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找到具體位置，甚至連大致方位都不知道。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偷懶，或者能力不足，
而是因為南洋市太大了，不止城區很大，周圍的山區更是連綿不絕！
圣仁治療院有多大？
可能只有幾間房子的大小，或者干脆藏在地下室里。
想要在這么大的區域，找到圣仁治療院，無異于大海撈針。
再加上連日不停的暴雪，阻攔了直升機的視野，讓他們的尋找更加困難。
此刻，羅成弘他們的直升機，正盤旋在南洋市南城區的上空。
機艙內，兩名駕駛員在前，羅成弘和另一個審判者坐在機艙后面。
羅成弘正忙著記錄今天的巡邏軌跡，他旁邊的一個審判者，則在觀察著直升機下方的情況。
“老羅，你有沒有發現，這下面的死侍，有點不太一樣。”
“有什么異常嗎？”
羅成弘停下筆問道，他是今天才調道這架直升機上的。
過去這段時間，羅成弘的工作很多也很雜，基本是哪里缺審判者了，羅成弘往哪調。
直升機上的其他三人，都是一直在直升機上，輪班負責搜尋，對于城區里死侍的情況，他們比羅成弘要了解不少。
“老羅，你看下面那塊區域的死侍。”羅成弘旁邊的審判者說道：
“你發現了么，它們在聚集！”
“死侍聚集？”
羅成弘朝著下方看去。
下面都是一片雪白，死侍黑紅的身影在雪地里很明顯，尤其很多死侍聚集在一起，更加明顯，從直升機上看下去，是一個能清楚看見的黑色斑塊。
果然，在旁邊審判者所指的那片區域，確實有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斑塊。
羅成弘點點頭，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訝。
雖然南洋市城區里的死侍，都是一些沒什么智商的低等級死侍。
但并不代表它們不會聚集。
被發現的幸存者、血腥的氣息......
這些原因都有可能導致死侍聚集過去，圍攻那里的幸存者，或分食那里的尸體。
駕駛室的兩個駕駛員，已經開始將直升機降低高度，朝那里降落過去。
雖然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尋找圣仁治療院，但在發現可能有幸存者出現時，他們也會承擔起救援的工作。
“死侍聚集很正常，我們降過去看看。”羅成弘說道，同時做好了戰斗準備，“做好營救幸存者的準備。”
“老羅，等下你別急著出艙，先看清楚情況再出去。”旁邊的審判者提醒道，“一定要萬分的提高警惕！”
“我知道。”羅成弘點點頭，他又不蠢，肯定不會那么冒失。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說，下面大概率，可能沒有幸存者，甚至可能連尸體都沒有。”
羅成弘沒聽明白，眉頭微微皺起，“這話什么意思？”
沒有幸存者？沒有尸體？
那哪來那么多死侍聚集在一起？
“老羅，你今天才來，有些事吧，你還不清楚。”旁邊的審判者說道：
“其實，我們這架直升機，原本是救援直升機，是在三天前才抽調過來，頂替另一家直升機，負責搜尋圣仁治療院的工作的。
那家被我們頂替的直升機，在三天前......墜毀了。
墜毀的情況和我們現在，有點相似。”
說道這里時，審判者的喉嚨微動，咽了口吐沫，看上去他有點緊張。
“他們是救援幸存者，被死侍圍攻墜毀的？”羅成弘問道。
“不，并不是。”審判者說道：
“根據后來的情景還原，他們和我們現在所遇到的情況，很可能差不多。
當時，他們也是匯報給指揮中心，下方發現大規模的死侍聚集，很可能有大量幸存者。
于是，他們開始降落，試圖營救幸存者。
后來......當時發生了什么，我們就不清楚了。
指揮中心只知道，兩分鐘過后，這架直升機就徹底失去了聯系，從雷達上突然消失了。
等后來的增援隊伍趕過去時，只在雪地中發現了燃燒的直升機殘骸，直升機墜毀原因為死侍破壞，周圍有四名審判者的尸體。
除此之外，在這架直升機報告的死侍聚集地里，增援隊伍也沒有發現任何幸存者出現過的痕跡，也沒有發現能散發血腥味、吸引死侍聚集的尸體。
這次死侍的聚集，原因不明，被指揮中心評定為高危險等級。
你看看我們現在，下面的死侍聚集規模很大，一般來說，除非大量幸存者和大量尸體，否則根本不會有這么多死侍聚集。
可是你能看到大規模幸存者的痕跡嗎？下面也看不出來有大量的尸體。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們可能遇到和那架直升機一樣的情況。”
那架直升機墜毀，羅成弘之前沒有注意過。
畢竟血潮爆發后，南洋市里危機四伏，每天都有各種情況發生，墜毀一架直升機，并不是能驚動全體審判者的大事。
聽到審判者這么說，羅成弘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坐在羅成弘身邊的審判者，是這架直升機上的指揮官。
在他的指揮下，直升機并沒有冒然降落，而是將高度降到很低的位置，開始圍繞著死侍的聚集點，低空盤旋起來。
直升機上的四個人，通過各種方式，觀察著下方的情況。
聽聞頭頂上傳來螺旋槳的轟鳴聲，下方雪地上的死侍，紛紛抬起頭來，臉上閃過嗜血的渴望，對著直升機齊齊發出了低吼。
一時間，死侍的低吼聲，竟然壓過了螺旋槳的轟鳴，直升機像是風雨中的孤舟，在死亡的上空飄搖徘徊。
直升機內，前面的兩個駕駛員，用直升機上的熱感應裝置，掃視著下方雪地。
在低溫天氣下，這種熱感應裝置非常好用，能將死侍和幸存者，清楚的區分開來。
“長官，沒有發現幸存者的蹤跡。”直升機的駕駛員說道。
后面的審判者點點頭，他和羅成弘正一人拿著一個望遠鏡，朝下方觀察。
“老羅，你那邊怎么樣？”
“除了死侍外，沒有發現幸存者。我也沒看到有尸體存在。”
羅成弘的面色凝重起來，不好的預感涌上他的心頭，讓他心頭像是壓上了一片烏云般。
找不出理由的死侍大規模聚集，讓血潮中本就危險的南洋市，更多了分詭異的氣息。
“看來我們的運氣不太好啊。”審判者放下望遠鏡，說道：
“別急著降落，先低空盤旋。我向指揮中心匯報情況。”
半分鐘后，身為指揮官的審判者，掛斷了指揮中心的通訊，說道：
“指揮中心已經知道情況了。
按照指揮中心的要求，在沒發現幸存者之前，我們不降落，提高盤旋的高度，防止有死侍摸上來。
密切監視聚集的死侍，后續的增援隊伍，半個小時后就到。”
得到命令后，直升機的高度往上拉升。
同時，駕駛員有意避開了，這片區域的最高樓層，和最高的樓層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因為根據上次的推測，不排除有死侍爬到高樓頂層，“從天而降”，跳到直升機上的，從而摧毀直升機的可能。
越是用望遠鏡觀察底下的死侍，羅成弘就越感到難以理解。
他發現，下方聚集的死侍，絕大多數都站在原地，要么左顧右盼，要么原地打轉，似乎沒有什么明確的目的。
這和死侍的常規行為大為不同。
一般來說，死侍有兩種表現，要么在獵食，要么在尋找獵物。
有時候在城區里，看到的死侍，即使在游蕩，也并不是無所事事，而是在尋找獵物。
下方的這群死侍卻非常奇怪，他們既沒有獵食，也沒有表現出正在尋找獵物的跡象。
讓羅成弘來說，下面的死侍像是一群被集中到一起，而又無事可干，正等待著得到命令的模樣。
死侍......能被命令嗎？
根據羅成弘的經驗，這些低等級的死侍，智商是非常低的，人和死侍根本無法進行太多溝通，更別提對死侍發號施令了。
十分鐘后，羅成弘四人發現，下方的死侍，開始有了變化。
聚集在一起的死侍，像是突然間收到了什么新的命令一樣，或者是收到了解散命令一樣，
從原地無所事事的狀態，重新變成尋找獵物的狀態，向四周散開，沒入了城區的一棟棟建筑中。
直升機上的四人，在目睹了這一情況后，臉色都有些不太好。
類似羅成弘的想法，這些人腦海里都有過。
不過，這一想法太過恐怖，在沒有直接證據前，誰也不愿意相信。
現在的審判教派，依靠著一百左右的審判者，就能穩住醫院和防空洞，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因為這些死侍，都處于散漫的、無組織的狀態，不會對審判教派的醫院和防空洞據點，發動有組織的進攻。
一旦這些死侍能被命令，聚集起來進攻，僅僅依靠這這點審判者，醫院和防空洞的防御，幾乎形同虛設，其后果不是審判教派能承受的。
希望不會是這樣......羅成弘在心里默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