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保姆上來輕聲詢問他們要喝什么,初蔚笑道都行,保姆便給上了紅茶,冬日里喝來溫暖。
等了一會兒,就見到黎叔又踩著木質樓梯下樓來,他走到二人跟前。
“抱歉,我們先生身體有些不適,今天不能見客,你們的心意,先生心領了,先生讓我代他謝謝你們。”
初蔚神色有幾分關切:“身體不舒服嗎?怎么了?我可以上去給他把把脈,我是醫生。”
黎叔擋了一下,笑道:“小毛病,偏頭疼,休息一下就沒事了,盛小姐如果愿意,就留在這里吃個午飯再走吧。”
初蔚:“他當真沒事嗎?”
“沒事的,盛小姐不用擔心。”
初蔚點點頭:“既然他身體不適,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改天等他身體好了,再來拜訪他吧。”
“盛小姐不留下來吃飯嗎?”
“不麻煩你們了,先走了。”
賀聞遠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樓上,是真的身體不適,還是單純不想見他?
黎叔將二人送出門外,目送車子遠離,這才又上了樓。
房間里光線有些黯,自從盛小姐那一世去世之后,先生便不太喜歡明亮,那時終日將自己關在昏暗的房間中,直到后來聽說她又投胎了,人生才總算又有了一點盼頭。
“先生,為什么不下去見他們呢?”
夜煊坐進沙發里,看著面前的巨幅畫像:“下去了,看到她,又看到他,我要說什么?那個男人害死她一次,我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她不聽我的,我只怕再見到那個男人,會忍不住殺了他。”
黎叔一驚:“先生您……”
“行了出去吧。”
房間里重回安靜,夜煊靠在椅背上,眼神繾綣地盯著畫像上的人。
她帶他過來,什么用意呢?
無非就是那個男人想告訴他,初蔚是他賀聞遠的人,所以他需要上門來拜謝。
他不需要那個男人的拜謝,他救初蔚,是因為她是他的師妹,他們之間認識的時候,還沒那個男人什么事,先來后到,他才是初蔚更親近的人。
章霞和初藍她們也算是殊途同歸,最后都是進局子的命,她這會兒回過神來,自我總結了一下,才發現,只要得罪初蔚的,最后都沒有好下場,頓覺后悔不已。
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吃,她哪怕就是腸子都悔青了,該吃的牢飯,一天也不會少了她的。
何明媛聽說她被拘,本來還不敢相信的,直到在監獄中看到她,這才信了。
“你究竟做了什么?我讓你回家閉門思過,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章霞淚水漣漣:“媛姐,我錯了,你能救我出去嗎?你救我出去,我以后一定認認真真跟著你做事,再不異想天開了。”
何明媛失望地搖搖頭:“章霞啊章霞,你知道嗎?你本來手上是有很多機會的,你是正經醫科大學畢業的,別人想考醫科大有多難你知道嗎?你學業優秀,理論知識也扎實,你還有我這么一個師傅手把手教你,傾囊相授,我對你是毫不藏私你知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