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夜里下過雨的緣故,山間道路泥濘不好走,朱春梅走了一腳泥也沒找到紅果,悻悻地回了家中,卻沒見到盛大公子。
她出門沒多久,盛懷瑾便和老兩口說他去山間走走。
南方草木,很多冬季也不落葉,加上一些老樹抽新芽,山間草木顯得繁盛,偶有水滴落在他脖子里,沁涼一片。
遠遠的,他看到少女躺在樹干上,嘴里還叼了一根小樹枝,架著腿,雖看不清她的臉,他卻直覺能感受到,她的神態定是不羈瀟灑的。
這個紅果,很多方面,和初蔚倒是挺像的。
都是皮小孩。
他坐在大石頭上,看著遠處樹干上輕輕晃動腿的小姑娘。
想起她以前的種種事跡,不知怎么的,心口就有些動容。
她那些品質,無論幾時想起來,都覺得很可貴。
是很可貴。
所以,他總是想要彌補她,可偏偏,她和旁人不一樣,不愿意接受。
紅果一轉頭,看到男人坐在不遠處的大石頭上抽煙,身后草木繁深,山間空氣潮濕,他的頭發都被打濕了,額頭略顯凌亂地垂著兩縷頭發,垂著眼簾的時候,會讓人覺得,真是一個好看到極致的男人。
盛懷瑾一抬眼,四目交接,紅果偏頭,并未有視線上的避讓,倒是盛懷瑾,心口震了一下。
他上前,走到大樹下,修長的手指里還夾著煙,另一只手插在褲兜里,抬頭看她。
“真的不愿意去我的公司嗎?”
紅果翻身坐在樹干上,雙腿輕輕地晃蕩著:“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不去就是不去。”
男人靠在身后的樹干上:“為什么?”
紅果聳肩:“有什么為什么的?不想去就不去,我靠自己就挺好,你看,我不也活得挺好,我還會活得更好。”
盛懷瑾神色怔了怔,想起之前冒領功勞的青梅,那人便只想一再利用自己的恩德,從他這里牟利。
而這個紅果,再三強調要靠自己。
是,她靠自己活得也很好。
那么,他也便不再強求。
“有任何需要幫忙的,直接找我就好。”
紅果笑笑,這回倒是沒把話說死:“好。”
她也并非不圓滑,并非不世故,這個世上,總歸是多條朋友多條路,更何況是盛家公子,也許以后她做生意還真的要有求于盛公子呢。
看在初蔚的面子上,她愿意和這位高高在上的盛公子和解。
山林里錯落有致的人家,煙囪里裊裊冒出白煙。
“好了,回家吃飯。”
紅果說著要從樹干上跳下來,這樹干高有近三米,盛懷瑾見她往下跳,竟是本能地伸手要接她。
紅果猝不及防地落入盛懷瑾的懷里,驚慌失措地伸手按著他。
盛懷瑾一下子被人按在了大樹上。
兩人離得近,盛懷瑾甚至覺得有那么一秒,看著她越來越近落進自己懷里的時候,他的心臟是停止跳動的。
紅果迅速從他懷里撤了出來,摸了摸頭發:“誰讓你接我的。”。
說完,就這么瀟灑地轉身往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