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曹豹若有所思,“可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士兵的精神會被活活拖垮,每來一次敵襲,士兵就要起來,到時候戰斗力不足。”
“無妨,先看看他們這是虛張聲勢還是如何,這種法子初始有效,但時間久了,它就沒效了。”
曹豹點點頭:“行,那依你。”
這邊也是定下了應對之策,以不變應萬變,他們本來是想要再休息幾日就直接攻城,不過有了這么一出,便猜測米縣會出兵也說不定。
曹豹等人派人連日注視米縣,不過米縣仍然沒有要開啟城門的意思,甚至戰爭期間,除了運送的物資之外,城門一律不開。
天上也逐漸下起了大雨,嘩啦啦的雨水從昏暗的天空下下來。
休息了整個上午的王宣,等到醒來之后,雨也差不多停了,并沒有選擇帶著騎兵回去,而是重新聚集了騎兵,朝著林川郡東邊去了,也就是無上天國管轄的四縣之地。
王宣和這一幫騎兵,已經改頭換面,一身馬賊裝扮,深入無上天國腹地。
等到了信縣附近,王宣直接派人開始查探起來。
“統帥,前面不遠處發現了糧草隊伍。”
王宣眼睛一亮:“多少人?”
“不到百人。”
“好,準備劫掠。”
王宣等人都是抽出了武器,然后直奔那糧草隊伍。
戰爭已經持續足足十幾天了,除了一開始的慘烈戰爭后,接下來的時間直接僵持住了,雖然僵持住,但對糧食的損耗卻是完全沒有停下,兩國都在連綿不絕地朝著前線運輸糧食。
之前車胄等人也是將主意打到了新國后方糧道的身上,只是礙于沒有騎兵,米縣隨時出兵援助,所以劫掠糧草的行動完全失敗。
官道上正有著一隊百姓,用驢車拉運著糧食,足足二十幾輛驢車,朝著團縣運送過去,旁邊則是足足上百名士兵在護送。
也就是這時,道路震動,從不遠處五百多名馬賊,直奔此處而來。
“殺!”
那些士兵一下就慌了,王宣卻是毫不猶豫,率眾沖來,手中的日月刀,直接就是朝著前面劈下!
勢大力沉的一刀,讓那士兵直接掛掉。
騎兵呼嘯而至,那些士兵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大喊:“結陣,結陣!”
沒有什么用,其余山字軍的騎兵,也是直接沖來,交身而過,手中武器就是直接劈死一人。
那些驢子也是受到驚嚇,驚慌失措地想要亂跑,普通百姓嚇得牽著韁繩,蹲在原地一動不敢動,士兵站在那里滿是哆嗦,旁邊同袍噴涌出來的鮮血,還沾染在他的臉上。
唰!
山字軍的騎兵折返,王宣仍然是一馬當先,煙塵之中直奔一個士兵過去。
那士兵大吼著將手中的武器朝前刺去,只是隨著王宣日月刀劈下,那武器都是直接被斬斷。
“殺!”
山字軍的這些騎兵,直接將這一群護送士兵給斬殺,雖然期間有一名士兵直接被捅死,但整體損失不大。
很快,這支運糧隊的士兵被消失。
“統帥,怎么處理?”
王宣看著那足足十幾輛車的糧食,直接說道:“全部燒了。”
“是。”
沒有多久,糧車燃起了熊熊大火,剩余的那些無上天國百姓,更是嚇得瑟瑟發抖。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那些百姓滿是惶恐不安。
“統帥,這些百姓……”
王宣掃了這些百姓一眼:“放了他們。”
這一次他從田單那里接到的任務有兩個,一個就是日日不停歇地騷擾無上天國軍營,第二個就是深入腹地,專門劫掠糧草。
很快全部做完,官道上只剩下燃燒的糧車,沒有多久,信縣的官兵趕了過來,見到的只是殘渣。
劫掠糧草的行動還在繼續,王宣將襲擾大營的任務,交給了另外一人,畢竟這種襲擾大營任務簡單,他則是帶著剩余的山字軍士兵,在后面瘋狂尋找運輸糧草的士兵。
大營之內。
楚霸王和車胄等人,也是接到了糧草被劫掠的消息,臉色頓時就黑了。
“他們怎么做到的?”
楚霸王看向車胄等人。
“陛下,已經查驗過了,對方手里有騎兵。”
楚霸王握著拳頭:“騎兵,對方手里哪來的騎兵?我一萬士兵都沒有騎兵,他竟然有騎兵?”
他有些煩躁,明明新國只有一個軍團,自己竟然打不下來,真是見鬼了。
車胄沉聲說道:“陛下,再等等吧,新國應該快忍不住出兵了。”
雖然如此說,但車胄和曹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些危急了。
米縣那邊,仍然是沒任何動靜,除了送進米縣的牲畜、糧草和其余物資,便是沒了其余動靜。
“朕等不了了,這都十幾天了,還沒打下來?這一場戰爭就這么難以結束?”
他也察覺到這場戰爭,似乎變成了泥潭,這么僵持下去,不等新國繼續打,他無上天國經濟就要崩潰了。
車胄深吸一口氣:“陛下,再等七日,末將相信新國必然會有所動作,如果七日之內沒動作,末將直接攻城。”
“好!”
……
王宣的劫掠還在繼續。
對大營的襲擾也在繼續,甚至這一次還變本加厲,從多個方向同時進攻,然后敲鑼打鼓一般,等到大營里的士兵醒來,又是如潮水一般退去。
一開始雖然車胄有布置更多的士兵防守,但是連續兩個晚上,都是雷聲大雨點小,這些士兵心里也是累了。
第二天、第三天,仍然是這樣,車胄足足等了四五天,新國都沒有多余的動靜,大營襲擾的策略方法都沒變過。
車胄也是有了疑惑,難道新國真的就只這點動靜了嗎?
大營里的士兵普遍睡眠不足了,等到后面再有喊殺聲和敲鑼聲響起,他們甚至都動都不動,巡邏的士兵,也沒有之前那般警惕十足,只是小心注視著大營周圍,見到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雷聲大、雨點小。
大營里無上天國的士兵,這一刻都養成了能在敲鑼聲里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不少士兵精神都好了不少,畢竟也不用晚上再起來了。
與此同時,田單站在城墻上看著大營那邊的動靜,手握在佩劍之上,心里也是在盤算:“到時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