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窺靈鏡上投射出來的畫面有很多幅,它們漂浮排列在半空,看著就像是監控中心里的視頻墻一樣。
在場的大佬們,正是通過這些畫面,將學校里的情況,掌握的一清二楚。
此刻在不少的畫面中,都有看到靈禽的身影——它們穿梭在戰場上空,不僅沒有怕,反而還發出了陣陣歡悅的叫聲,似乎對穿越火線去送貨,感覺很開心也很享受。
如此景象,不僅是讓老校長覺得驚訝,其他的副校長、系主任,同樣是一頭霧水,搞不明白這些靈禽到底是怎么回事。
除了文武斌。
他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另外一位副校長,有著秋名山劍神稱號,飛劍又快又穩的費鈺青,皺著眉頭,向馭獸系主任發問。
“老廖,這是你安排的嗎?為什么要讓靈禽去給學生們空投物資?是怕學生們考不好,要給他們減減壓,降低點難度?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們提前跟商量一下?”
這次的‘月考’,是費鈺青在全權負責,他同時還負責學校里的紀律工作,所以比旁人更加關心這個情況。
馭獸系主任叫廖叔安,是一個非常喜歡擼靈獸的人,并最終成功的將愛好做成了事業,并且發展的很好。
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會帶上一兩只靈獸,方便隨時擼。
今天也不例外,在他的肩頭纏繞著一條新生蛟,蛟頭油光發亮,竟是已經被擼出了一層包漿。
聽到詢問,廖叔安趕緊搖頭否認:“這不是我安排的,跟我們系也沒有關系。我們馭獸系是出了名的窮,所有的經費都被靈獸給吃光了,哪可能有錢給學生們提供裝備、丹藥等物資?”
這么大的一口鍋,他可不背!
頓了頓,廖叔安又可憐巴巴的向老校長說:“校長,我們系的經費真該漲漲了。靈獸們一頭比一頭能吃,再不漲,我們連給它們買飼料的錢都沒有了。現在不少選修了馭獸專業的學生,都在叫苦,說什么‘養獸窮三代,煉獸毀一生’。就是因為養、煉一頭靈獸的花費,實在太高……”
“你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哭窮的機會!”
老校長白了廖叔安一眼,對他的可憐無動于衷,因為他只要有機會就會喊窮,老校長早已經習慣并且產生了免疫。
輕哼了一聲后,老校長說道:“少廢話,給我查查這些靈禽到底是在給誰干活。那些空投箱里的物資,又是誰送來的,目的是什么!”
“是。”
廖叔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沒能漲到經費,讓他不是很開心,但還是要聽從老校長的吩咐。
他默念咒語施展法術,就見其中一幅畫面被放大。
畫面中,一只翠青色的灌灌鳥,剛剛扔完空投,正在折返往回飛。
這個監控畫面立刻追上了上去,緊緊地跟在灌灌鳥身后,打算一路跟著它,看它是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取貨。
灌灌鳥忙著回去繼續接單送貨,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被跟蹤。
很快它便飛到了氪店工廠。
遠在京城的一干大佬們,也通過監控畫面,看到了氪店工廠里的熱鬧景象——一群靈禽正在排著隊的接單取貨。
那些送貨回來的靈禽,剛一落地,便有符文手辦迎上來,掃描它們佩戴的二維碼,轉上一筆快遞費。
雖然不知道送一單的快遞費是多少,但看這些靈禽積極賣力的樣子,便知道費用肯定不少。
老校長放下了心。
他之前不知道物資的來歷,怕是有人在暗中搗鬼,懷有某種不好的企圖。現在瞧見物資是由氪店工廠發出的,便沒有了這方面的擔心。
倒是其他幾位大佬,在呆了一下后,齊齊扭頭看向了文武斌。
他們知道氪店工廠是蘇木搞的,而文武斌與蘇木又關系不一般。
“老文,這是什么情況啊?”費鈺青問。
文武斌是一個護犢子的人,就算在心里面把蘇木罵了個狗血淋頭,可在旁人面前,他還是要幫著蘇木圓場,干笑著說:“沒什么大不了的,賣點文具用品而已,又沒有違反校規。淡定,大家淡定。”
“你說這些是文具用品?你家的文具用品是符箓法器?”
費鈺青抬手指著其中一幅畫面:一支隊伍面對冰狼、雪怪和雪妖,他們先是用神火飛鴉、離火符這些遠程打擊的法器符箓狂轟,然后舉著衣魚甲盾、獸骨刀,發起近戰沖鋒,身上還披著閃爍有符光的鱗甲……
全是剛剛氪金換上的裝備。
面對質疑,文武斌梗著脖子道:“怎么就不是文具用品了?既然這場戰斗是月考,那么用來通過月考,解決考題的東西,當然算是文具用品了!你總不能說它們是情趣用品吧?”
旁邊的幾位大佬,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有道理呀,如果戰斗是一場考試,那么這些裝備法器、丹藥符箓,說是文具用品,似乎也沒有錯。
還有一位大佬,若有所思地說:“要說它們是情趣用品,也不是不能,尤其是那套鱗甲,我看它好像有幾種款式可以隨意變換,既有威猛帥氣款,也有性感款。要是在跟道侶探討雙人修煉之法時穿上,確實能夠增添一些不一樣的情趣。”
蘇木新‘研發’出來的這套鱗甲,不僅防御性能出色,而且還附上了一個幻術符文。
該符文對于防御性能沒有提升,唯一的作用,就是能夠變換鱗甲的造型。
目前鱗甲自帶的‘皮膚’,只有三種款式可供選擇。未來蘇木會設計更多的皮膚符文……當然,那時候,得花錢買才行。
蘇木搞這個設計的本意是騙氪……咳咳,是為了增加戰甲的多樣性,讓同學們能夠有更多獨特造型,更好的展現出自我,不至于千篇一律。
不過這位大佬,似乎是瞧出了一些連蘇木都沒有想到的用法?果然還是老司機,更有經驗啊。
眾人齊齊扭頭,看向這位大佬。
大佬被看的不好意思,低頭不再言語,只是在后面,趁著沒有人注意到他的時機,悄悄摸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下其中一個畫面里海報上的二維碼,下單買了一件鱗甲,讓送貨到他在學校里的院子。
文武斌見好幾個人都贊同他的說法,便接著道:“再者說,以后學生要是真的遇到了危險,我們肯定會給與支援,其中便少不了物資上的支援。
蘇木這樣做,也是在幫我們鍛煉學生收到支援時的應對措施,免得真到了戰場上,遇到這樣的情況,因為缺乏經驗而手忙腳亂。蘇木這是一腔熱血在為學校、在為教學著想啊!這樣的學生,應該嘉獎才對!”
費鈺青張大了嘴巴,怎么也沒有想到,文武斌竟是這么的不要臉。
明明就是趁火打劫……好吧,就算不是趁火打劫,也是在利用考試騙氪,可到了他的嘴里,居然就被吹成了一件為學校、為學生的大好事!
恰飯視頻都沒你吹的厲害好嘛!
“歪理,你說的都是歪理!”費鈺青氣惱的說。
文武斌道:“別管歪不歪,只要是理就行了。你若是覺得蘇木錯了,那你告訴我,他到底是違反了哪一條校規?你是管紀律的,校規比我背的熟。就算是書面考試,筆墨尺子出了問題,還能向同考場里的同學借呢。你要是再叨叨,我們就單挑!”
“你以為我怕你啊?我就不跟你單挑!”費鈺青道,同時趕緊運轉靈力檢查了一下身體,生怕在不知不覺間,被文武斌給下毒了。
好在一番檢查過后,沒有發現身體里,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費鈺青暗松了一口氣,接著道:“歪理我講不過你,蘇木賣這些裝備法器、丹藥符箓,也確實沒有違反校規,但是你肯定提前給他泄露了月考的事情,要不然他怎么會做出這樣的安排,連飛禽都早早就給雇傭好了。”
雖然自己確實泄露了月考的消息給蘇木,但文武斌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的。
“你不要誣陷我,我為人一向正直,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蘇木之前就有發現圖書館、筑基場以及月城湖里青蛟,有被人為投毒的情況,一直有所戒備也是正常。從這我們也能看出,蘇木是一個未雨綢繆的人,而他作出的準備,也全都派上了用場,理應給他加分才對。”
聽了文武斌的這一番夸獎,不僅費鈺青,別的大佬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愧是頭號蘇吹,這都能吹一通……
“沒有提前泄露月考信息?那這個法陣呢?你又怎么解釋?”
費鈺青手指一點,其中一幅畫面變大,正是蘇木院子里的情況。
這會兒,剛好有一群冰狼被蘇木引到院子里,遭到徐月布下的毒陣,直接毒殺腐蝕成了冰水。
看到這一幕,大佬們既覺得驚訝,又感覺好笑。
“這小子挺聰明的呀。”
“他這是把法陣利用到了極致啊!”
“看他的分數,已經積攢了100多分。我記得評分標準,是冰狼1分,雪怪2分,雪妖3分吧?這才過去多少時間呀,他就借著法陣消滅了這么多的妖獸?別的不好說,引怪這活,他干的挺溜嘛。”
文武斌也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蘇木居然這么能鉆空子,這么能刷分!
有我當年的幾分風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