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陸帶著兩個突擊隊,一路向西,半個小時過去,映入眼中盡是赤色的山峰,星羅棋布,看不到盡頭。
沈蘭妮放下望遠鏡,回首對張陸道:“隊長,這些都是火山爆發形成的山峰,千奇百怪,攀登極為不易。
火山峰不少見,但赤色的山峰,就很少見了,一般來說,這是海底兩大板塊擠壓隆起地面,至于為什么赤紅色,不是什么火焰炙烤,而是海底的礦物質形成的。
張陸點了點頭,山峰是天然的制高點,要是敵人利用,居高臨下,簡直就是天險。
對于特種兵來說,叢林作戰最好,方便偽裝斬首,山峰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因為不好打,也不好攀爬。
念及于此,張陸決定暫時不過去,直接下令,就地休息,等天黑再做出部署。
張陸的萬物呼吸法,在山峰地區,作用力就相對減弱了,冰冷沒有生命的環境,是感應不到各種波動。
當然,張陸也不急,憑借著長征的經驗,張陸很快找到了一處山洞,這個山洞面積極大,可以容納三四十多人,地面干燥,是藏身飲食不錯的地方。
眾人已經餓了一天一夜了,但只能忍住,對于特種兵來說,挨餓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除了田果,其他人都沒問題。
田果摸著肚皮,唉聲嘆氣,忍不住對張陸說了,“隊長,能找點食的嗎,附近有沒有兔子,我知道你有這個本事。”
張陸看著田果可憐巴巴的模樣,嘿嘿一笑,慢悠悠道:“兔子是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軸心軍,正在到巡視,你確定讓我出去嗎?”
“這么變態嗎?那我忍忍吧!”
張陸拍拍田果的肩膀,直接畫餅充饑,嚴肅道:“開心果,等到危機過去,我們再好好吃一頓,下海捉魚,上山攆兔,都沒問題。”
“隊長,已經有21個隊員給我作證了。”田果擦著黑糊糊的臉蛋,一副流口水的模樣。
隨即,她就被歐陽倩拖了一邊,丟人了,丟了國家的臉,人家老撾突擊隊都沒有叫過餓。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
洞穴外,月亮還沒出來,四周開始響起蟲鳴的聲音,張陸甚至可以聽到一些夜游物的移動,不得不說,玄武的萬物呼吸法太變態了,帶來的能力讓人融于自然,不在張陸的種子技能之下。
時間到了夜里九點,張陸看看差不多了,低聲問眾人:”你們記得閃電戰的十六字方針嗎?“
女兵們都在閉眼養神,聽到張陸的聲音,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隨即,異口同聲念道:“行動要快,目標要準,出手要狠,計謀要奇,辦法要活。”
聲音在洞穴中響起,老撾突擊隊的成員也驚醒了,都睜開了眼睛。
蘇卡森聽著女兵掉書包,正在凝神傾聽,等到他細細揣摩其中的意思后,忍不住內心嘆息,華夏突擊隊的作戰方案如此明確,怪不得能一路走到現在。
閃電戰,蘇卡森是有所了解,但是沒深入,隊長為什么被抓了,他們就是沒有明確的作戰部署,靠著特種作戰經驗,隨機應變而已,但真正遇到敵人,還是慢了。
但華夏突擊隊不同,她們早早就提出了十六字方針,涉及行動,目標,偷襲,計謀以及辦法,不得不說,這是很好的一種辦法,當然,聽起來容易,但蘇卡森很清楚,要總結經驗,那是摸索出來的東西。
“記住十六字方針!”
蘇卡森朝自己的隊員,低聲提出了要求,其實,不用他說,他的手下早已牢牢記住了,正在重復輕念。
張陸也知道老撾突擊隊在聽,他是故意說給對方聽的,再次說了:“記住,分頭行動后,記住執行我的十六字方針,各位,我們一定能完成任務。”
“你要走了?”
安然記得張陸說過,他是要單獨行動了,他竟然這樣說,應該是要出發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確定一個人行動嗎?我跟你是ab角,一起行動也行,多少有一個照應。”
張陸明白安然的意思,嘿嘿一笑,在黑暗中捏了捏安然的手掌,隨即在對方身體微微發顫的時候放開,嚴肅道:“別擔心,我必須出奇制勝,打壓敵人的氣焰,否則,后面就不好走了。”
“在二戰的歷史里,敦刻爾克大撤退,當時d國的轟炸機在空中轟炸,聯軍的指揮官亞歷山大,在河灘的躺椅上看風景,頭頂的飛機呼嘯,他甚至漫步在河邊吃蘋果,讓一個士兵拿著鏡子,而他要修剪胡子,到了聯軍撤退的最關鍵時刻,亞歷山大在河邊悠然釣魚了。”
說完,張陸的聲音堅定,道:“分頭行動吧,可以走出山洞了。”
安然愣住了,她冰雪聰明,哪里不明白張陸的意思,穩定軍心,讓眾人記住一點,不管多苦難的環境,都要保持無敵的心態,而他的行動,就是申明這個目的。
眾人走出山洞后,溶溶的月光已經出來了,彼此能看清楚輪廓。
張陸打了一個手勢,讓眾人往那個方向走,而他孤身一人,在山峰東邊奔走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沒有離開的眾人,就看到了一個月光下的影子,不斷移動,漸漸失去了蹤影。
老撾突擊隊員一直想著張陸的背影敬禮,沒有張陸出手,他們在叢林肯定被淘汰了。
而現在作戰到了最危急的時候,站出來還是他,在夜里攀登山峰,就算是特種兵,沒有鋼爪以及鋼繩攀爬,時刻都可能摔下去……
譚曉林收回了眼光,恢復了往昔的冷靜,下命令:“相信隊長,我們向西走,不要辜負隊長的期望。”
“記住,急行軍后,砍樹木拖著走,這是隊長留下來的經驗,我們必須最大程度,將敵人引過來。”
說話的是何璐,火鳳凰的女軍事,記住了張陸擾敵計劃,向眾人說了一下細節問題。
最后,兩支突擊隊在出發前,眼神充滿堅定,低低叫了一下口號。
兩大突擊隊向西,張陸一路向東,看起來方向相反,但在張陸的感知里,其實女兵是環繞山峰兜圈子,他要找到女兵,非常容易,居高臨下之下,通過彼岸種子對視力的加持,2000米到4000米之間,都逃不出他的視野。
離開眾人后,張陸正在攀登山峰,他不是徑直攀爬,而是橫穿山峰,也只有他融合了牽牛花種子的技能,又將筋骨化龍修煉到了宗師境,才敢牛逼哄哄橫穿山峰,要知道,有時候山峰橫截面,就是幾十米乃至上百米的直截面,掉下去那是尸骨無存了。
當然,對于宗師來說,不存在的,張陸的雙手充滿了力量,如果仔細看,就可以看到他十個手指的腱子肌,氣血凝固如墨,堅如牛皮,抓著山石攀爬,留下一個個淺淺的印記。
攀爬是難不住張陸,也只有特別鋒利的巖石,高強度的摩擦讓他眉心皺了一下。
連續越過十多座山峰后,張陸距離原來的位置以及是十公里以上,他保持半山腰的位置轉移,不斷觀察四周。
此刻,萬物感應減弱,而預警能力反而強大起來,預警與萬物呼吸法,談不上誰強誰弱,看環境適應那個施展而已。
“山峰下的叢林,到處都是軸心軍,譚曉林他們的計劃,不太容易,我必須盡快找到敵人大本營。”
張陸并不是無意義攀爬山峰,而是,來自菩提開六心后,形成的戰爭第六感告訴,敵人的大本營,就在某座山峰,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只能自己體會。
而這樣的感覺,在張陸連續攀爬到了第十八座山峰后,感覺更加強烈了。
張陸看著150多米外,有一座突然突兀高大的山峰,聳立群山之中,當他的視線鎖定這里后,菩提第六感的感覺,終于強烈到了最大。
“就是這里了!”一抹笑容,從張陸緊緊抿著的唇角擴散開來,說不出的從容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