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媽和姐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早知道不帶他來了。
“我不是一向這樣嗎?”
溫果輕哼了一聲:“面對她們的時候,尤其嚴肅好像。”
盛懷瑾舒展了一下眉頭,把人按進了車里——
“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從臥室的小窗戶能看到黑色的桑塔納轎車緩緩遠離了小胡同,周婷徹底松了一口氣,掀開房間的布簾出了客廳,仰頭灌了幾口白開水,語氣里夾雜著氣憤:“這個盛大公子真的很過分。”
孫潔嘆氣:“他沒告訴果子,已經夠對我們網開一面的了,他剛才那個臉色,顯然是不希望我們用果子的錢。”
“溫果心甘情愿給你租鋪子,又不是我們逼她的,盛懷瑾是不是要逼死我們才罷休?”
孫潔囁嚅:“沒辦法,他是大人物,我們又有把柄在他手里,婷婷,你可別犯傻和那種大人物對著干,知道嗎?”
周婷委屈憤懣:“我就是覺得,一個大男人,他至于這么斤斤計較嗎?他不能站在我們的立場為我們考慮一下問題嗎?你當年帶著三個孩子,怎么活下去都是個問題,三個都是你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當年你丟掉溫果也是很心痛的,你說對吧?”
孫潔嘆氣:“哎,算了算了。”
周婷不平:“媽,你不覺得,其實我們也不用那么怕盛懷瑾嗎?”
孫潔駭然:“你這丫頭,膽大包天,說什么呢?”
“你想想看,盛懷瑾到現在也沒和溫果說當年的事,為什么?”
“為……為什么?”
“他害怕當年的事告訴溫果,溫果會傷心啊。”
孫潔點頭,好像是有那么點道理。
“我看他是很愛果子,不管我們怎么做,他都不會告訴果子,畢竟我們實打實是果子的家人,果子也只有我們這幾個家人了。”
孫潔膽怯:“是這樣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試探一下。”
“可……可以嗎?”
“媽,你怕什么?我們現在,和不認溫果有什么區別?我們一樣好處都撈不到,要這個妹妹有什么用?”
“那不是……不是你弟弟還是靠她的關系在豐源嗎?豐源的老板可是盛懷瑾的妹夫,聽他話呢。”
“你放心,周峰在豐源做得不錯,他也本分,而且,我也不是通過溫果好嗎?我是直接去找的盛家大小姐,和溫果有什么關系,我覺得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壞的。”
孫潔戰戰兢兢的:“我不知道。”
周婷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太懦弱了,一切有我,我去和溫果說。”
盛懷瑾把溫果送回家,秋天的風吹著大葉楊樹葉沙沙作響,昏黃的路燈下,他捧著她的臉:“這么多年,你沒有家人,既然被他們找到,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彌補你,你說呢?”
他深邃的眼神讓她有些怔愣,強行找回理智,回他:“我覺得,家人之間,不需要分得那么清楚啊。”。
她天真,熱血,永遠以最大的熱忱回報她身邊的人,永遠讓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