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國威不是一個人來的,他今天過生日,在綠泥小廚宴請一幫老友,可誰曾想張弛和秦綠竹當著常國威一眾好友的面將這貨修理了一頓。
秦綠竹看了看周圍已經明白了他們的處境,望著張弛輕聲嘆了口氣道:“吃你一頓飯可真不容易,你要是心疼飯錢,你打我就是,干嘛打別人?”
滿臉是血的常國威捂著鼻子在同伴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氣急敗壞的怒吼道:“姓張的,今兒我不弄殘你我跟你姓!”
秦綠竹道:“你可真能惹麻煩,人家都要跟你姓了,賴上你了。”
張弛道:“我可沒打他耳光。”這場戰爭的挑起者明明是你秦綠竹好嘛。
綠泥小廚的老板嚇得面無人色,他生怕在自己飯店里打起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拱手道:“各位別生氣,別生氣,有話好說。”
張弛向他招了招手道:“老板,結賬!”
那老板顫聲道:“不要了,不要了,算我請,算我請……”他現在只想趕緊送走這幫瘟神。
無心吃霸王餐的張弛和秦綠竹終于沒忍心拒絕老板的好意。
他們起身走出綠泥小廚,常國威和他的十多個朋友馬上跟了出去。
秦綠竹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大有和張弛劃清界限的意思。
張弛點了點頭道:“別攔著我,我就不信他們今兒能把我給打死。”
秦綠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子可真是無賴,今天這場事端她可看的清清楚楚,是這臭小子心情不爽,沒事找事,最可惡的是還要把自己拉下水。
秦綠竹認為這是因為張弛有恃無恐,見識過自己和李躍進交手,清楚自己的武力值,所以才會生出狐假虎威的念頭,他想借著自己的手把這群混混教訓一頓。
秦綠竹意識到張弛把自己定位成了一個食客兼打手,吃人家的嘴軟,可自從綠泥小廚的老板慷慨地表示不用結賬,那么秦綠竹就不再這么想了,今天晚上吃了頓白食,沒花張弛一分錢。
心安理得的秦綠竹雙手抱在一起,輕聲道:“真把你打死了我幫你收尸!”
常國威那群人已經將他們兩人包圍了起來,秦綠竹抱著雙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她倒要看看張弛如何處理這個爛攤子。
張弛左手拎著空酒瓶,右手抓著一塊板磚,面對這十幾個人絲毫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怯懦。
常國威一手拎著酒瓶子,一手捂著仍然沒有止住血流的鼻子大叫道:“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張弛咧開嘴笑了笑,然后拿起酒瓶照著自己的腦門就是一下子,空酒瓶碰了個粉碎,他的舉動把秦綠竹都嚇了一跳,戰斗還未打響,他就先開始自殘了。敢情是不需要別人把他弄死,他先自我了斷。
港片里倒是常有這樣的鏡頭,打架之前先把自己給開瓢了,滿臉鮮血手拿半截酒瓶子,殺氣騰騰,這叫置死地而后生。
可張大仙人的臉皮絕不是普通酒瓶能劃破的,酒瓶碎了半個,他的額頭安然無恙。
不等這群人反應過來,張弛右手的板磚也拍在自己的腦門子上,板磚從中斷裂,張弛活動了一下脖子:“誰先來!”
跟我比狠,我特么狠起來連自己都打。
人多勢眾,可人心不齊,張弛兇悍的表現已經讓眾人膽顫心驚,先用額頭撞碎空酒瓶,然后又硬斷板磚,這兩下全特么是硬氣功啊!
這貨對自己下手都能那么狠,更何況是對別人。
常國威也有點發憷了,實力啊!難怪這小子這么囂張,他是真有實力啊!常國威動搖了,自己手中的酒瓶顯然對張弛起不到任何的傷害作用。
張弛大吼道:“來啊!過來弄死我啊!我今兒倒要看看誰先死!”
常國威身邊都是酒肉朋友,今天本來沖著給他過生日混吃混喝,要說幫著壯壯膽打打架也沒什么,可遇上了一個不要命的狠貨,一張口就要死要活的,過個生日吃頓飯而已,誰也不能當真為常國威拼命去。
有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小子,你趕緊給常哥道歉!不然你吃不了兜著走!”
張弛惡狠狠盯著他,手中的半截酒瓶指著說話的那貨,大有要沖上去拼命的架勢,說話那人吞了口唾沫,看了看常國威。
常國威被張弛弄得下不來臺,馬蒂歌波依德,我特么招你惹你了?怎么又遇到你這個不要命的莽貨?現在是法治社會,誰還玩命啊?上次你明明普法知識講得挺好,怎么論到自己就都給忘了了?
張弛卻得理不饒人地向前走了過去,一群人看到張弛走過來,嚇得居然向后退去,其中一個膽小的家伙已經驚叫道:“你別過來啊……你……你再過來我就報警了……”
常國威一方感覺臉都被丟盡了,有沒有搞錯,現在是我們人多勢眾,優勢在我們這邊,害怕得應當是張弛才對。
秦綠竹嘆了口氣,本以為能看到一場熱血沸騰的戰斗,也隨時做好了加入戰斗的準備,可戰斗還未打響,敵方陣營已經垮塌了,而且是完全垮塌,果然是一幫烏合之眾。
秦綠竹撿起張弛剛才用頭撞斷的半塊板磚,右手輕輕一握,板磚如同豆腐一樣被她捏了個粉碎。
常國威一顆心涼了半截,再看自己的兩旁,剛才給自己過生日稱兄道弟的哥們已經走了大半。
常國威向后退了一步,轉過身去,大罵道:“說好了請我吃燒烤呢?麻辣隔壁滴,沒一個講究的。”撒開兩條腿,風緊扯呼!
秦綠竹和張弛對望了一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秦綠竹指了指他的額頭道:“疼嗎?”
張弛搖了搖頭指了指秦綠竹的右手。
秦綠竹道:“要是用我的右拳落在你的額頭上,你猜咱們誰會更疼一些?”
張弛知道答案,秦綠竹的巔峰攻擊力不會超過500,可自己這張臉防御值達到了10000,如果秦綠竹全力攻擊,其結果必然是右手骨折。
張大仙人將之定性為以卵擊石的自殺行為,可他對專程前來雪中送炭,并為自己兩肋插刀的秦綠竹心存感激,很謙虛地回答道:“我可能會被你打死。”
秦綠竹得意洋洋地笑了:“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得罪我。”
張弛的心情好多了,他抬起頭看了看夜空,云開霧散,一輪圓月重新浮現在中天之上,圓潤如盤,光潔如玉,張弛認為就算上不了水木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條條道路通羅馬。
他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秦校長,紅星小學還缺代課老師嗎?”
秦綠竹知道他的意思,笑瞇瞇審視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搖了搖頭,懶洋洋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當老師的,你沒有教師資格證,不過……還缺一個廚子,沒工資的那種。”
張弛道:“我不要工資,只要你教我幾手武功就行。”
張大仙人立志學武,可在拜師學藝的路上一直坎坷不斷。
先是黃春麗遭遇不測,然后又遇到好為人師但毫無耐心的李躍進,他倒是熱心想教,可張弛不想跟他學,再說李躍進去了滇南一時半會也回不來。
秦綠竹的武功顯然要高過李躍進不少,所以張弛才生出了這個想法。
秦綠竹道:“好說!”
張大仙人已經下定決心去紅星小學當當義工,那里適合修心養性,他可以沉淀一下這段時間被紅塵俗世干擾的浮躁內心,還可以走遍清屏山,采集晶石和藥物。
對他而言最應該去做的事情就是練成招魂丹和凝神丹,他要治好黃春麗。
人活在世上必須要有目標,只有目標明確,才會一直堅持并為之努力奮斗下去,男人大丈夫說到就得做到。
張弛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十點,洗漱之后,他往秦綠竹的房間打電話,喊她一起去吃早餐,卻被告知秦綠竹一大早就已經退房走人了。
張弛有些納悶,昨晚不是說好了她要聘請自己當廚子,他也做好了準備,今天就搭秦綠竹的順風車回清屏山,秦綠竹也答應得好好的,可怎么一聲不吭地就把自己給甩了?
張弛昨天才感覺人間自有真情在,一覺醒來卻又覺得世態炎涼無人愛,連秦綠竹這個吃貨都嫌棄自己了。
想起秦綠竹說過自己沒有教師資格證的事情,在當今社會沒有文憑簡直是寸步難行。
別看自己是燕南省今年高考的文科狀元,在沒讀大學之前也就是高中畢業,只有一張高中畢業證還真找不到什么高技術含量的職位。
不過以秦綠竹的吃貨本性就算嫌棄自己沒有教師資格證,也不至于拋棄自己這個還算過得去的野廚子。
再說了她從清屏山風塵仆仆地來到這里來探望自己,總不至于因為自己提出要去紅星小學幫忙就嚇得落荒而逃。
張弛一頭霧水,正考慮是不是給秦綠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他的電話響起來了,看區號應該是京城那邊的長途,張弛接通了電話,反正接電話又不要錢。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和藹可親的聲音,對方自我介紹是水木大學招辦的,正式通知他已經被水木大學新世界管理學院精英管理系錄取。
張弛的第一反應對方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