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這邊的陣型總體上來說是十分薄弱的,甚至說不用遭遇大規模部隊,只要遭到同等規模的敵人定點集中式的突襲,羽生這邊就有很大可能會被瞬間擊潰……前提是忽略掉像旗木朔茂這樣的非常規戰斗力的話。
而且羽生現在執行的任務本身的內在要求就是靈活多變,他是有理由拒絕與敵人進行死戰的。
經過了一下午的高強度工作之后,最為重要的探知術式已經被立了起來:一個直徑一米的透明查克拉球懸浮在巨大的術式底座的中間正上方,它看起來就像個一戳就破的肥皂泡一樣。
術式展開之后,即開始了工作。
不過它并不是真的如同雷達一樣的能夠探知、顯像然后反饋的一體化“裝置”,實際來說這個術式探知到的信息是相當抽象的,比如羽生,就算他站在一旁一直看著,也不可能從“肥皂泡”之中讀取到什么有用信息。
必須通過感知忍者將探知術式得到的信息進行“編譯”之后,才能得到一般忍者能清楚的正常情報,方位、距離、人數乃至查克拉反應的強度,這些東西如果只在球上看的話,那能看出個球來。
幾位漩渦忍者以及村子里派遣出的其他感知忍者坐在術式周圍特殊的標點上,開始檢查它的運作情況。
“已經能正常的工作了嗎?”羽生對著感知忍者們問道。
他是挺關心這東西的功效的,畢竟有了這個術式之后,他們的任務就能變得簡單易行一些。
“是的,羽生大人,不過這個術式只是第一次應用于實踐,技術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存在不成熟的地方……只是目前來看并沒有出現問題。
借助術式的探知與記錄能力,現在我們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四人一組的查克拉集群呈現一種均勻的距離散布在指揮部的周圍,那就是我們之前派遣出去的偵查小隊。”一個正在參與術式運作的漩渦忍者這樣說道,欲揚先抑,他的話語里的轉折是能讓人喜歡且接受的那一種。
“我們的忍者……需要人為的一一區分出來嗎?”
羽生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木葉一方的忍者也需要人為一一識別的話,那這個術式的工作效率就很成問題了,甚至說不定侵入者能搞好潛藏在木葉的忍者之中而不被探知術式發現。
“并不是的,羽生大人,稍后我們的忍者的查克拉特征會被術式記錄下來,而在幾天之后,只有被記錄的查克拉才允許在術式的作用范圍內自由活動,否則的話就會立刻發出警報。”那位漩渦忍者這樣解釋著說道。
“敵我識別模塊”是任何預警或者探知系統必須搞好的東西,否則的話它的工作效率就很成問題,因此現在使用的這個探視術式在設計的過程之中自然有過這方面的考慮。
所以一般的侵入者進入探知范圍之后,指揮部這邊是能夠瞬間發現的,至于那些有著查克拉偽裝能力、特別擅長執行潛入任務的敵人,那就另當別論了……探知術式只是個術式,誰也不能指望它智能而全面到那種面面俱到的程度。
僅靠著一個術式就能實現全部的偵查效果的話,那還要羽生這些忍者做什么。
“這樣就可以了,察覺到了什么異常的話,要立刻報告。”
羽生不由的點了點頭,他對這個探知術式已經非常滿意了。
大型雷達已經開機工作,一部分漩渦忍者也已經借助周圍的地勢布置下防御結界,這方面的工作同樣得以非常高效的完成了……畢竟這個營地最極限的容納規模也不過是一百五十人而已,所以防御結界的規模也是中等偏小的,它布置起來更加簡單一些。
剩下的閑置忍者則開始了營地的建設,或者開始搭建帳篷,或者使用土遁建造簡易的房屋,開挖水源、安放物資等等,忍者是一種高度自律的生物,所以此時此刻大家是忙碌而有序的。
到了傍晚時分,這些基礎建設工作已經完成了一大半。
羽生先是把這邊的安置情況寫成便簽,然后使用鷹隼向著村子里做了匯報……這樣的定期聯絡,以后每天都要進行。
向村子做了日常溝通之后,羽生往前走了幾步,坐到了一截被放到的圓木上,而他身前不遠的地方,還點燃著一堆篝火。
幾個很眼熟的人,如同羽生一樣坐在了這一堆篝火的周圍。
“羽生大人……”
聽到了漩渦紫蔻的聲音之后,羽生點了點頭,然后伸手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餅子。他和很多人一樣,從昨天晚上一直忙到今天晚上,到了現在才終于有機會吃點東西。
一口咬下去,羽生發現這松軟的面食里面還夾著肉干、梅干一樣的東西,味道比較豐富又有層次感,因此食物倒也稱得上是美味……目前這個階段,木葉的物資還是比較充足的,肯定是沒有理由在這個時期就讓大家一直啃兵糧丸。
如果戰爭會長時間的一直延續下去的話,那么前線忍者們的物資供給才會越來越匱乏起來。
這是事情發展的不同階段。
羽生一邊吃著東西,視線掃過了周圍的人群,然后盯著其中的一個人這樣開口說道,“奈良,這么些年過去了,沒想到你都混成上忍了嗎?”
奈良渚,羽生當年的一位小隊成員,而現在大家又匯合在了一起。
不得不說戰爭是一件挺奇妙的事情。
“只是特別上忍而已,隊長。”奈良渚搖著頭說道。
“喔,那我就安心了,本來我還以為戰爭導致了木葉上忍門檻降低、人數爛增的現象呢。”
兩人好像已經多年沒有見過面了,但羽生很快就幫奈良渚找回了那種“久違了”的感覺。
“羽生……你還是老樣子。”
奈良渚被噎了一句,但肯定也不會生氣。所以說習慣真的是一種非常恐怖的事情,尤其是對于人類這種智慧生物來說,十幾年前的習慣都能被瞬間喚醒。
羽生三兩口將食物塞進了嘴里,然后向著奈良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位老隊友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于是,多年的未曾相見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了。
火之國東線的林地,又與川之國的重森有什么區別呢?
“無論如何,還能活著就好。”羽生也終于算是說了一句人話。
特別上忍與上忍之間,又有什么不一樣呢,反正肯定是沒有活人與死人之間的區別大的。
稍后羽生又張了張嘴,不過他終究沒有把下一個問題問出口。
本就是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多問一句又有什么意義。而且本身這也是奈良渚不一定能清楚的事情。
羽生到底還是一個情緒非常內斂的人,他最深沉的想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