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筆一收,張陸將狼毫筆放在了硯臺上,張陸拍了拍手,也沒有問李小青,他的字如何。
倒是張老按耐不住臉上的笑意,朝著李成蹊笑問道:“老李頭,這個字如何?”
李成蹊是什么人,那可是老江湖了,書法這東西,怎么說呢,就像批改學生的作文,給滿分四十分可以,給35分也不為過。
所以,他硬著頭皮,臉也不紅,認真端詳了片刻,道:“嗯,氣勢有余,筆力不足!”
說完這句話,其實他也是心虛的,額頭都微微冒出一層細汗。
身旁的李小青神色怪異,筆落驚風雨,張陸的字猶在她之上,可是爺爺都這樣說了,她也知道說什么,輕咬著下唇,都不敢看張陸。
張老呵呵一聲,正想要說話。
李成蹊人生過了三分之二,早就練就一張厚臉皮,立即咳嗽一聲,搶先道:“雙方的字各有千秋,算平局吧。”
也不給張老點評的機會,朝李小青道:“小青,將字收起來。”
一般他是不會這樣說的,但奈何張陸的字,他看著都心癢癢,那可是帶著風骨的字,氣勢渾厚,誰看到不得喝彩一聲好字!
所以,他打算將張陸的字,好好裝裱起來,然后放在客廳的顯眼位置。
怎么說自己也是東海市的文化人,家中沒有一兩幅好字好畫,說不過去的。
李成蹊端起了杯中的熱茶,慢條斯理喝了一口,目光不經意瞥向了張老和張陸,兩人都對平局沒有異議,也沒有打算將字收回去。
李成蹊暗自一笑,倚老賣老也挺好用的不是?
一場比試,收獲了平局,還賺了一副好字,雖然不是買賣人,但也知道這一筆,自個賺大了。
“老張頭,跟我斗,你還是嫩了點!”
李小青將張陸的字,小心翼翼收起來,而她自己的字,在他們看不到的角度,用力搓了一下。
臉色微微羞紅,她真想將自己的字揉成一團,但最后還是收了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爺爺,無奈搖頭。
她有些想不明白,都幾十歲的人,怎么跟張老一見面,就跟頑童一樣,非得分個勝負。
而且自己爺爺的臉皮,有些……厚!
“喝茶,喝茶!”
這一次李成蹊主動給大家添茶水,道:“書法平局,接下來那就下棋吧。”
“這是可以看出個人胸懷,視野的技術活,年輕人浮躁,多下下棋,力求沉穩,戒驕戒躁……”
借著下棋說教了一翻,已經是棋局擺好了。
李成蹊還抽空打了一個電話給國外的朋友,簡短聊了幾句,掛斷電話之后,跟張老,有些顯擺道:“國外的朋友快要到了,到時候給你介紹一下。”
“他可是鐵骨錚錚的商人,最重要的是,他跟世界最強兵王,一起吃過飯,談起對方的風采,那是贊不絕口,別看年紀不大,但風采照人,年輕一輩固然無人能及,年老一輩,也是寥寥無幾。”
張老冷笑了一下,都不好意思提醒他,你面前站著的兵王,就是老子的孫子。
張老也是來勁了,不問那個商人的事跡,假裝非常感興趣,問道:“瞧你夸得,我都恨不得馬上想去見那個年輕的兵王了,有這么厲害嗎?”
“你想見?就你一個退休的遭老頭子,人家見你才怪咧!”
李成蹊微帶著不屑道:“我那朋友說了,這個年輕的兵王,當得起國士無雙四個字。便是e國的羅夫統帥,都非常感激對方。在e國,他絕對是座上賓,羅夫洛夫甚至是羅斯克斯,三駕馬車都對他禮遇有加。”
“兵王是要尊重,但羅夫的感激,那就有些莫名其妙了?雖然戰斗民族很崇拜強者。”
“你懂什么?他可是救過羅夫,救過我那個朋友!”
“我是不懂,但是兵王再強,也是我孫子,呃……孫子輩的年輕人,見我老子,一樣得立正敬禮!”
“你可拉倒吧,整天端個架子,倚老賣老……”
“你信不信,他要是不敬禮,我抽他!”
張陸在旁邊都聽得直尷尬,自己的爺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虛榮了?
張陸也懶得理會兩個拌嘴的老爺子,淡看了一眼桌面上的圍棋,搖了搖頭,當年在986軍事學院,他最強的事,就是被張伯倫培養出一心多用的賭術。
先從象棋入手,接著下圍棋,在菩提心下,多腦域思考,張伯倫這樣的棋道高手,一樣得輸慘了。
最后張伯倫趕著他去橫掃大街的麻將館,還成為了賭王,讓一街的麻將館掛牌休息。
李小青跟他下圍棋,老實說,他有點不好意思下手啊!
張陸瞥了一眼李小青,問道:“你幾段了?”
“7段!”李小青淡然回了一句,此刻她已經開始醞釀情緒,即將跟張陸在棋盤上廝殺。
先前書法雖然是平局,但她知道,自己輸了,所以這一局,她要認真對待,扳回一局。
剛才她故意少說了兩個字,她可不是業余七段,而是專業七段,曾經參加過中韓新人王賽,第一位戰冠軍一次!
老實說,這一次自己是有些欺負張陸了,畢竟對方就是一個業余的菜鳥。
張陸想了一下,好像聽老師張伯倫剛開始跟自己下棋,輸得不服氣,說什么堂堂9段國手會輸給你一個臭小子。
結果從白天下到晚上,輸紅眼了,最后黑著臉一言不發離開。
即便是9段國手,在菩提開六心之下,一樣被自己殺得丟盔棄甲。
張陸看著眼前的老同學李小青,雖然是同學,但境界不同,所處的位置不同,看到的只是一個初入特種部隊的小菜鳥。
在圍棋一道,同樣如此,七段雖說不低,但還是差遠了,就像九段打七段,那是閉著眼都能贏啊。
于是張陸淡聲道:“算了,不下了,我不欺負小學生。”
什么意思?
欺負小學生?
我堂堂7段高手,竟然被說成了小學生。
李小青多年的涵養功夫,瞬間被張陸破去,惱怒了起來,柳眉倒豎,妙目都快能噴出火來。
李小青握拳拳頭,咬牙壓根,憤怒的盯著張陸,低沉道:“你再說一次,你過去,還說我百年孤獨,你怎么那么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