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一把推開了他,剛才被擦掉的眼淚這會兒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在意這種小事,現在要緊的難道不是你要和別人定親了嗎?”
在賀聞遠眼中,天大的事,也趕不上初蔚的安全重要。
他不在場的一個訂婚宴,就能綁住他,讓他對杜麗負責了?
這丫頭,拿他當什么了?
他賀聞遠還真不是那種冤大頭,不是那種愚孝的對母親言聽計從的兒子。
這丫頭,就為了這事,大半夜的跑來,才更讓他擔心。
初蔚說完,就氣呼呼地往前走去,雞同鴨講,他怎么就是不明白她的心呢,她不顧危險跑到這兒來,還不是因為在乎他嗎?
他倒好,就知道訓人,就知道板著臉和她說話。
她生氣了,她覺得自己不該來。
初蔚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山路上,賀聞遠匆忙趕上來。
初蔚經過李寶劍他們跟前,抬起手抹了把淚,越想越難過。
掏心掏肺對賀家好,賀嬸子卻算計她,一心想迎別人進賀家,來找賀聞遠,他竟然不安慰她,只知道兇她。
她的心都疼死了。
李寶劍一把抓住賀聞遠:“老大,你欺負人家姑娘了啊。”
賀聞遠一把抽開手:“一邊兒去。”
說完,疾步追上初蔚,拉住她的手,初蔚甩開他的手:“我不該來的,我現在就下山。”
賀聞遠拉緊了她的手:“初蔚,你給我站住。”
后頭三人,兩個匪,不遠不近地跟著,看兩人鬧別扭。
李寶劍摸了摸后腦勺:“奶奶的,看老大這樣,我就特別想有個對象,軟乎乎的那種,吵架也行,吵架也挺有意思。”
楊雷達:“我也想要。”
許大國:“我還好,我不會哄女人,吵起來我就沒有辦法了。”
初蔚跑得飛快,賀聞遠沒辦法,只能一把將人扛到了肩上。
后面三人齊齊發出驚嘆,老大好強勢,好霸道。
初蔚跟個鯉魚似的,不停地在他肩上撲騰著:“賀聞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賀聞遠無動于衷,跟獵人扛著獵物似的一路把她扛回來了營地。
駐守的一看老大怎么空手去,扛個女人回,個個都想圍上來瞧個究竟。
李寶劍趕緊替他們老大擋開了:“哪涼快哪呆著去,走走走,別打擾老大。”
賀聞遠把初蔚扛進了一個帳篷。
輕輕放在打的地鋪上,初蔚掙扎著要起來,被強悍的男人摁住了。
“別亂動。”
男人的氣息明顯有些亂,不是因為扛她累了,而是因為這狹小的空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讓他心緒有些亂。
初蔚別過臉去不看他。
賀聞遠摸了摸她的頭:“山路難行,夜里車子不能開,等天亮了,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先在這兒睡一會兒。”
初蔚巴巴地看著他,還指望他因為剛才的兇狠跟她道歉呢。
可男人顯然沒有要道歉的意思,她氣得倒頭就睡。
賀聞遠還想摸她的頭,初蔚立刻條件反射推開了他的手,哽咽道:“我一路乘車轉車加走路,找到你花了十幾個小時,還不是擔心你成為別人的男人嗎?”
賀聞遠的心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