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我才必有用  第七百三十四章 敗事有余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 天降我才必有用 | 石章魚   作者:石章魚  書名:天降我才必有用  更新時間:2020-07-31
 
這是一片血色的荊棘,荊棘叢中有一條曲曲折折的狹窄小路,曹誠光奔行在荊棘叢中,身上多處被荊棘劃破他也渾然不覺,和性命相比,這點傷痕根本算不上什么。

楚江河緊隨曹誠光的身后,提防他趁機逃走,他的一身護甲很好地起到了防護的作用。

白小米原本攙扶著張弛,可狹窄的道路無法容納兩人并行,她躬下身將尚未恢復的張弛背起。

謝忠軍的一拳震傷了張弛的內腑,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過來,撕裂的疼痛一陣陣傳來,仿佛五臟六腑都已經錯位,體內蘊含的三昧真火似乎隨著疼痛的傳導侵入到他身體中的每一個傷痕和裂縫中。

張弛道:“別管我,你先走。”

白小米道:“要死一起死。”

張弛的臉貼在白小米的脖子上,虛弱無力道:“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

白小米含著淚回答道,她不敢想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也不敢去想外公的事情,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親爺爺會如此絕情,向來以白氏血統為驕傲的她直到今天方才明白,原來自己一直都是白氏的恥辱,爺爺從未愛過自己,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個血統不純的異類,為了達成他的目的,他會毫不猶豫地殺掉自己。

曹誠光繞了一圈,看到前方有人,定睛一看,卻是白小米背著張弛,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忘記了額頭上的大包,頓時疼得呲牙咧嘴。他兜了個圈子又繞了回來,這么半天,他們幾個一直都在血色荊棘中兜圈子。

白小米也意識到了,她停下腳步,周圍是一個迷宮。

楚江河道:“壞了,咱們始終都在兜圈子。”

曹誠光急得直搓手:“怎么辦?這可怎么辦?”抬頭望著白小米道:“你是靈陣師,你一定懂得如何破解這陣法對不對?”

白小米沒好氣道:“這不是陣法,這是迷宮。”

張弛聽到迷宮二字,睜開雙眼道:“往左前方走,我來引路。”

三人同時望著他,心說這貨是不是被謝忠軍一拳給打糊涂了。

白小米道:“你確定?”

張弛道:“相信我。”

楚江河看到白小米背著張弛,主動提出要接替白小米。

張弛卻拒絕了他的好意,理由是這貨一身護甲太硬,他嫌硌得慌,還是白小米身上軟和,趴在上面舒服。

白小米都沒心情罵他不要臉了,按照他的指引向左前方走去,張弛幾次所指得地方看上去都沒有通路,可走過去之后馬上就看到了道路,幾人這才相信張弛的確對這里的地貌有過了解,也都有些好奇,這廝難道過去來過這里?不然他怎么會知道破解迷宮的方法?

張弛此時方才知道秦君卿對他密訓的真正意義,秦君卿對血靈湖可謂是了解頗深,如果她不是曾經來過,那么至少手里擁有一份血靈湖的地圖,不然何以會知道如此詳盡?

幾人在迷宮中兜兜轉轉,在張弛的指引下只走了五分鐘就脫離了這片血色荊棘。

腳下是白色沙灘,黯淡的紅色光線從頭頂投射下來,抬頭望去,卻見上方是一個巨大的透明穹頂,穹頂的外側就應當是湖水,他們已經來到了血靈湖的湖底。

張弛感覺體內已經不像此前那般疼痛,讓白小米將自己放下,嘗試著在沙灘上走了兩步,沙灘松軟,踩在上面非常舒服。

曹誠光趴在沙灘上,側耳傾聽,低聲道:“有沒有聽到濤聲?”

楚江河指了指上方,他們的上方就是血靈湖,這濤聲應當是從上方傳來的。

曹誠光搖了搖頭。

張弛道:“湖下有湖。”這濤聲并非從上方傳來,而是來自于他們的前方。

曹誠光用力吸了口氣,楚江河一旁看著他,等了半天沒看到曹誠光有什么反應。

曹誠光有些不滿地望著他道:“你看著我干什么?”

“有什么發現?”

曹誠光道:“屁的發現。”小眼睛滴溜溜轉著,最后轉到了張弛身上:“張弛,有什么發現?”

張弛指了指前方道:“趁著他們沒追上來之前咱們先找到秦老。”

楚江河愕然道:“秦老?”

張弛點了點頭道:“我師父的目標不是我們,只有找到秦老才能找出對付他的辦法。”

楚江河道:“希望秦大爺能夠擋住他們。”

張弛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以免引起白小米傷心。

曹誠光道:“根本擋不住,白云生和秦春秋在伯仲之間,再加上一個曹誠光,結果毫無懸念,只怕現在已經死了。”

白小米聽到這里,眼淚簌簌落了下來,雖然強行忍著,可終究還是發出了啜泣之聲,張弛和楚江河同時向曹誠光報以埋怨的目光,曹誠光咬了咬腦袋道:“憑什么你們能說我不能說,真話而已,虎毒不食子,都什么人啊。”他說完邁著小短腿向前走去。

楚江河道:“你慢些,慢些!”去追曹誠光之前向張弛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安慰白小米幾句。

張弛沒找到紙巾,看到白小米低頭啜泣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心,走過去低聲道:“要不要借你個肩膀靠靠?”

“滾蛋,少占我便宜。”

張弛道:“得走了,讓謝胖子追上來咱們就完了。”

白小米吸了一下鼻子,跟在他的身后向前走去。

走出半個小時的樣子,又在前方看到了一片藍色的水晶叢林,全都是高大的水晶柱組成,曹誠光走過去摸了一把,展臂抱住激動道:“全都是靈石,臥槽,發達了,發達了!”

楚江河挖苦他道:“發達了,全都歸你,你倒是抱一根走啊?”

曹誠光猶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小白眼一翻:“跟你爹一樣討厭。”他向后面的張弛和白小米招了招手,激動道:“張老弟,你看,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張弛真是哭笑不得,自己啥時候跟他這么熟了?這片水晶叢林也不是他找到的,存在這湖底世界里不知多少年了。其實他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水晶叢林,在地獄谷的時候也曾經遇到過,只不過這里的規模更大。

曹誠光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如果咱們能把這些東西運到天坑,發達了,咱們肯定發達了。”

白小米已經止住了眼淚,不過情緒還是有些消沉,冷冷道:“那你留在這里發達,我們繼續趕路。”

曹誠光看到他們三人繼續前進,想了想還是趕緊跟上,在這個鬼地方就算有金山銀山對他來說也毫無意義,也就是過過眼癮,發發白日夢。

楚江河聽到身后的小碎步就知道這貨跟上來了,轉身笑道:“你不是要留下嗎?”

“你才要留下呢,你們全家都留下。”曹誠光一肚子郁悶。

楚江河沒跟他一般見識,白小米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里好像又是一座迷宮。”她說完,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張弛,既然張弛剛才帶著他們走出了血色荊棘的迷宮,現在也一定能夠辦到。

張弛道:“說得不錯,這是一座迷宮,走出這里應該可以看到血靈湖了。”他來到隊伍的最前方,叮囑幾人道:“你們都跟在我的后面,記住一定要跟著我的路線走,絕對不可以有錯。”

張弛走在最前方,白小米跟在他身后,曹誠光跟在白小米后面,楚江河負責斷后。

曹誠光深感好奇,忍不住問道:“張老弟,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的樣子,過去來過?”

張弛搖了搖頭道:“沒來過,不過我曾經看過一本書,書上恰恰就有。”

楚江河聽到這里心中一動。

“通天經?”卻是曹誠光已經替他問了出來。

張弛笑道:“哪有那么多的通天經,我要是有通天經還會被我師父追得到處跑?”他也是習慣了,仍然用師父稱呼謝忠軍。

曹誠光道:“這個謝胖子,真特娘滴六親不認,想當初只不過是我屁股后面的小跟班而已。”說完回頭看了看楚江河,楚江河有些郁悶,這老家伙不厚道,是在說自己是他的小跟班嗎?

張弛這會兒已經恢復了元氣:“此一時彼一時,你現在還不是被人家追得抱頭鼠竄。”

“抱頭鼠竄的又不止我一個,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曹誠光厚著臉皮道。

張弛倒不是喜歡給曹誠光插科打諢,而是想利用這種方式舒緩大家的壓力,尤其是想轉移白小米的注意力,他雖然不知道最終的戰斗結果如何,可秦大爺應該兇多吉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秦老,只有找到秦老才能搞清事情的真相,也只有秦老才有能力阻止謝忠軍的追殺。

前方出現了一條水晶長橋,如同一根圓木橫亙在一條壕溝前方,張弛走進一看,卻見壕溝深不見底,寬度在一百米左右,除了這根長橋,再無通行的途徑,他率先走了過去。

曹誠光看到白小米止步不前,想繞過她先通過長橋,卻被楚江河一把薅住了衣領子。

曹誠光抗議道:“干什么?小子,你給我放尊重點。”

楚江河道:“不知道這長橋的承重如何,所以還是一個一個的通過穩妥。”

曹誠光道:“你以為都像你穿著護甲,死沉死沉的。”雖然有些不服氣,可他也知道楚江河說得有道理,還是讓張弛先探探路。

張弛有驚無險地走了過去,示意白小米過來。

四人依次通過,楚江河最后一個走過了長橋,他啟動護甲,右臂多了一把長刀,揚起長刀照著橫梁狠狠砍了下去,張弛發現他意圖的時候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當啷一聲,水晶長梁毫發無損,刀刃擊中長梁之后,一道紫色的光波如同閃電般由近及遠傳播了出去。

紫色光波輻射擴展,轉瞬之間已經遍布他們的周圍,一道紫色閃電直奔曹誠光的頭頂劈落,曹誠光嚇得原地翻滾,他剛才所站立的地方被劈出一個深坑。

曹誠光舌頭吐出老長,怒道:“娘的,劈我作甚?”這一刀明明是楚江河砍出去的,不知為何會報復在自己的身上。

白小米環視周圍,紫色和藍色的光芒交相輝映,這里靈能豐沛,本來能量處于均衡狀態,可是楚江河剛才的一刀破壞了平衡,引起了一連串的反應,她小聲道:“趕緊離開這里。”

曹誠光惡狠狠瞪了楚江河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楚江河滿面慚色,竟無從反駁,畢竟這場險情是他一手制造出來的,其實他原本是好意,如果這道長橋是必經之路,那么砍斷了水晶梁,謝忠軍就追不上來了,至少能夠起到延緩他進程的作用,他也沒想到一刀劈下去會引起靈能動蕩。

幾人匆匆離開這里,剛走了幾步,又是一道紫色電光劈落,這次劈在了張弛的頭頂,白小米驚得捂上了嘴唇。

張弛頭發都燃燒起來,他伸手將火拍滅,沒事人一樣繼續走路。

曹誠光暗嘆,看來比自己倒霉的還有。

張弛帶領眾人離開水晶叢林,耳邊濤聲變得越來越清晰,腳下的地面全都是藍色的晶石,曹誠光躬身捧起一把晶石,全都是寶貝,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激動,物以稀為貴,在這個地底世界,這玩意兒多如恒河沙數,根本不稀奇。

遠方出現了一面波光瀲滟的湖水,在湖泊的邊緣停靠著一艘小船,一個身影孤獨地坐在小船之上背朝著他們,靜靜望著湖面,不知他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在觀望什么?

張弛示意其他幾人停下腳步,獨自一人走了過去。隨著他不斷接近這艘小船,老者的背影也變得越發清晰了,這身影對張弛來說如此熟悉,卻又如此陌生。

其實在他第一眼看到這身影的時候就已經判斷出船上人是誰,所以張弛才會讓其他人等待,有些話,他必須要單獨說。

張弛一直走到小船的邊緣,老者卻始終沒有回頭,張弛恭敬道:“師公,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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