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師你好。”蘇醒走上前,打了一聲招呼,將手里的禮物給賈大師看了看,“這是帶給你的茶葉和茶杯,想著你應該喝不慣尋常的酒,也不怎么抽煙,就帶了點茶葉。”
賈大師這才抬起頭,不過手里的扇子沒有停,仍舊扇著火。
蘇醒看到了他的面色,臉色比較干枯,沒有那么紅潤,但眼神比較有精神,看樣子有七八十歲了。
這跟蘇醒想的完全不一樣,蘇醒來的時候帶著一些懷疑,覺得這個賈大師可能不那么靠譜,就像前些年流行的那些內功大師一樣,都是蒙人的,但心里其實還存在著一絲希冀,說不定有一個例外呢,畢竟舒蕓這么推崇,想來是有些本事的。
可見到本人,看清他的模樣之后,蘇醒心里的期待一下又降了好幾層,面容跟蘇醒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蘇醒想的,能稱為大師,至少應該臉色紅潤,精神飽滿才對,可看賈大師這副模樣,身體似乎完全不行了。
這就像賣洗發水的老板,吹噓他的洗發水多么厲害,能夠促進頭發的再生,減少落發,可顧客一看他自己本來就是個禿子,這讓人怎么信服他的產品?
“小蕓啊,你來了,坐著吧。”賈大師點點頭,繼續侍弄他的爐子。
“我們到邊上等一會兒吧,賈大師在煎藥,不能夠離開,等他煎完藥了我們再找他談。”舒蕓跟蘇醒到旁邊找了塊石頭,掃了掃上面的落葉坐下來。
“你不是說賈大師太極的功夫很高,而太極又是養生的功夫,為什么他看起來臉色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說有點敗壞?”蘇醒小聲地問舒蕓。
蘇醒想要學太極根本的目的是想學了之后回家給家里的老人練一練,活動一下身子,陶冶一下情操,不至于經常坐著身體銹了,他自己也可以練一練,這都不沖突,但是現在賈大師這幅模樣,蘇醒心里有點忐忑。
這能成嗎?
“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賈大師的太極功夫真的很厲害,以我現在學的散打跟他對打,肯定不是他的對手。”舒蕓不清楚原因,但對賈大師非常篤信。
“不講規則,生死搏殺的那種?”蘇醒問道。
“沒錯,就是那種,太極也可以用來傷敵,不只是養生。”舒蕓點頭,“四兩撥千斤,將太極練熟了就能夠做到這一點,我知道你在懷疑什么,擔心賈大師這副模樣,他的太極是假的?既然來都已經來了,我們就在邊上等一會兒,等賈大師煎完藥了,我請他在你面前施展一下真正的太極,你就會明白我為什么會對他這么尊崇,也知道我是不是被騙了。”
蘇醒點點頭,他擔心的就是這個:“賈大師有多大的年紀,你清楚嗎?”
“五十多歲,快六十了。”舒蕓說。
“才五六十歲,可他模樣看起來都快七八十了,剛才從遠處看,瞧見他滿頭的白發,我感覺他的發質還不錯,可等到他抬頭的時候,臉色枯燥,好像經常熬夜。”蘇醒左右看了看,“可能跟環境有關吧,深山老林,什么東西都不太方便,人就顯老?”
蘇醒和舒蕓兩個人這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賈大師還在煎他的藥,不過終于快要完了。
蘇醒一直坐著,時不時的跟舒蕓聊會兒天,偶爾看一看賈大師煎什么藥,倒也沒有打擾他。
蘇醒就是這樣的性子,經過太多的磨礪,很多事情其實已經看淡了,能夠將事情看淡,性子自然就平和,輕易之間不會生氣。
喜怒不形于色。
“好了,終于成了,不知道這次行不行。”賈大師神經兮兮的將陶罐里面的藥放到碗里,褐色的湯汁還冒著熱氣,他居然一口喝了,也不怕燙。
“別燙著了。”蘇醒提醒了一句,怎么看這老頭子都有點神經質的感覺。
“習慣了,你不知道,每天我都要嘗試三四次這樣的湯藥,不怕燙。”賈大師說話終于正常了,“找我有什么事?”
“賈大師,是這樣的,這位是我的朋友,他想要學習太極,但是我掌握的太極只是皮毛,所以就帶他過來找賈大師,賈大師你能夠教他嗎?”舒蕓非常客氣的問道。
“耐心倒是有的,剛才在旁邊坐了好幾個小時,都不嫌枯燥。”賈大師點點頭,問蘇醒,“不過我為什么要教你,你又為什么想要學太極?”
“賈大師當然可以選擇拒絕加我,這是正常的,畢竟我不能強迫賈大師你教我太極,咱們兩個都有選擇的權利,學太極只是因為我聽說太極是養生的功夫,家里有老人,所以我想學會了之后教他們,讓他們活動一下身子。”蘇醒說。
“怕死?”賈大師突然笑了起來,“太極的確能夠養生,也能夠延緩衰老,但終究不是長生之道。”
長生?
蘇醒更加懷疑這老頭子是不是處于半瘋癲,半清醒的狀態:“不求長生,長生也絕無可能,這一點我是清楚的,但只求老人身體健康,能夠再多活幾年,畢竟長生不死只是虛構的東西。”
“放你娘的屁,誰跟你說長生不死是虛構?!”賈大師突然發火了,推了蘇醒一下,“小毛孩,不懂就不要亂言!”
蘇醒經常鍛煉,最近又練習散打,底盤比較穩,可賈大師就這么一推,他感覺賈大師沒怎么用力,可他卻趔趄的往后退,幸虧后面有一株樹擋住了,否則肯定摔跤。
就只是這一手,蘇醒眼睛一下就活了,看著賈大師的眼神也不再是之前那種帶有懷疑的神色,反而非常驚喜。
這老頭有貨!
“剛才是我失言,還請賈大師能夠教我太極。”蘇醒想拜師了。
這老頭有些怪癖,蘇醒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因為一句話動怒,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醒決定把這老頭身上的太極學過來。
怪不得舒蕓這么推崇,很多事情真的要親身體會才知道真實與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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