門:“這樣,以后,你們替我做事。”
寶哥愣了:“啊?”
“現在我手上有一些大黃豆,你們給我關注一下黃豆的價格,以后,我這邊會有大量糧食,你們負責幫我運送,車船什么的,你們都有的吧?”
寶哥站了起來:“有有有,一條船,一輛小卡車,還有個面包車,南方入秋之后就一直不下雨,干了很久了,所以現在市面上,大黃豆的價格一直在漲。”
“嗯,知道了,漲到四毛五的時候,你去上花溪大隊通知我。”
寶哥:“是,只是老大,你這糧食哪里來的?”
初蔚拍了拍他的肩膀:“幫我做事,嘴巴要牢,該問的問,不該問的,嘴巴給我閉嚴實了,聽到了嗎?”
這寶哥,挺有門道,方方面面,確實需要這么一個人幫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