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遠手背青筋突起,聲音里裹了寒霜似的:“把話說清楚。”
“她……親了我家懷瑾。”
賀聞遠目光一沉,心跟著一顫:“是誰在你跟前胡說八道?”
阮琴輕嗤:“是我親眼所見,這還能有假嗎?賀先生,這樣不安分的小姑娘,你是降服不了她的,她野心大著呢,我勸你啊,趁早和她斷了,不然以后定是要受傷害的。”
賀聞遠目光堅毅又清朗:“定是你看錯了,我不從別人口中了解初蔚,我自己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她很好,她不是你說的那樣,聽說你已經去藥鋪給她道過謙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你再找我對象麻煩,那樣我也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阮琴輕笑一聲:“你愿意自欺欺人,那是你的事,只要她不再糾纏我家懷瑾,我定不會找她麻煩。”
賀聞遠冷聲道:“是初蔚找盛懷瑾,還是盛懷瑾找初蔚,還望盛太查清楚,不要有什么事,第一時間先袒護自己的兒子。”
阮琴氣結:“你……”
賀聞遠將一壺茶推到她手邊:“您慢慢喝,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阮琴氣得臉色鐵青,這一個兩個,為了那丫頭,都敢這樣冒犯長輩了,她幾時受過這種怠慢?
果然那丫頭不是個省油的燈。
車里,賀聞遠點了支煙,眼簾微垂著。
那位盛太太說得那樣信誓旦旦,說她親眼看見初蔚親盛懷瑾的。
剛才自己的篤定堅持,不過是在外人面前的偽裝罷了。
聽到那句話時,其實內心早就全面失陷,潰不成軍了。
心里五味雜陳,煙霧繚繞著。
李寶劍小心翼翼道:“老大,咋了?”
賀聞遠沉聲:“沒事,回去吧。”
“回哪里?水岸路還是疏影路?”
賀聞遠捏著香煙,愁眉深鎖:“去疏影路。”
初蔚的房子就在疏影路,他車子停在了院子外面,棕色的木門上掛了鎖,她還沒回來。
這個季節多雨,外面又下起了雨來,他讓李寶劍先回去了,自己就坐在車里等。
等她的功夫,抽了半包煙,就著雨聲,他有些心煩意亂。
初蔚撐著傘,從汽車上下來,一步一步,沿著小道往回走。
路上小水洼不少,她的鞋襪都濕了,又刮了些風,鉆進傘檐下,衣服和頭發也濕了些。
走到家門口,看到門口停著賀聞遠的車,她走過去,敲了敲車窗。
玻璃上掛著水珠,她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不止是心動,更是愛,是刻骨銘心,刻入骨髓的愛。
他開了車門。
初蔚也沒意識到男人好像情緒有些低落,神色不太好,只開心地拉住他的手,嘴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今天去藥鋪,又接待了好幾個病人,他們都很感激我呢,空閑的時候,我還看了看醫書,實在是充實又忙碌的一天。”
進了客廳,賀聞遠輕輕一拽,將人拖到了胸口。
“初蔚……”
“嗯……”初蔚仰臉看他,聲音輕輕的,眼神清澈又單純。
賀聞遠眼神有些茫然:“初蔚,你為什么要親盛懷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