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姬三國  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陵風采

類別:  | 原生幻想 | 城姬三國 | 紳士東   作者:紳士東  書名:城姬三國  更新時間:2021-04-01
 
“文舉,你和禰衡、禰正平很熟吧?之后他要來金陵,說是來給黃祖傳遞自辯駁罪的文書。”白圖對孔融問道。

其實就是戰書,不過黃祖區區一個太守,給大將軍府的文書,名義上只能是“自辯”。

“正平……沒錯,在許昌時,正平和德祖(楊修),都是我看好的后輩。”孔融很深沉的說道。

“哎,既然有才,文舉應該早些想我表舉此人的。”白圖遺憾的語氣。

當然,白圖這只是隨口客氣一句。

卻沒想到孔融很直白的回答道:“正平之才,在盛世可為君王揚名,在亂世別無所用,所以未向白公表舉。”

白圖:……

不愧是老孔,您這樣禰衡會哭的!

你這叫看好禰衡?話說歷史上的孔融,也是在和曹操越來越多齟齬之后,才推薦了禰衡吧?

莫不是寄希望于,直接讓禰衡幫你把曹操氣死?

“依文舉之見,其人能用否?”白圖見狀,也直白的問道。

孔融權衡了一下之后說道:“可用為禮部唇舌。”

行吧,白圖也算看出來,什么大才、小才,合著都是儒式互吹,其實正主兒心里明鏡似的。

“唇舌也很重要,不過若是唇槍舌劍都對著自己,那還不如沒有。”白圖說道。

白圖倒不是怕人指出錯誤,勸諫鬼才閻象,現在就是專門做這個的。

只是人家閻象要噴,也是噴的有理有據,能夠令白圖知道自己的過失,只是舉例的時候,總是令人感覺心塞……不過相比于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來說,這都可以克服。

而禰衡……從周瑜的信件來看,這廝就是個釋放無用辣雞話的噴子。

當然,白圖也明白,孔融既然將其與楊修并列,也就是說……禰衡雖然不算什么經天緯地之才,甚至戰略眼光有限,但也絕非百無一用,在某些方面肯定是有小聰明的。

“正平也是讀圣賢書的人,只要能被白公折服,則斷沒有背叛的可能,如果……白公覺得正平無可用的話,只要許他一處隱居避亂之處便可。”孔融替禰衡解釋了一句,證明他們也不完全是塑料忘年交。

孔融的意思很明顯——禰衡和我一樣沒什么原則,只要看你順眼,你做什么都是對的,儒生的事情能說是顛倒黑白嗎?實在搞不定的話,給他個住處就可以,我可以讓他老老實實的不添亂。

白圖心照不宣的孔融又聊了幾句,關于古籍翻譯的事情……

王肅很有靈性,在古籍翻譯、考證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優勢,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沒有新出土的古籍。

白圖估計,等自己打下荊州,差不多就能有些震驚儒林的發現。

至于從揚州挖出先秦儒家未傳世的經典?

這有些難……

畢竟先秦時吳越都被認為,屬于“諸夏”中最不純的,甚至被中原地區,認為是更接近于“夷狄”的,哪怕是楚國,在強盛之前,都在此范疇。

信奉“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亡也”的孔子,根本沒到過吳越之地,唯一來過的“南方”就是前往楚國國都之行——郢都,也沒過長江。

七十二賢中,也只有一位南方人——言子。

所以孔子才有“吾門有偃,吾道其南”的說法,然而言子也沒有回南方,而是在魯國落地生根。

因此……白圖要強行在揚州,挖掘出什么古遺跡,怕是有些說不過去。

等到了荊州,那就不一樣!

著名的“見兩小兒辯日”事件,就是發生在郢都、也就是現在江陵、荊州城附近,白圖預感自己肯定會發現些什么,所以提前讓王肅和孔融先翻譯、解讀。

此事除了白圖、孔融還有王肅三人之外,也就是有跟在白圖身邊的呂玲綺知道,每次聽到這類話題,呂玲綺都會白眼不已。

這就是世俗的目光,這些俗人怎么能理解,白圖的未雨綢繆呢?

“你管這叫未雨綢繆?”呂玲綺問道。

“咦?我說出聲了嗎?”白圖驚奇道。

“不,我看出來的……”

未雨綢繆的巡視過古籍翻譯工作之后,白圖離開了禮部官署。

數日后,禰衡來到了金陵。

雖然是很不客氣的,被孫策轟出了柴桑,但是來到金陵后,禮部的接待還算妥當,至少到了還有驛館、還有接待。

“禰先生一路舟車勞頓,這邊請吧。”年輕的禮部官員說道。

“用雙腿丈量大漢的大好江山,又有什么可勞頓的!”禰衡張嘴就杠。

這禮部的官員,顯然也知道一些他的事情,只是帶著不卑不亢的微笑,并不搭理他。

白圖也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在禰衡提出想見他之后,白圖專門挑了個沒什么事情的時間,準備單獨見他……

為了禰衡的人身安全,白圖還特地讓太史慈去接他——倒不是因為太史慈的武力高,主要是因為太史慈的脾氣好。

禰衡也是夠杠,明明已經洗漱休息過一天,卻還穿著前一天趕路換下來的舊衣服,似乎……是昨晚連夜,在劃破、摔壞的地方,縫了補丁。

太史慈雖然聽聞過一些他的事情,但還是皺眉道:“禰先生不換身衣服嗎?”

“為何要換?天下百姓穿得,白公卻見不得嗎?”禰衡伸出脖子說道。

太史慈忽然明白,主公為什么讓他來……聞言搖了搖頭,也不搭理他,直接轉身帶路。

禰衡也是這些天趕路,舟車勞頓之下,心里攢出了火氣,準備從自己的遭遇開始“杠”,故意穿成這樣。

“大江南北某都走得,從驛館到將軍府的幾步,如何用得上馬車?”禰衡看到馬車后,又是一杠。

太史慈聞言,也并不制止——愛坐不坐。

禰衡本來是想要在街上,讓大家看看,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同時也體現一下,自己簞食瓢飲、安貧樂道的精神,然而……

當他昂首挺胸的走在街上時,卻發現金陵的百姓,看到他時都十分嫌棄的躲開!

倒不是金陵百姓嫌貧愛富,而是穿得破舊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廝還一股味道。

這家伙是什么人?

每天民部醫堂的小吏,走街串巷的宣講防疫知識、讓大家注意衛生,他都沒聽過嗎?

城姬世界,人們的打扮本就“浮夸”一些,走在金陵街道,雖然不是人人綾羅綢緞,但哪怕是穿著漿洗的有些陳舊的布衣,也都顯得十分精神,衣不蔽體的情況,在大道上更是看不到——一些小巷子、酒肆巷子里,倒是有人喜歡穿得隨意些。

禰衡被路人的樣子,搞得有些掛不住面兒,但更不好意要上車,腳下加急了幾步。

走到了干道上,太史慈引他走在大道兩側,禰衡不由得杠道:“令儒生道行于側,是將軍府的禮節嗎?”

“不,是將軍府的‘規矩’,白公平日步行時,也是走在路側。”太史慈說道。

“那路中……”

禰衡還沒問完,只見一架巨大的馬車,從路中間“嘎達嘎達”的行了過去,回答了禰衡的問題——道中間當然是走車的!

“人竟要為牲畜讓路?豈有這樣的規矩?何況……此何人?竟用八馬拉車,縱是漢天子,也沒有這般排場吧?”禰衡有些誅心的杠道。

不過太史慈卻不為所動,僅僅說道:“快走兩步,你就能看到,是誰在坐車。”

禰衡也是較真兒,真的往前小跑了一段,只見這巨大的馬車,在道邊便停了下來。

初時禰衡還有些疑惑,此處雖是城中干道,但周圍既不是官署、也不是高門府邸,更不是什么風花雪月的場所,反而往左近拐進去,應該是一處坊市,乍看還是比較低端的那種坊市!

這“豪車”的主人,來這里做什么?

只見車門打開,一群衣著“簡樸”的老老少少,從里面走了出來,足有七八人——說是簡樸,也是和禰衡的心理預期來比,雖然都比他自己穿得整潔,但是……和高門大戶的仆從比起來,都差得遠。

正常能和主家一同坐在車里的,都得是很核心的仆人,穿著豈會跌份兒?

而且這些下來之后,禰衡也沒有看到主家,反而……路邊七八名手里拿著些剛買的各種小物件的百姓,這時走上了馬車。

“這……是租給平民的?”禰衡也注意到他們付錢,但也就兩錢而已。

“不是租,是巡游城內的公車,百姓都可以買票乘坐。”太史慈說道。

禰衡聞言點了點頭,稍微想了想之后,露出了個笑容——太史慈總覺得,這廝是在心里記筆記,而且他心里筆記,拿出來瞧瞧的話,能從每個字縫里看到個“杠”字。

一路上禰衡也看到了許多新奇的東西,甚至禰衡還特地讓太史慈,帶他從坊市中穿行了一次。

在白圖的努力下,從江東開始,小商品經濟悄無聲息的復蘇著。

當然,如果禰衡從城外開始看的話,那將發現金陵周圍、尤其是東側向北固山的方向,大型工坊的數量也尤為驚人!

記好了要杠的重點,禰衡信心滿滿的來到了將軍府,之后……

“恩?禰先生怎么了?”太史慈見禰衡在中堂外,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頓足在外,不由得問了一句。

“沒、沒什么?里面是白公嗎?”禰衡的神色,是太史慈之前沒見過的“心虛”,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看他露出這種神色,太史慈還是覺得很爽。

“當然是白公。”太史慈對禰衡的問題,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禰衡的謀術很特殊,令他能夠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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