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
Jackie出來看到費南,打了聲招呼。
費南點點頭,問:“東西都收拾好了?”
“嗯。”
Jackie捋了捋頭發,問:“明天豪哥開庭,你會去嗎?”
“看情況吧!能去的話我會盡量去的。”
宋子杰接過她手中的行李包,替費南解釋說:“阿南還有事要忙的,咱們去就可以了。”
費南笑著說:“阿杰去可比我去強多了,豪哥肯定開心。”
Jackie感慨說:“你們兄弟倆能打開這么多年來的心結,我真替你們開心。”
宋子杰無奈的笑了笑,摟著她的肩膀說:“別說這些了,走吧!先回家。”
正要出門,費南忽然拉住了宋子杰。
“怎么了?”宋子杰疑惑的問。
費南也有些疑惑,因為他在地圖上看到了個光標。
“他們怎么來了?”
“誰?”
“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朱滔。”
費南看著拐進醫院停車場里的那三輛車,以及從車上下來的朱滔等人,拍了拍宋子杰,說:“你們先在這等一會兒,我先走。”
費南走出住院部,往醫院大門口走去,高約翰眼尖,率先發現了他,馬上提醒朱滔。
“咦?費南兄弟,你怎么來醫院了?”
朱滔心中有些忐忑,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費南還在跟蹤自己。
“來看個朋友。”
費南問:“你們來醫院做什么?”
朱滔咳嗽了下,壓低聲音說:“我這幾個朋友不小心自己跌斷了手指,過來看醫生。”
看了看他身后的手下,正是不久前才用槍指過自己的打手們,費南笑著說:“那以后得小心一點了。”
“哈哈!我會關照他們的!”
朱滔沒在意,看了看他身后,問:“你那個兄弟呢?沒和你一起來?”
“他有點事兒,先回去了。”
“哦?”朱滔神色一動,說:“那你要用車嗎?我叫車送你啊?”
費南想了想,倒也沒拒絕,點頭說:“剛好我準備回九龍城,順路嗎?”
“不順路也要送啊!明天我叫人開輛車給你送過去,你先拿去用,車我有得是!”
朱滔熱情的引著他來到車邊,車門卻自己先打開了,一個相貌姣好,眉宇間帶著一絲英氣的女子下了車,沖他打了聲招呼:“叔叔,你們怎么又回來了?”
“這是我的秘書,莎蓮娜,也是我的侄女。”朱滔介紹說:“這是費南,叔叔剛認識的好朋友,叫南哥!”
“南哥好。”莎蓮娜看著費南,微微一笑。
朱滔沖她說:“莎蓮娜,我現在走不開,你替我送阿南回去,一定要送到家啊!”
“知道了,叔叔。”
莎蓮娜側身讓出車門,沖費南邀請說:“南哥,請上車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費南伸出手來。
朱滔哈哈笑著說:“都是自家兄弟,客氣什么?明天你有空吧?下午一起喝茶?介紹幾個朋友給你認識。”
“好啊!”
費南點頭答應,又和朱滔寒暄了幾句才上車。
受傷的打手們默默站在一旁,辛苦忍耐,不敢有半句怨言。
目送費南坐車離開,朱滔臉上的笑容才隱去。
高約翰湊上前來,說:“看樣子不是特意沖我們來的。”
“我知道。”朱滔點了點頭。
一旁的山貓不服氣的嘀咕了聲:“那家伙也太囂張了……”
“人家有囂張的底氣。”
朱滔瞪了他一眼,呵斥說:“如果你們有誰能有他的身手,我就不用看他臉色了,你們誰行?”
山貓低下頭去不再說話,朱滔背起手來,哼了聲,說:“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一個人是打不了天下的,我手下就從來沒有過一個真正能打的紅棍,不然……”
他忽然住了口,沒再繼續往下說。
擺了擺手,一行人繼續往門診樓走去,他們沒有看到,宋子杰正在不遠處的住院部一樓,盯著他們的身影。
“朱滔……新義安……”宋子杰暗暗念著這兩個詞。
因為父親的死,他對灰社會,尤其是新義安恨之入骨,做夢都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眼看著一個灰社會大哥就在眼前,卻沒法動手抓捕,這讓他無比憋悶。
等等……如果在不暴露費南身份的情況下,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出一點幫助呢?
我可以利用自己的資源,通過警方的渠道搜集朱滔的罪證啊!
想到這,宋子杰瞬間興奮了起來。
他將行李包塞回Jackie手中,急切的說:“Jackie,我先回趟警署,你幫我把東西帶回去,晚上我再回去陪你,拜托了!”
說完,他在Jackie臉上親了一口,不等Jackie開口,便跑出了住院部。
“每次都這樣!”
Jackie氣呼呼的一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朱滔的車里,費南和莎蓮娜坐在后排,車子往九龍城寨駛去。
朱滔財大氣粗,開的車都是奔馳,湘港叫賓士。
“莎蓮娜小姐,你是朱老板的侄女啊?”
費南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莎蓮娜,一邊問。
莎蓮娜倒沒有在意他的眼神,而是微笑說:“莎蓮娜是我的英文名,其實我姓林,你可以叫我林小姐,也可以叫我阿清。”
“姓林?阿青?”費南開玩笑說:“你該不會叫林青霞吧?”
“林青霞?當然不是。”
莎蓮娜搖搖頭說:“我本命叫林清婉,清是三點水的清。”
“哦,原來如此。”
費南恍然大悟,又笑問:“你跟朱老板一個姓朱,一個姓林,怎么會是叔侄關系呢?”
“滔叔不是我的親叔叔。”
莎蓮娜神色有一絲黯然,解釋說:“我父親死得早,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滔叔是看著我長大的,媽媽說,滔叔常常借錢給我們買奶粉……”
費南默默的聽著,這個故事很狗血,一個單親母親因為丈夫去世,家道中落,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凄慘,受丈夫好友照顧,才撫養女兒長大。
后女兒長大后,便來到一直以來照顧自己的叔叔的公司上班,想要報答恩情。
但費南卻從莎蓮娜的話里聽出了另一層意思。
莎蓮娜的用詞,語氣,停頓,都仿佛意有所指,費南聽得出來,她的言外之意是,她母親其實一直是朱滔的情婦,而朱滔一直以來照顧她,也對她另有圖謀。
費南有些奇怪,雖然他知道在朱滔別墅中躲藏在二樓的就是莎蓮娜,但他和莎蓮娜卻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她跟自己說這些,是想做什么呢?
想引起自己的同情?
還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他不知道,但無論怎樣,莎蓮娜這個女人絕對不像她表面看起來這么簡單。
“等一下,先靠邊停車,等我一會兒。”
費南忽然叫停了車,沖莎蓮娜抱歉的笑了下,說:“麻煩等我一會兒,忽然想起來要買個東西。”
“好的,沒問題。”
莎蓮娜點了點頭。
費南下車,來到了路旁的西餅屋內。
“你好先生,想買點什么?”
“你好,我想買個小蛋糕。”費南是看到西餅屋,才想起來自己答應了肥癡文給他買蛋糕的事。
“好的,普通的起士蛋糕就可以嗎?”
“嗯,再拼一份朱古力蛋糕吧!”
“沒問題,請稍等。”
幾分鐘后,西餅屋老板就將打包好的蛋糕紙盒遞給了費南。
“承惠一百二十蚊,謝謝!”
回到了車上,莎蓮娜看著費南提在手中的蛋糕紙盒,笑問:“南哥你喜歡吃蛋糕啊?”
“帶給朋友的。”費南笑著說。
“女朋友?”莎蓮娜眨了眨眼睛。
“不是,是個又癡又肥的胖子。”
“南哥你真會開玩笑。”莎蓮娜捂著嘴輕笑了兩聲,白嫩的手臂像是一截嫩藕。
不說別的,她暗示說朱滔幫助她是另有圖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但看慣了后世PS級美女的費南倒沒覺得有什么,只是比較欣賞。
不得不說,清婉的確比青霞還要標致幾分。
車子一路開到了九龍城寨,費南準備下車,說:“在前面停車就好了。”
莎蓮娜卻沒讓司機停車,而是讓他繼續往城寨里開去。
“南哥,滔叔要我把你送到家,我怎么能半路丟下你呢?一定要送你到家門口的。”
費南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沒再拒絕。
九龍城寨幾個月也不見得能有輛賓士開進來,因此車子一路開過來,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其中就包括光頭佬。
“大哥?要不要搞一票?”
有小弟湊到他跟前詢問。
“搞你個頭哇!不認識是誰的車嗎?”
光頭佬敲了下小弟的腦袋,抬了抬下巴,說:“ZT三條八,這是朱滔的車。”
“朱滔?就是新義安港島區那個新的話事人嗎?”
“那當然,不然還能是誰?”
“停車了,怎么停在阿華家門口了?咦?阿南?”
看到從朱滔車上下來的費南,光頭佬直接站起了身,驚疑不定。
奇怪?朱滔不是要殺他的嗎?放出來消息這么多天,不動手不說,怎么還搞到一起了?
“大哥,你是不是認錯車了?”
“不會!”光頭佬皺眉看著從另一邊下來的莎蓮娜,說:“那個女人是朱滔的女秘書,我不會認錯的。”
“不對頭,你們在這盯著,我去找蝦哥!”
費南道了聲謝,就下了車,但莎蓮娜卻從另一邊開門下車,叫住了他。
“南哥,你的東西忘了。”
看到她拿著的蛋糕紙盒,費南拍了拍腦袋,笑著上前接過,道謝說:“多謝,差點忘了。”
莎蓮娜遞過來一張名片,笑著說:“這是我的名片,需要聯系我,就給我打電話。”
“好的,沒問題。”
費南將名片收了起來。
莎蓮娜上車,駛出街道離去。
費南還沒等回身進店,身旁就風風火火的沖出來一個人影。
“她是誰?”
費南一低頭,卻看到樂惠貞滿臉委屈的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