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褐色的泥土混合著細小的沙石,在霧隱的反擊之中,如同煙花一樣漫天爆散開來,但這種很有視覺效果的“壯觀”景象并不足以導致霧隱陣線的崩潰。
盡管現在他們的營地已經被這些東西盡數覆蓋了下去,甚至每個霧隱忍者嘴里都被喂了一嘴土……但這一口土是吃不死人的。
現在雙方的兵力基本平衡,而在這一次攻擊過后,整個木葉一方的攻勢為之一緩。
哪怕在被徹底擾亂的情況下,霧隱這邊把握戰機的能力依然沒有半點缺失,所以甚至沒等那些泥土徹底的潑灑進海里,一部分還有著即時反應能力的霧隱精銳小隊,就已經迎頭前沖、奔向了木葉一方。
小小的土丘,并不能阻止滿含殺意的忍者們的行動。
混戰與纏斗、鮮血與悲鳴、生與死,沒有任何明亮色澤的灰色的畫卷,就這樣隨之展開了。
木葉的先手優勢是無法左右戰爭的勝負的,一切的結果只會在慘烈而稍顯混亂的近距離交鋒結束之后才會得出……
通常情況下,戰爭就是這樣非常考驗韌性的一件事,忍者們非但要對敵人兇狠,甚至對自己要更加的兇狠。
只有付出了巨大的死傷,才能迎來巨大的勝利,這就是戰場上的交換原則。
然而問題是在這次戰斗之中,木葉已經制造了一次“出其不意”了,而為了讓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能徹底而連續的發揮出來,他們必然是需要與之相互映照的第二次的“出其不意”的。
就在霧隱瞬時反應能力最強的精銳力量迫不及待的前突、與木葉的側翼小隊纏斗在一起的時候,在海面上,一支僅僅五十人的忍者隊伍出現了。
時機不早不晚,剛剛好……那是木葉的五十人。
這時候,正在更前方交戰的霧隱忍者,想要抽身回撤已經來不及了。
到目前為止,霧隱的反應與戰斗決策并沒有什么明顯的錯誤,他們的忍者表現出的素質甚至是值得稱道的,然而這并不妨礙他們陷入了被木葉靈活的作戰方式戲耍的首尾難顧的倉皇局面。
“沖,先前沖,速度要提到極限!
一旦我們的隊伍稍有停滯,瞬間就會遭到重重圍困。
聽到沒有,最前面的人,沒吃飯嗎,怎么速度還上不去?
你這樣是要向全國人民謝罪的!”
突襲小隊正在以非常難以想象的速度刺入霧隱營地的中心,然而哪怕是在這種絕大部分人都必須咬緊牙關才能跟得上的高速奔襲之中,有人卻能夠非常輕松的、不停的傳達著各種命令。
甚至他語氣連貫,呼吸半點都沒有亂。
可是,盡管他的命令在渲染一種嚴肅的緊迫感,但是在最前面帶領隊伍突襲的忍者聽來,他的話簡直是要多聒噪有多聒噪。
指揮官的職責、指揮能力的保全等等要素要求羽生必須居于突襲隊伍最安全的最中央位置,盡管他本人并不愿意接受這樣的安排,然而隊伍卻迫使他這樣做。
所以突襲隊伍沖在最前面的選鋒就變成了旗木朔茂。
此時旗木朔茂恨不得立刻掉頭把手中的鮫肌立刻塞進羽生嘴里,對他來說,現在的羽生并不是他的領導,反而活像個“甲方”。
你妹的,畫風都不對了,明明這支隊伍是突兀出現在戰場上收割生命的死神,作為一把需要從背后刺入敵人心口的尖刀,不應該表現出一種沉默而冷酷的風格么。
但現在為什么隊伍的留給人的印象變成了一只聒噪的鴨子了?
答案旗木朔茂是知道的……因為他搶了羽生的活。
速度方面,旗木還可以繼續提升,但這種提升已經沒必要了,僅僅是現在的速度,霧隱就絕對反應不過來了,再繼續加速的話,反而會造成己方的脫節。
不是誰都能達到羽生認為的“高速”的。
現在隊伍突襲的節奏,沒有任何的問題。
他們就像是一團被揉成球的亂刀,飛快的從霧隱營地的正后方切入,然后一條條閃著寒光的鋒刃,在敵人的人群之中滿地亂滾了起來。
血肉之軀,難以抵擋這樣的百選之刃。
旗木朔茂將迎擊過來的敵人拍開,然后稍后的木葉忍者就會將其補刀,于是這支精銳隊伍瞬間就彌漫在了血霧之中。
此時此刻,誰都能明白這支小隊想要干些什么,因此對于霧隱這邊來說,這群人是不得不阻止的。
然而卻又是無法阻止的。
哪怕靠人命來填。
隊伍的尖峰就有點勢不可擋的意思。想要制止這支隊伍的沖勢,那就必須把旗木朔茂摁死在原地,然而……要知道,他可是木葉白牙。
并不能因為他在某些人面前表現的多像是一個弱受就忽略掉他的威脅,不管外表與性格再柔和,猛獸就是猛獸,當它張開嘴巴、亮出獠牙的時候,就是他的敵人最后一次見到這種獠牙的時候。
突擊隊伍就像是一把錘子,它只顧往前不停的砸,至于砸落在原地的核桃究竟有沒有被砸碎,那根本來不及管顧……
直到他們刺入了霧隱營地之中最核心的“心臟”之中。
根據白眼的偵查,這里大概率就是霧隱的指揮部,然而在掀開蓋子之前,這一點還沒有辦法百分之百的肯定。
所以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非常簡單了:
隱藏在防雨的氈布之下的,是一座木質的小屋。這一刻,旗木朔茂向前,同時他的身側閃出了邁特戴的身影,隨后兩人一起抬腿,準備將前面的門扉一腳踹開。
然而就在他們動手之前,這座帳篷的頂部就隨著一聲輕微的炸裂聲,先一步的被整個掀飛掉了。
這是強烈的風遁忍術的攻擊效果,而這個風遁的名字,叫做……
風遁·天尾羽張·大天象。
木葉隊伍之中,人人側目。
真的,要點臉吧,開個罐頭用得著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來嗎?你是非要第一個跑進教室的小學生嗎?
然而面對眾人投過來的目光,羽生卻半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他這是在為大家排雷,鬼知道里面的人狗急跳墻之下會不會試圖發動自殺式襲擊?
白眼?霧隱的結界被搞得亂七八糟之后,白眼雖然能透視,但日向就一定懂炸彈嗎?
接著羽生伸出右出暗語,讓大部分忍者固守此地,以旗木為首的最高戰力則繼續突入。
被bb了一路的旗木,這時候覺得自己必須要釋放一下自己的憤怒了,他一腳蹬開了已經沒了屋頂的房子的房門,然后橫起鮫肌,二話不說狠狠地砍向了出現在他眼前的第一個霧隱忍者。
旗木錘法第一式·砍你的肺。
稍稍落后一步的邁特戴也是瞬開六門,配合著旗木,他以一記剛力旋風狠狠地踢向了那名忍者。
左鮫肌右鞭腿,在兩個高速體術型忍者的合擊之下,敵人根本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直接就失去了活動能力,掛在了鮫肌上。
羽生掃了內部一眼,通過陳設布置就能基本確定這里就是霧隱的指揮中樞了。
這里面還有五六名忍者,在自知遭到了突襲之后,這時候他們并沒有奮起反擊,反而是開始釋放火遁,企圖將保存在這里的一切材料燃燒掉。
“阻止他們!”
本著敵人的機密材料就是己方的重要情報的原則,羽生立刻發出了這樣的命令。
不過這其實是沒必要的命令,所有的忍者都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怎么做……一方只顧著燒東西,一方只顧著殺人,所有眨眼之間,全部的敵人都被消滅了。
不過對方如愿以償的放出了幾個火遁,所有木葉這邊不得不采取措施,企圖迅速撲滅這些火焰——這里的東西已經成了木葉的重要財產了,怎么能任由霧隱的忍者焚毀。
外面的戰斗聲傳入了羽生的耳中,但他此時卻沒有著急反身出去,而是走到了最后一位倒下的霧隱忍者身邊。
他蹲下身體,柔聲問道,“現在……關鍵的問題來了,你們的指揮官在什么地方,提前逃走了?”
他覺得剛剛這幾人爆發出的戰力,不像是最高指揮官那種水準,所以有此一問。
那位霧隱忍者在不停的咳血,這時候他已經不能說話了,雖然他不應該回答羽生的問題,但彌留之際混沌的大腦,到底還是下意識的給出了回答。
只見他那一雙黯淡無神的雙眼,緩緩地轉動,最終停留在了一個地方……
那里站著旗木朔茂。
此時,旗木正皺著眉頭試圖把死死掛在自己大刀上的那個敵人給摘下來。
剛剛邁特戴踢人的時候太用力了,以至于那個霧隱忍者整個陷入了鮫肌的倒刺之中,所以對方現在還鮮血淋漓的掛在那把刀上。
咦,旗木加上邁特戴,剛剛的迅猛出擊難道是解決了什么了不得的敵人么,他們不過是每人打出了一下平A而已,只有羽生這個不要臉的人才放了技能。
“這波配合的不是很好……嗯,以后得注意點力道。”
旗木朔茂確實沒有在意剛剛連反應都沒有做出來的對手,而他的技術總結,倒是單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