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劉恍然,心中暗道,
“原來是她誤會了!真是天助我也!”
即然她不說,付濟舟自然也不會知曉,自己的前程便無妨!
心中大喜索性將錯就錯,裝作一臉氣憤的道,
“那姓穆的小子就是個瘋子,當街無理打人,上官自然不會偏袒他的!”
付二娘子點頭道,
“他自應受罰,只你的傷……”
“啊……無事,已是大好了!”
“那你今日到桃花壩來可是賞花,今日我母親也是瞧著天氣和暖,叫了姐妹們出來玩耍……”
“哦……原來師母她老人家在,那必要前去拜見!”
“那你跟我來!”
說話間兩人已上了坡,扔下剛下車的溫氏與不知所以的劉家老二。
“娘,我們現下怎么辦?”
溫氏瞧著兒子與一個通身氣派的小娘子神情親密的上了坡,卻是暗自得意,
“嘿嘿,原來大郎竟是得了大家女郎的青眼,好好!比那穆二丫強多了!”
劉與付二娘子并肩走在林中小道中,付二娘子低頭道,
“前頭是我錯怪了你,又打了你……你的傷當真無礙了?”
劉剛要說無事,眼珠子一轉又道,
“頭上留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還是有些疼的!”
“是么?在哪兒……我瞧瞧!”
付二娘子踮起了腳,劉低下了頭,卻是沒有瞧見自家妻子正與小舅子在坡上正正瞧見,
“啊!”
二丫一眼就瞧見了齊,自己心心念念的丈夫如何不認識,只看一個背影便能認出是他來了,先是面上一喜,暗道,
“莫非是夫君來接我了!”
眼兒一轉卻是瞧見了一旁枝葉掩映下的另一個粉衣女子,只可惜臉面被擋了,只露出身子來,此時正踮起了腳,向自己夫君湊了過去,劉竟似還彎了下腰。
二丫見狀臉上一變,嘴里的召喚立時變做一聲驚呼,
“他們……他們這是在做甚么?”
腳下緊走了兩步,想看清楚一些,卻被寶生自后頭一把拉住,
“二姐姐,你瞧見誰了?”
二丫這才想起自家兄弟在身后,伸手抓了他的手,咬了咬唇道,
“你……你姐夫在那兒呢!”
拿手一指,寶生張望一番,不由也變了臉色,咬牙罵道,
“這姓劉的是不想活了!”
說罷拉著二丫就氣勢洶洶,伸胳膊挽袖子的要沖下去,二丫這時節都還怕兄弟打了夫君,忙去拉他,
“寶生……你……你別……”
寶生氣得額頭上青筋暴跳,指了下頭道,
“都這般模樣了,你還護著他!”
二丫扯著他袖子求道,
“寶生……寶生……別……別動手!”
只寶生高大,她瘦小如何拖得過他,姐弟倆拉拉扯扯的走了下來,順著小路轉下來,身形掩在了一叢矮林之后,聽見兩人在說話。
那付二娘子已是忍著惡心延誤瞧了瞧劉的頭頂,頭發遮擋下果然見著一道長長的傷口,剛掉了疤的地方還有粉紅色的皮肉。
“該……打死你!”
付二娘子心里暗罵,卻是取帕了來擋在眼上,輕輕的抽泣起來,
“劉師弟都是我聽信旁人讒言,不分是非動人,才害你受了傷!”
劉見狀忙擺手,
“無礙的,此等小傷已是養得差不多了!”
付二娘子卻還是哭道,
“你雖不怪我,我卻心里過意不去……嗚嗚……見你受傷便如果在我心上割了一刀般!”
說著話哭得更大聲了,劉見這情景不由心中暗道,
“看她這般模樣,莫非……莫非是對我……”
一念及此不由心頭狂跳,左右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便試探的伸出手去,
“二娘子……”
手指一觸到付二娘子的肩頭,付二娘子一驚卻是退了一步,抬頭看他一眼,立時臉上緋紅,拿帕子擋了臉羞道,
“劉師弟……”
那聲兒低低地,又柔柔地,欲拒還迎,含羞帶怯,似有千言又有萬語,勾得人心里發癢。
付二娘子樣貌上等,身姿更是格外出眾,比起二丫那清秀單薄來自然又是一番不同的風韻。
劉見此情此景她分明是對自己有意,又這處四下無人,不由膽子又壯了三分,上前一步要伸手去拉她的手,
“二娘子,我……我心悅你!”
他此言一出,低頭裝羞的付二娘子惡心的直咧嘴,那矮叢后的二丫卻是面如死灰,雙腳一顫人便軟了下去,寶生忙伸手自后頭抱了她,
“二姐!”
二丫抖著嘴唇,眼里淚水晶瑩,寶生瞧著心頭不忍幾欲,跳出去把這事兒打斷了,想了想卻是又一咬牙,將二丫扶了起來,又聽外頭付二娘子問,
“劉……劉郎我……我……我也……”
劉聞言大喜又要去伸手拉她,付二娘子紅著臉又退了一步,
“劉郎,你……你別……我可是正經人家的女子,我們一無媒二無聘,便是連婚約都沒有,你……你若是有心便去我父親面前提親呀!”
劉應聲道,
“自然是要與先生提親的!”
付二娘子又道,
“劉郎我也不瞞你,我如今是這家里最后出嫁的小娘,家里爹娘也寵我,私下里多給了我五十畝的良田,還有三間鋪子,以后……以后我們若是成了親……日子倒也過得的!”
劉聽了一陣頭昏目眩,只覺天上掉了一個大金元寶砸在了自己頭上,一陣陣的眼前冒金光,原瞧上這付二娘子是為了付濟舟在士林的名聲,沒想到那老學究私下里竟有如此手筆,比起來二丫可是差多了!
這廂心潮彭拜,熱血上頭立是抬了右手,指天發誓道,
“二娘子,若是我們能結成連理,劉元郎必對你千好萬好,若有負你天打雷劈!”
這句話話音剛落,卻聽到后頭有人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你負了她天打雷劈,那我呢?你負了我是不是應千刀萬剮!”
說話間劉的臉色大變,與付二娘子轉頭一看卻見得那二丫與寶生走了出來,二丫早已哭得一臉是淚身子亂抖,寶生卻是一臉的怒色,
“姓劉的,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早知曉便應打死你!”
付二娘子見了一臉疑惑,
“你們是甚么人?”
二丫恨恨瞪了付二娘子一眼,
“這話我才要問你,你是甚么人,為何與我夫君私會?”
“甚么?”
付二娘子瞧向一旁早已呆若木雞的劉,
“夫君?劉師弟這是你妻子?你……你竟有妻室,你不是說你未曾婚配么?”
二丫一聽身子又是一顫,哭著問劉,
“未曾婚配……好一個未曾婚配……劉,劉元郎這幾年夫妻的恩情便被你一句話抹了么?還有小妞兒……她出生至今,你這當父親的連個名兒都未給她取一個!”
“啊!竟有此事!”
付二娘子聞言瞪大了眼,伸手一把抓著劉的袖子,
“劉師弟,你告訴我這人是不是你妻子?你在家中是不是還有一個女兒?”
“這……這……我……我……”
劉此時早已腦子打結,舌頭絆纏,喉嚨里被堵了棉花,張口結舌間這這我我的說了半晌,卻是一個有用的字兒都沒有蹦出來。
付二娘子見狀又哭了,
“劉師弟你為何騙我,明明你已有了妻子還要……還要與我……與我……,你現下叫我如何是好!”
劉目光在悲悲戚戚的妻子與明艷動人的付二娘子臉上移來移去,這時節腦子總算是轉過了彎兒來,心中暗道,
“現下這光景可不能再猶豫,必要逮著一個才是,若是兩個都弄脫手了,可真是虧大了!”
心里一盤算,自然要喜新厭舊的選新人,忙急聲對付二娘子道,‘
“二娘子,我……我瞞著此事也是無奈,這婚事乃是家中父母做的主,我心里實則是不喜的……”
此言一出,二丫臉色一變,踉蹌兩步倒在寶生身上,卻聽劉又接著道,
“這婚事乃是在太原時定下的,到了臨安遇到二娘子你,才知曉……原來你才是與我心意相通之人!”
二丫聽了緊抓著胸前衣衫,只覺心疼欲裂,想起夫妻成親時兩人私下里卿卿我我的情景,轉眼間甜言蜜語便付于旁人,情根深種的良人竟是如此無情!
二丫不由一口熱血上涌,堵在了喉嚨上不上下不下,慘白著臉道,
“夫君,你為何如此對我!”
付二娘子與寶生聽了一時都有些呆住,他們是萬萬沒有想到劉竟能無恥到此地步,當著妻子的面都敢同旁的女人表情意,原打算只是在二丫的面前拆穿劉的真面目,讓她自行醒悟。卻萬萬沒想到劉竟有這么一手。
付二娘子愣住了,寶生倒是回神的及時,當下怒吼一聲道,
“姓劉的你同這女人心意相通,將我二姐姐置于何地!”
劉瞧了一眼二丫,也是一臉的愧疚,
“二丫,非是我負心,確是我心不由自,我心已付人,只念著幾年的夫妻情份,你是走是離都隨你!不過……若是留下來……以后萬事都要以二娘子馬首是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