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劉老,月嬋前些日子在武道協會舉辦的宗師戰上還是見識過邪魔的....”
吳月嬋笑著說,但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過劉老,這頭邪魔好像和我之前見過的有些不同。嗯,就是臥虎館主在宗師戰后擊斃的那幾頭邪魔。與它們相比,這一頭怪物看起來似乎有些太小了吧?”
一邊說著,吳月嬋便想起了宗師戰時,某位陳大館主在她面前雙拳斃殺的那四頭邪魔。與那四只高近兩米,暴然而起的怪物相比,眼前房間角落里的那頭邪魔簡直就像個小孩子。
劉老摸摸頭,臉上卻是浮起了一絲慚愧的神色。
“月嬋你這不是故意嘲笑老夫嗎?”
“那位臥虎宗師一身體魄正值巔峰,初入三品境界便能擊敗名滿玉蘭的混元錘....你拿老夫與之相比,這不是存心氣人嗎?”
老頭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吳月嬋連忙賠笑著安慰了起來。但轉而,兩人的目光便移向了房間的角落。
那低沉而微弱的嘶吼聲已經逐漸散去,那頭倒在地面上的邪魔一動不動,看起來好像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這不會是死了吧?”
吳月嬋搖了搖頭,便小心的邁步向角落處走了幾步。劉老在一旁看著,卻也沒有阻止什么。
再站定身子,吳月嬋突然感覺,好像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自前方而來。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吳月嬋便看見那頭倒伏在地的邪魔竟猛然暴起。
帶著強烈血腥氣息的風聲自前而來,吳月嬋感覺自己的脖子處似乎有些微弱的刺痛感。這頭邪魔,似乎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獵物。
不過吳月嬋卻是站定身子,連一絲顫抖都沒有。
邪魔抬起的手臂停滯在吳月嬋喉嚨前不過四指的距離,緊縛著它的鎖鏈上閃過了一絲青色的光芒,在這一刻,這頭邪魔才終于明白,自己并不是獵人,而是獵物。
一旁的劉老似乎也料到了這一幕,很是隨意的繼續品嘗杯中美酒。自家這位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這樣的場面可嚇不退她....若非是當年出了那檔子事,估計吳月嬋早就被帶去中都修行了。
“看來那些典籍里說的沒錯,邪魔果然是悍不畏死啊....”
吳月嬋的眼底閃過一絲震撼,但轉而卻又重歸平靜。臉上帶著些笑意,吳月嬋低頭向前方那頭還在掙扎著的邪魔看去。
這頭邪魔看起來凄慘得很,遍體的創痕暫且不說。方才它想要扯斷眼前這個人類姑娘的舉動,卻是讓它付出了巨大而慘重的代價。
被鎖鏈牢牢捆綁住的雙腿,此刻已經被不正常的拉伸了許多。只是望一眼,吳月嬋甚至都能看見,在關節連接處,有些黑色的血肉已經撕裂開來。
帶血的筋骨暴露,但這頭邪魔卻好像感覺不到痛苦一般,依然還在努力的向前掙扎。
在這樣的掙扎中,轉眼間他那條已經有些扭曲的手臂,距離吳月嬋的喉嚨也不過只剩下三指距離了。
“如果是武者的話,這樣的動作根本就做不出來....真是奇特,劉老,您這條鎖鏈不會斷掉吧?”
吳月嬋捂著小嘴,好像很是驚訝的問道。而劉老則在一旁哼了一聲,臉上滿是自信。
“這條鎖鏈可是老夫年輕時在中都特制的,別說這么一個小家伙,就算是真正恐懼級別的邪魔出來的,也一樣要被牢牢鎖死.....而且有這條鎖鏈在,這頭邪魔也使不出什么鬼魅能力。”
吳月嬋舒了口氣,點著頭,卻是又打量了一番眼前那頭不停嘶吼著的邪魔。從它那猩紅色的瞳孔中,吳月嬋只能感覺到毀滅和破壞的。
果然是雜魚嗎?吳月嬋搖了搖頭。只不過看著這頭邪魔,她卻是突然想起了宗師戰會場上,當眾挑釁多為武道宗師,看起來智慧程度頗高的那頭邪魔。
而且,那頭邪魔似乎還偽裝成了一位盛華市武道派主的模樣?
聽吳月嬋仔細說過,劉老不由得將手中的那盞就被放下。臉上帶著點凝重的,劉老沉聲說道:
“那樣的邪魔,老夫也從來沒見識過....但是老夫聽說,在中都那邊似乎流傳過一個通緝名單。”
“那名單上的那些邪魔詭物,每一頭可都是有著堪比甚至超越武道宗師的實力。想來月嬋丫頭你見過的那頭邪魔,應該也是其中之一吧?”
“月嬋丫頭,如果以后你再見識到了那樣彬彬有禮的邪魔。不要多想,直接逃跑就好!”
劉老很是鄭重的說著,而吳月嬋也輕點了下頭。
那頭邪魔的身體上傳出些輕微的撕裂聲,但卻被低沉的嘶吼聲所掩蓋。它瞳孔中的紅光愈盛,伸向前方的那只利爪只差二指的距離,便可以撕碎那個人類的喉嚨了。
“放心吧劉老,月嬋可是惜命得很!”
吳月嬋笑著說:
“對了劉老,父親那邊有些什么消息傳過來嗎?”
劉老再給自己倒了一杯美酒,輕輕的搖了搖頭。
“沒有,不過丫頭你大可放心,你父親那邊可要比南關安全多了。”
一老一少很是輕松隨意的交談著,而那頭邪魔卻還在掙扎。有黑色的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流淌而下,落在房間的地板上。
距離,只差一指多了.....
但就在這時,吳月嬋卻是突然向后退出了一步,帶著笑意的看著眼前這個怪物。
她可不曾大意過....
“不愧是在典籍上被形容為悍不畏死,這樣的生命力的確可怕....我記得,這些怪物周身只有頭顱才是真正的要害吧?”
“差不太遠,如果有宗師層次的氣魄或者內氣,在拳力觸身的同時直接震碎邪魔的頭顱,也就無所謂什么要害了。”
劉老著頭說道,卻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對了,這頭邪魔的處置老夫還沒想好。若不是昨夜里突襲的不止這一頭邪魔,老夫也不至于動用鎖鏈先將這個家伙鎖起來....月嬋丫頭,你給出個主意,是送去南關武道協會換些錢財,還是直接清理掉?”
“這一頭邪魔,若是活著送去武道協會,估摸著也能值上三五萬了。”
摸摸頭,老人家的臉上如常,很是淡定。
“清理掉吧....”
“畢竟武館這邊還得劉老您親自看著,騰不出什么人手。”
吳月嬋輕聲說道,也不再去看那頭還在掙扎著的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