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準確來說,應該是陳某受了方兄的照顧才好!”
陳到拱手說道,而聽見這話,那位來自銜月流派的白發老人先是愣了一下,但隨后便笑了起來。
“哈哈,不管如何,等日后陳宗師入了中都,還請一定上明月山于我銜月流派內一觀!”
“相比較什么銜云控鶴掌,想來我派一定會更有誠意些的!”
來自銜月派的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斜著眼睛撇了撇陳到身旁的云鶴武圣。這一眼下來,云鶴武圣老爺子的臉色明顯更差了。
我就知道,銜月這老頭火急火燎的趕來南關,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事發生!怕不是中都那些藏頭露尾幾百年了的各家流派提前摸到了風聲,想要借此機會重新出山吧?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誰讓人家的弟子早早就在北原上見過眼前的臥虎宗師了呢?
越是如此想著,云鶴武圣看著銜月派大長老的眼光就越發不善,總感覺對方此來南關是心懷鬼胎。
還是南關小許子此事做差了,早點將這位臥虎宗師的情況報告上去,武道協會如今也不至于如此被動啊.....
瞅了眼正在思索著什么的云鶴武圣,銜月派大長老輕哼了一聲。
這云鶴老頭說話時喜歡擠兌銜月流派的毛病,他這個和云鶴武圣‘相愛相殺’了近兩百年的老冤家早就了解。
不過,之前不在意這些,那只是老夫不和你這老小孩計較,掉價懂不?誰成想,你這老混蛋還蹬鼻子上臉了?
你不是當著那位臥虎宗師的面嘲諷我銜月流派嗎?不是還說什么我派的銜云搬月掌狗屁不通嗎?你不是以為老夫年紀大了,隔著幾米開外就聽不見你壓低聲音說的悄悄話了嗎?
呵呵,那咱今天就和你杠上了!就算我銜月流派無意借著這位臥虎宗師的身份做些文章,那老夫也要氣一氣你!
大不了,老夫就把我銜月流派的神境傳承化成餅,擺在這位臥虎宗師的眼前!
老夫就不信,在這般擠兌下,你武道協會還想用一門區區上品掌法就拉攏這位臥虎宗師為你們站臺?
可別做夢了!
想著想著,銜月派大長老伸手捋著自己白胡的手卻是一僵。剛剛那位臥虎宗師口中方兄這個稱呼,好像怎么想都有些不太對吧?
好像聯想到了什么的,這位銜月派大長老的手猛然一沉,險些將自己飄然如仙的白胡子揪下兩根。
緊接著,這位銜月流派大長老再看向某位臥虎館主的眼光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陳到摸摸頭,感受著來自前方那位白胡子老頭‘正義的凝視’,又扭頭瞅了瞅不知何時,已經將臉上笑容換為凝重,似乎已經變成了‘思考者’的云鶴武圣。
這些大前輩們,怎么都這么有個性的嗎?
尤其是前面那位銜月派大長老,你之前不是還笑呵呵的邀請我去中都銜月流派一聚的嗎?這怎么一扭頭,眼神變得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還好,就在這時東華武圣總算是開口,將這已經變得有點詭異的僵局打破。
“陳宗師,還有這一位,是.....”
不知為何,東華上將只說了半截話,卻是沒有繼續介紹下去。同時,這位北地漢子的臉上,似乎也浮起了些為難的神色。
而伴隨著這半句話,之前一直坐在東華上將右手邊,不足半米外的那名身著西裝的男子站起了身子,向陳到伸出了手。
“陳先生你好,久仰大名了!我叫李燁,來自中都,此行是受國防委員會方面的調遣,負責協調工作。”
協調工作?協調什么,這位來自中都的專員李燁并沒有說明。甚至于在后半句上,這位西裝革履,看面相很是年輕的男子聲音也放輕了些,給人一種無關緊要不必在意的感受。
無論裝扮,還是言行,亦或者是單看氣質,這位來自中都的年輕官員,似乎都和會議室內其他諸多大佬有些格格不入。但即便如此,陳到卻也沒有對他有任何的輕視。
能如此淡定的坐在武圣境之側的人,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一邊想著,陳到一邊也伸出了右手,向前握去。而那個名為李燁的年輕官員,見陳到臉上沒有露出什么為難的神色,眼里也是更多了些笑容。
等這位來自中都的年輕官員再度坐下,陳到左右看去,便發覺圓桌旁只有一位東華上將還未介紹過了。
而且令人驚訝的,這這一位,竟然是一名女子。
這位女子看面相,大概有三十余歲的模樣。即便是身著一身樸素的道袍,不施粉黛,面若寒冰,卻也儀態萬方。
只不過,這一位會議室內唯一坐著的女子,此刻卻是自顧自的將目光落在眼前的桌子上。
在那里,擺放著一柄帶鞘長劍。
雖然同為用劍者,但這位女子,卻是與一旁那位時刻按著長劍,好像那一刻便會拔劍而起的第五劍圣前輩有些不同。
不過,陳到只是稍微感知了一下,眼中便頓時浮起了些凝重。如他所料,這一位女子,也是一尊武圣級的存在。
而且對方身側,那凝若寒冰,又凜冽如白刃在鞘的氣勢,好像比起之前那三位同為武圣級的特異局隊長,還要更強上三分!
“陳宗師,這一位,是來自迦若行省的蘇武圣。”
“這位蘇武圣是十二年前剛剛晉位入圣的,一月之前,在南關消息傳出以后,這位蘇武圣便第一時間趕赴了南關!”
這是一位民間武圣!
東華上將說著,但不知為何,陳到總覺得對方的眼中似乎帶著些躲閃。而聽見東華上將的言語聲,那位坐在距離陳到最遠處的迦若蘇武圣也并沒有和會議室內其余人一般給出反應。
“見過蘇武圣!”
陳到抱拳向那位迦若蘇武圣行過一禮,但可惜的是,就和方才東華上將接受到的冷遇一般,對方也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咳咳,蘇武圣的性格,的確是冷淡了些,還請陳宗師不要介意!”
皇帝不急太監急,反倒是一旁的東華上將,先一步開口對陳到說道。聽見這話,陳到先是愣了一下,但緊接著,卻又將眼光看向了那位依舊面若冰寒,好像對外界絲毫不感興趣的迦若蘇武圣。
再瞅瞅臉色有些許不自然的東華上將.....這里面,怕不是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