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構圖很重要,我要全部商務風,必須是一個成功人士應有的室內裝飾設計……”
“從這里畫面的正中央,尤其是倒數第二層樓的右數第二扇窗戶,我需要所有細節……”
“這里好比一場戰役的戰鼓,敲響顧鳳云的宣戰,FLAG就能立住。”
丁誠看著王天在片場指點江山,越發從容自信,原本被壓抑的天賦終于慢慢被打開。
拿出劇本,每天拍攝都要跟慧英紅重新研究各種細節,一個小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是值得觀眾研究的關鍵點。
是不是都不敢相信了?
怎么這還能有假?
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一部優秀的燒腦劇,曲折離奇,過程和結局像流星一樣直接砸向心坎,所有鋪墊只為八個字:
預料之外,
情理之中。
平心而論,這部電影的劇本甚至比暗影追兇還牛逼!
前者畢竟是上百小時的電視劇,除了懸疑推理,還有各種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的表現。
這部電影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從開始的第一秒,直接開門見山,硬生生靠設定把觀眾拉進劇情,全程無尿點,如同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
尤其巧妙的運用影片時間,120分鐘在這里有多層含義,既是影片時間,又是警方提請立即逮捕主角的時間,實際還是真正顧律師來的時間。
這種偷梁換柱的設計在很多劇情被反復使用,不過其他地方往往是觀眾知情的,而這里……
需要蒙蔽的恰恰就是觀眾。
不光是丁誠和慧英紅,劉天王的戲份也很精彩,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強忍悲痛執著的尋找真相,因為演過很多類似角色,本身又是父親,演技沒話說。
除了演戲,更多的是幫王天協調團隊,畢竟是制片人和最大股東,也是分內事。
每天王胖子樂得清閑,既能全心全意投入導演,還能偷學很多經驗,爽的不要不要的。
“我找到一張照片。”
慧英紅拿出一張照片,放在丁誠面前,指著一個迷迷糊糊的身影道:“她就是少年的母親。”
“這就是案發當時的酒店!”
丁誠趕緊拿起照片,突然意識到什么,疾呼道:“難道是……”
慧英紅露出一絲自信,笑道:“這就是我對檢方的反擊之一,更巧的是,她居然還是那家酒店的大堂經理。”
“完全有機會布置所有的一切,也就是說……”
“有能力,有動機的殺死你的情人,然后……”
“再嫁禍給你!”
丁誠仿佛抓住救命稻草,拼命點頭道:“肯定是這樣……一定是他們干的!”
慧英紅再次走到他的身邊,一字一句道:“現在只有一個問題,只要檢方找不到那個少年的尸體,那所有證據都構不成直接證據鏈,你明白嗎?”
丁誠眼前一亮,剛想說話,突然又想起什么,頹唐道:“檢方有目擊證人,我……”
“不,他們沒有任何證人!”
慧英紅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把丁誠炸的目瞪口呆,憤怒道:“你為什么騙我?”
“那你為什么一直騙我?”慧英紅毫不遲疑的反擊道:“直到現在你還在說謊話,不是嗎?”
丁誠的臉慢慢陰沉下來,仿佛終于撕下偽裝,露出真實冷酷的一面。
重新坐下,輕描淡寫道:“身為客戶,我需要知道你是否值得信賴不是嗎?”
又是一個驚天大反轉,原本看似懦弱的丁誠,居然才是扮豬吃老虎的幕后黑手!
慧英紅沒有生氣,反而笑道:“事到如今,咱們是不是能說真話了?”
把手里一直握著的鋼筆交給丁誠,認真道:“尸體到底在哪里?”
丁誠寫下一個地址,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煙,看著慧英紅走到窗邊的背影,輕笑道:“還有一個消息……”
“其實我把車推進湖的時候……”
“那個男孩還沒有死透!”
慧英紅猛的全身一震,慢慢轉過身,看著悠然自得的丁誠,憤怒道:“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混蛋!”
“如果我把這些都告訴檢方,你認為……”
“閉嘴!”丁誠幾步走到面前,撕下偽裝,滿臉陰狠咬牙切齒道:“你是我的律師,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兩人目光死死盯著對方,突然慧英紅露出一絲得逞的微笑,得意道:“檢方就是要看你現在的樣子,如果在法庭上,肯定會用各種手段逼你……激怒你……刺激你……”
“其實是你不讓情人報警救人對不對?”
“又是你親手把一個無辜的孩子送進地獄對不對?”
“后來她承受不了良心的譴責,想去自首,還是你殺人滅口對不對?”
“從始至終兇手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
“都是我干的!”
丁誠猛地咆哮道:“你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我干的!”
盯著惠英紅,露出惡魔般的笑容,自信道:“那又怎么樣?”
“他們有證據嗎?”
“誰又能把我怎么樣?”
“哈哈哈……”
惠英紅身體不著邊際的顫抖一下,看著有些歇斯底里的丁誠,命令道:“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你必須把心里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明天上庭才能面對檢方的逼問,現在明白了嗎?”
說完走到桌邊,把資料都收起來,來到門口,頭也不回道:“今天就到這里,剩下的事我去處理,明天希望……”
“咱們都能好運!”
直接離開,丁誠長出口氣,來到衛生間,用冷水洗把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么多天壓抑下來,剛才終于爆發出來,感覺一陣輕松。
慢條斯理的拿出刮胡刀,好好清理一下,明天精精神神去上庭,到時候……
回到沙發前,低頭居然看見一只鋼筆,隨手拿起來,難道律師忘記拿走了?
突然感覺不對,慢慢擰開筆帽,里面居然是……
一個微型竊聽器!
突然門鈴再次響起,失魂落魄打開門,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貴婦站在門口。
“古先生,我是顧鳳云,您好……”
鏡頭轉到電梯里,慧英紅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雙手慢慢在臉上揉搓著,揭開一張充滿皺紋的面具……
把銀白色假發揭掉,露出黑色短發,居然是受害少年的母親……
電梯門打開,劉凱華站在門口,兩人默默無言,靜靜的站在,電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