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云昭正在洗漱的時候,忽然聽到屋子外邊傳來云春的驚叫聲。
他匆匆的洗漱之后,就來到了院子里,順著云春,云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一架滑翔機正在天空中盤旋,錢多多手持一架望遠鏡看了一會之后,就對云昭道:“夫君,上面的這個家伙正拿著一架望遠鏡朝下面看你,偷窺您的后宮是一個罪名來著?”
云昭從錢多多手里取過望遠鏡朝滑翔機看了過去,果然,在滑翔機的腹部有一個軟兜,軟兜里面真的有一個家伙單手拿著一架望遠鏡朝下看呢。
云昭放下望遠鏡對拿著槍過來的云旗道:“去,把這家伙抓起來。”
云旗道:“什么罪名呢?”
“偷窺國家秘密。”
云旗答應一聲,不一會就有一群騎馬的人跟著云旗走了。
就在云旗走了不長時間,云春,云花她們似乎又興奮起來了,云昭再次出門看,卻發現一只巨大的熱氣球正緩緩從云氏大宅上空飄過,由于飛的不是很高,他甚至能看到熱氣球底下偶爾噴發的橘紅色火焰。
錢多多舉著望遠鏡繼續往熱氣球上看,這一次她沒有說熱氣球上的人偷窺云氏大宅的事情,只是很開心的跟云春,云花一起叫喚。
滑翔機也就這樣了,在沒有自主動力產生的情形下,又不能進入平流層的情況下,它飛不了多遠。
所以,沒用多長時間,乘坐滑翔機的玉山第十九期學生裴永就被云旗給活捉了。
被捉住了,卻不害怕,還笑嘻嘻的沖著云昭拱手,
瞅著這個憊賴的小子,云昭懶懶的道:“打一頓板子攆走。”
聽云昭這樣說,這個憊賴的小子再也笑不出來了,連忙道:“陛下,學生只想跟陛下展示一下這款滑翔機,并沒有偷窺后宮的想法。
再說了,不論是馮皇后,還是錢皇后,在書院里見的次數多了,都是學生的恩師,怎么算得上偷窺呢。”
云昭哼了一聲道:“這就是帝國的機密。”
裴永立刻就急了,連忙道:“陛下,學生最近研究出來一種可以自主飛翔的飛機,設計已經定型,就差實驗了,如果陛下肯投資一千個銀元,學生就能拿出樣機。”
云昭自然是不相信這個家伙現在就能弄出發動機,不耐煩的擺擺手道:“拉出去打一頓再說。”
“陛下且慢!”
云昭回頭見錢多多出來了,就笑了一下道:“看樣子你對這家伙的飛機有興趣,那就交給你了。”
說罷就抬腿出了門,把這個學生交給了錢多多,反正不論這個家伙怎么折騰,就現在的科學水平,玩熱氣球,氫氣球還是可以的,至于飛機,那是兩百多年以后的東西。
熱氣球也就罷了,制作氫氣球的條件已經成熟了,自從南洋送來了大量的天然橡膠之后,云昭的自信心膨脹的很是厲害。
這個時代的天空上如果出現一艘或者幾艘巨型氫氣球,即便是沒有實際作戰意義,嚇,也能把很多軍隊嚇得屁滾尿流,尤其是面對荒蠻民族的時候效果應該更好。
回到大書房的時候,瞅著大書房兩側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員,一種滿足感從腳底板一直升到了頭頂……這些人都是在為他一個人工作。
這是自從他當上皇帝以來,最驕傲的地方。
通過這些人,他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會通過這些人最后散播到所有大明人聚居的地方。
云昭這樣認為,韓秀芬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認為云昭的權力可以抵達大明人聚居的任何角落,她也愿意把云昭散發的光輝照耀到全世界去。
擊敗了荷蘭人,擊敗了荷蘭東印度公司,整個爪哇島終于落在了韓秀芬的手中。
這是一座巨大的看不到邊際的島嶼,在韓秀芬看來,僅僅是這座島嶼,就足夠養活大明數百萬百姓。
為此,她派出戰艦繞著這座巨型島嶼相向而行,想要精確的繪制出這座島嶼的準確邊緣,在這之后,她將派出軍隊重新勘察整座島嶼,直到將這座巨大的島嶼弄得清清楚楚才成。
這是一座富饒的令韓秀芬為之瘋狂的島嶼,僅僅是地面上那層厚達兩丈的火山灰組成的土地,韓秀芬就覺得為這座島嶼戰死的一千三百多名大明將士,算是死的很有價值。
為了宣示主權,在雷恩伯爵乘船逃離爪哇島的那一刻起,韓秀芬就把一座巨大的藍田縣界碑豎立在了島上,以此宣布這座島嶼屬于大明帝國不可分割的領土的一部分。
為此,她甚至下令要在這里豎立起來一根直徑兩尺高兩丈的鐵柱,在鐵柱上鐫刻銘文,用這種近乎不朽的方式來宣告大明對這片土地的主權。
在做了這些事情之后,韓秀芬就徹底封鎖了這座島嶼,孫傳庭麾下的三萬海軍陸戰隊,加上韓秀芬本部兩萬一千名海軍,在這座島上開始了拉網式的搜索。
韓秀芬搜索這座島用了整整六個月……在這期間,不斷的有巨型帆船往來于各個海島,即便是島上的雨林中矮小的原始人也未能逃脫被抓住送走的命運。
韓秀峰從踏上這座島的第一時間,就沒打算讓這座島上再有別的種族的人。
她相信,只要這里有足夠多的大明百姓,不出百年,這里必定會成為一座富裕的流油的所在,更是會成為大明在南洋的軍事,文化重鎮。
為此她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清理這座島上,只要這座島被清理干凈了,就可以迎接大量的大明沿海的百姓前來屯墾。
直到劉明亮抓來一個古人送到韓秀芬面前的時候,她才停下手頭的工作。
被抓到的這個人很是沉靜,沒有像那些野人們驚慌失措,也沒有像那些吃人的野人們一般掙扎不休,他僅僅是安靜的站在那里,一言不發。
椰子皮捶軟之后編織的牛耳芒鞋,椰子皮捶軟之后織造的犢鼻短褲,上身赤裸,不過腦袋上卻梳著一個抓髻,一根木頭簪子固定著。
他的皮膚黝黑,卻不是島上原住民那種純粹的黑色,顯得有些焦黃,黑黑的眼珠,讓韓秀芬在第一時間就覺得這個家伙像是一個大明人!
“只找到了這一個?”
韓秀芬問劉明亮。
劉明亮道:“應該是一群,不過,被這個家伙引著我們跑歪了,最后在他要跳崖之前用漁網捉到的。”
韓秀芬瞅了一眼這個漢子,張嘴道:”你是我大明人?“
那個漢子依舊一言不發。
韓秀芬淡淡的道:”既然不是我大明百姓,那就殺了吧。“
劉明亮深以為然,揮揮手,立刻就有兩個軍士走過來,推著這個漢子就要往外走。
等他出去了,韓秀芬對劉明亮道:“他其實聽得懂我們的話。”
劉明亮道:“可是,我們已經表明了身份,他為什么寧死都不愿意說話呢?”
韓秀芬搖搖頭道:“這里面一定有古怪,既然你們能捉到一個,那就應該能捉到更多,你知道的,人一多,基本上就不存在英雄這種事情了。”
說完話,兩人就出了門來看對這個漢子行刑。
韓秀芬的營帳外邊就豎立著一個絞刑架,這是荷蘭東印度公司樹立在這里的,據說,僅僅在這個絞刑架上,就曾經吊死過三千人。
繩扣落在了這個漢子的脖子上,行刑官喊著口號就要扳動翻板機關的時候,這個漢子突然撕心裂肺的朝著爪哇山深處喊道:“娘啊,孩兒不孝,來世再做您的兒子。”
劉明亮愣了一下道:“居然是標準的杭州話。”
韓秀芬看看劉明亮道:“你怎么知道這是杭州話?”
劉明亮道:“我回國的時候娶得老婆就是從杭州買來的,她說話就是這個調調。”
韓秀芬的眉毛都要豎起來了,沉聲道:“你說你回去娶老婆,你可沒說你的老婆是買來的。”
劉明亮苦笑道:“名聲壞了,藍田縣好人家的閨女不肯嫁給我,只好求人從杭州買一個揚州瘦馬,結果還是杭州的,被騙了。”
“國內現在還有人口買賣?張國柱,周國萍他們是干什么吃的,另外,你這個雜碎居然買賣人口?”韓秀芬說著話就掐著劉明亮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劉明亮也不掙扎,好在還能說話,就嘆口氣道:“跟她母親買……呸呸呸,是給了很多錢的聘禮,她母親才肯把閨女嫁給我,另外,嫁給我她又不吃虧,我待她很好,連朝廷分撥給我的官地,都交給她打理,小姑娘很滿意。”
韓秀芬聽說劉明亮的老婆是娶回來的,就松手放了他,然后就瞅著那個哭泣的漢子道:“喂,我們是朝廷大軍,不是海盜。”
那個漢子哭泣道:“大宋早就滅亡了,你們休要誑我。”
“大宋?”
韓秀芬與劉明亮對視一眼,劉明亮道:“你是宋人?”
“你們是蒙古人麾下的北人吧?”
劉明亮嗤的笑了一聲道:“蒙古人已經快被老子們給殺光了,老子是將真真正正的漢人,現在是大明人,老子的皇帝是漢人,也是大明人,至于蒙古人,現在正給老子們養牛,養羊呢。”
說著話走上絞刑架,把絞索從這個漢子的脖子上取下來,解開他的綁繩在他背上拍了一巴掌道:“回去把你的族人都喊出來,王師都來了,你們還跑個什么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