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倒是忌憚于她哥,每次都和她道歉,但這種風氣,只增不減,說什么的都有。
她太替初蔚冤枉了。
賀聞遠沉聲道:“吃飯。”
聞月便不敢再說什么。
賀聞遠這邊想著什么時候找個契機讓初蔚回六院,初蔚卻已經開始了別的謀劃。
她好像并非一定要回六院啊。
老爺子已經趕她走了,她再回去,多少顯得有些死皮賴臉。
她有醫術,而且醫術會越來越好,她還有醫療空間,還有藥鋪,關鍵是,她在醫科大的時候,有很多同學和她交好,她有人脈啊。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成型。
只是,現在她要創辦百貨商店,也確實是沒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做別的事。
先把百貨商店弄好,再多存點錢,她要事業遍地開花。
就這么決定了。
許嘉衍放暑假了,他們放到八月中旬,他便每天都到初蔚這邊來學習,沉迷學習不可自拔。
初蔚給霍淵城的家教費很可觀,霍淵城教起來自然是不遺余力。
這天,許嘉衍寫完卷子,外面天色黯了,他從書包里摸出個信封來,超厚,遞給初蔚。
初蔚瞇眼看他:“干什么?”
“我的家教費,怎么能讓你出?”
初蔚打開信封袋子一看:“看不出來許小爺很有錢的嘛。”
“這都是小錢,你拿著,等我以后掙錢了,給你大錢。”
初蔚笑出聲來:“你現在不掙錢,拿的都是許家的錢,所以我為你花錢,你安心受著,等你有能力掙自己的錢了,再還我,嗯?”
許嘉衍捏著信封:“那你等著。”
“最近許漣沒找你麻煩吧?”
“他?他可從來不會主動找我麻煩,他在外人眼里都是懂事又優秀的人,是出身不好埋沒了優秀的可憐人。”
初蔚輕笑:“他真的要怪,就應該怪他媽,明知別人有家庭,還往上湊,也該怪你爸,明明已經有妻兒了,還和別人生下這私生子。”
許嘉衍沒說話,這種事總歸是丟人的。
“以后和許漣相處,一定要小心,他不是會賣可憐嘛,這一點,你要向他學習。”
許嘉衍怒了:“我還要向他學習?學習他的陰險狡詐,厚顏無恥?”
“怎么?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丟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是最有用的,懂嗎?”
許嘉衍仔細咀嚼著初蔚說的話,覺得有一些深奧。
在那個家庭里,爺爺奶奶向來寵溺他,不太教他一些人性黑暗面,他父親,從來沒有傳授過他什么人生大道理,而他媽,只想著怎么討好他父親,以及最長說的就是你要好好學習,不能辜負你爸的期望。
所以,一些博弈算計,根本就沒人教許嘉衍。
如今被初蔚點撥著,他好像有些開竅了。
那也就是,對方要是單刀直入,那他就來硬的,對方如果喜歡耍心眼,那他也陪著一起耍,至少面上要做到不動聲色。
有點意思。
賀家老宅,蘇云夢和賀易庸在廳里說話,她的跟班紅衫和青檸則站在外面守著。
兩人輕聲耳語:“要是萬隆的工程出點問題,這項目應該會被擱淺吧。”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趕來的賀知勝將這話,聽進了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