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
待堅叔走開，費南上前和宋子豪打了個招呼。
“叫我阿豪就可以了。”宋子豪和善的笑了下，和他握了握手：“聽堅叔說，你也是今天才過來的？”
在得知費南是從大陸來的之后，宋子豪就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是啊。”費南點點頭：“在大陸犯了點錯，只能來湘港了。”
宋子豪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輕人犯錯，還有改正的機會，好好做事，做個好人。”
“可好人往往都沒好下場。”費南故意說了句。
“呵呵。”宋子豪笑了聲，說：“做好人哪有那么容易？”
說著，他像是觸動了心事，嘆了口氣，說：“與人為善是一種修行，修行哪有容易的？做壞人表面看起來風光，誰都怕，但那是要付出代價的。”
費南又故意說：“但人生在世，快意恩仇總好過忍氣吞聲吧？”
宋子豪搖頭說：“做好人，并不代表一定要忍氣吞聲，那是一種選擇。放縱，誰都可以，堅持，卻沒幾個人做得到。”
“能人所不能，為人所不為，才是大英雄。”他又拍了拍費南的肩膀：“等你再經歷一些事，你就明白了。”
說罷，他便往堅叔的辦公室走去。
“豪哥。”
費南忽然叫住了他。
宋子豪回過頭來。
費南看著他，一笑，說：“我會做個好人。”
宋子豪面上閃過一絲意外和欣慰，繼而點了點頭，邁步進了辦公室。
費南對第一印象的重要性深有體會，他也是因為掌握了這項技能，才從一個銷售菜鳥逐步成為業內知名的單王。
剛才的一番對話，他成功的在宋子豪的心中留下了一點比較深的印象。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有大把的機會和宋子豪相處，接近他應該不難。
飯要一口一口吃，事兒要一件一件辦，先把系統激活的這個面板摸透再說。
拿著抹布，出門一邊幫阿強擦車，一邊研究著面板，很快他就發現了一些東西。
面板中自己的職業是雜工，而下方有個職業專長，這兩者之間有關系嗎？雜工有職業專長嗎？該怎么激活呢？
技能又是怎樣的技能，這些只能從隨機獎勵中獲取，還是有其他的渠道？
有許多東西需要他去驗證，眼下，還是先踏實做好眼前的事。
這也是第一印象的一部分。
幫阿強和另外一個員工擦完兩輛車，他看了下面板，忽然發現雜工的經驗欄里的經驗值跳了下，變成了（1/100）。
擦車能漲經驗值？
這時，阿民叼著煙，拎著水桶走了出來，往他的那輛出租車走去。
費南眼前一亮，趕忙上前：“民哥，我來幫你吧！”
阿民愣了下，剛想開口，卻被費南把水桶接了過去。
“我來就好，你先歇一會兒，沒事兒的。”
費南拎著水桶便來到阿民的車前擦洗起來。
阿民撇了撇嘴，嘀咕了句：“傻子。”
一旁的阿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擦得起勁的費南，忍不住搖了搖頭。
公司內，在辦公室窗口看到過程的堅叔吸了口煙，說：“阿南這孩子還是不錯的，踏實肯干，將來一定有出息。”
宋子豪回想起剛才費南跟他說過的話，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很聰明，也聽人勸，比我強。”
費南不知道這些，他只是忙活著擦完了一輛車，看著經驗值又跳動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單獨擦完一輛車是能拿到一點經驗值的，剛才他擦完兩輛車只拿到一點經驗值是因為那兩輛車都不是他單獨擦完的。
經驗升級滿之后會怎樣？費南有些好奇。
但這會兒車都擦完開走了，他便進到門面里找活干。
門面里停著三輛車，都是出了故障，等待維修的。
修車師傅是最年長的一個員工，因為他腦袋大，又姓于，別人都叫他胖頭于。
費南在一旁幫著他遞了遞工具，一回頭居然發現經驗值漲了3點。
是因為自己參與了修車？
越是有技術含量的工作經驗值給得越高嗎？那如果給修飛機的師傅遞遞工具呢？
他一開始以為雜工這職業有點Low，現在卻忽然發覺，這職業好像有點門道，貌似哪兒都能摻一腳。
忙活了一天下來，費南渾身疲憊，但卻拿到了十三點經驗值，照這樣算，一個星期出頭，他的雜工職業就能升級了，到時會有職業專長出現嗎？
晚上，費南再次搭乘攀叔的車回到了九龍城寨。
他目前還只能暫時借住在表叔家里。
表嬸給他留了飯，匆匆吃過后，他把碗筷刷干凈才上床睡覺。
接下來的幾天，費南都是早上搭攀叔的車去做事，晚上再坐車回來。
七天后，他擦完一輛車后，系統終于響起了久違的“叮”。
叮！
職業雜工升級，現等級為LV2（5/1000），激活職業專長：眼疾手快。
眼疾手快：神經反應速度+10%。
費南檢查了下面板，果然，神經反應速度的屬性值變成了9.9。
“阿南。”堅叔在身后叫他。
他回過身去，卻看到堅叔的臉上正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嚇到你了嗎？”堅叔問。
“沒有啊？堅叔你找我什么事？”費南回問。
“說話別這么急嘛！”堅叔說話的語速和動作都比平時慢了一絲，就像是看電影時多加了一幀一樣，費南有些不習慣。
但很快他就發現，不是堅叔變慢了，而是他的反應速度變快了。
才0.9的加成，效果就這么明顯嗎？
堅叔說：“阿豪的車沒油拋錨了，你去給他送趟油。”
“好。”這一個星期來，費南徹底貫徹了雜工的工作理念，那就是來者不拒。
無論是掃地擦車，還是修車打雜，他都愿意做，因此堅叔有事兒也第一個想到他。
“就在祥豐大廈那里，順著東區走廊開過去就行了。”堅叔把鑰匙遞給了他，囑咐說：“小心點開，別被警察抓到了。”
“放心吧！堅叔。”費南將油桶提了出來，放進后備箱。
阿強見狀笑著問：“喂！你行不行啊？用不用我陪你去？”
“沒問題！”費南坐進了車里，擰動鑰匙，發動了車子。
堅叔公司的這些出租車都是清一色的老皇冠，費南還是第一次開這種古董車上路。
不過他試過把車開到門面外面洗車，操作還是沒問題的，他順利的將車開出了公司。
這款車繼承了日系車的優點，費南來的這一個星期，所有出問題的車基本上都是輪胎、后視鏡和玻璃的問題，一次發動機故障都沒碰到過。
但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沒有駕駛體驗，比較肉，起步速度起不來，不過的確省油。
祥豐大廈離公司不遠，費南不用導航也找得到，所以堅叔才敢讓他一個人開車出來。
車子行駛在大街上，神經反應速度的增加讓他有些不適應，他總是感覺車子開得太慢，不由自主的想踩油門。
他只能按捺住欲望，將注意力放在車外。
不過這也有好處，他能夠留意到更多的信息，開車安全系數上升了不少。
來到祥豐大廈，費南便看到了將車停在路邊的宋子豪。
“阿南？你自己開車過來的？”宋子豪見到他有些意外。
“是啊！”費南從后備箱中拿出油桶。
“堅叔也真是膽子大。”宋子豪搖頭嘆了句，便伸手從費南手中接油桶。
“我來吧！”費南讓過他的手，麻利的打開油箱蓋，準備加油。
宋子豪也沒有再動手。
經過這一個星期的相處，他對費南的了解加深了不少。
當然，很多時候都是費南主動和他攀談，并主動告訴他的。
他在江湖中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都見過，自然也看得出費南的刻意接近。
但他很難將這種行為定義為別有目的，因為他見識別有目的的接近。
費南不是譚成，他并不圖自己什么，而且自己也沒有什么能被他貪圖的。
以前的豪哥已經不在了，現在的他只是個坐過牢的普通人。
幫宋子豪加完油，十點經驗到手，讓費南頗為驚喜，這一趟是他干過的所有活里經驗最高的。
說不定回去交車還能再入賬一波經驗，真是美滋滋。
也不知道再升一級能給什么專長……
因為眼疾手快的緣故，費南自我感覺正常的速度在宋子豪眼中看來卻頗為麻利。
回想起那天費南跟他說過的話，宋子豪忽然感覺自己作為一個過來人和老大哥，對費南的照顧貌似不太夠，反倒是費南幫了他很多忙。
或許是因為父母早亡，經常受欺負的關系，他才會有那種偏博的想法吧？
這樣一個勤快努力的孩子，如果走了歪路，那就太可惜了。
“豪哥，那我先回去了。”費南要走，卻被宋子豪叫住了。
“別那么著急，走，我請你喝汽水。”宋子豪忽然上前，親切的攬著他的脖子，帶他往路邊的汽水攤走去。
對宋子豪突然的親熱，費南有些意外，難道是自己刷親密度刷夠升級了？
“麻煩你，兩瓶可樂。”宋子豪掏出錢來，買了兩瓶汽水，遞給費南一瓶，兩人靠在汽水攤旁的欄桿上喝了起來。
“你做事不用那么努力的，雖然這樣很好，但你還是要顧忌到其他同事的感受。”宋子豪想借此機會跟費南談談心。
費南怎么會不明白他的意思？槍打出頭鳥，他做得越多，就越顯得其他人做得少，此消彼長，就算堅叔不會說什么，大家心里也會覺得不好意思，難免會遭人記恨。
不過他是為了升級職業，就顧不上那么多了，況且他也不怕被人記恨。
不過當著宋子豪的面，他也沒有多說，只是點頭說：“知道了豪哥。”
宋子豪還想說些什么，但卻忽然眼神一凝，看向了對面的祥豐大廈。
一個跛了右腳的大個子正一瘸一拐的從大廈門口走出，往路邊停車位走去。
費南順著他的眼神看了過去，頓時站直了身子。
是小馬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