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有什么心思都掛臉上,這可不行。”
胡茵茵氣得跺了一下腳:“他們來干什么啊?有他們什么事啊?跟著湊什么熱鬧?區區打工的,就敢不請自來地來老板家吃飯,誰給他們的膽子啊?”
蘇巧皺眉:“你這丫頭,這種話,以后可不準掛在嘴上了,聽到沒?叫賀聞遠聽到了,對你的印象不好。”
胡茵茵嘴噘得能掛醬油瓶:“我又不蠢,這種話,我怎么可能在他跟前說,媽,怎么辦啊?本來今天叫他上門,我爸是想跟他提做親的事的,現在這么多人,根本就沒法提。”
蘇巧嘆氣:“那也沒辦法,以后再找機會吧,行了,你別掛著臉,出去招待招待,登門是客。”
胡茵茵才笑不出來,她也不想笑,她就這么沉著一張臉進了客廳。
整個晚飯,她也吃得不痛快,那幾人倒是聊得暢快,說說笑笑的。
胡向前到底不是胡茵茵,什么情緒都在臉上,他應付自如,席上也對賀聞遠以及他手底下這幾個人進行了又一次的嘉獎。
直喝得耳酣酒熱,晚飯才結束,胡向前將幾人送了出去。
剛才還醉眼惺忪的男人,眼神倏然就清醒了。
倒是一旁的幾個小子,還在那搖搖晃晃的。
賀聞遠扶著李寶劍,下了樓,樓下空地,幾人傻笑著摟成一團,賀聞遠就在旁邊看著。
李寶劍:“老板都請我們老大吃飯,今年年底,升職,妥妥的。”
許大國:“必須的,這名額,誰都搶不走,肯定是咱老大的。”
楊雷達:“放眼整個商行,還能找到和我們老大相提并論的人才嗎?沒有……一個都沒有。”
賀聞遠臉色凝重,這事,可沒那么簡單。
但如果要讓他出賣自己,那不升也罷。
他對自己有自信,以后,他總是會有自己的一方天地的,胡向前還真是壓不住他。
大不了他就離開大風商行。
三個小子上了樓,他在樓下抽了支煙,已經一月份了,天很寒冷,路燈亮堂堂地照著大院的板磚,他腦子很清晰,靠在墻上,徐徐吐著煙圈。
人和人總是不一樣的,有些人為了功名利祿,什么都可以拿去做交換,他不行,他喜歡的是那丫頭,他不會做任何辜負那丫頭的事。
永遠都不會。
什么少奮斗幾十年,對他沒有一點誘惑力。
天空好像下起雨來,本就嚴寒無比的夜晚,頓時變得陰冷起來。
賀聞遠丟了手中的煙頭,轉身進了宿舍樓。
知青宿舍,初蔚趴在被窩里,用手電筒照著看書,一旁放著的是賀聞遠的手表。
她看一會兒書,看一會兒表,嘴角就沒下去過。
外面是淅淅瀝瀝的雨聲,黃曉合了書,關上手電筒,把被子往身上緊了緊:“不早了,睡覺吧。”
初蔚應了一聲:“嗯,馬上就睡。”
她摸了摸手表,仿佛能通過手表感受他的溫度和味道,她俯首,輕輕親了一下表盤,那臉不可抑制地紅了。
心跳加速,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變態。
初蔚趕忙關了手電筒,將手表揣進懷里,嘴角上揚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