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你給我出來!”
李樂天的一聲怒吼讓費南知道了他不僅有臉回來,而且根本不怕別人知道他回來。
他換了一條黑色褲子,應該是從服務生的腿上扒下來的,配著上身的寬大T恤顯得十分怪異。
他大吼著沖進大廳,尋找著費南的蹤影,如同一頭擇人欲噬的猛獸。
很快,他便找到了費南,大步向費南沖來。
看著他來勢洶洶,費南卻從地圖上發現,他的光標并沒有那么紅。
也就是說,他并沒有對費南起殺心,只是想揍費南一頓。
費南沒有躲閃,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李樂天沖到近前,揮拳就要動手,但拳頭剛剛揚起,卻被一只手攥住了。
“你想干什么!”
一個穿著警服,有些偏胖的警隊官員抓著李樂天的手臂,瞪著他怒聲呵斥。
他便是警務處的副處長,李樂天的老子,李德業。
李樂天拼命掙扎,卻掙脫不得,怒吼:“李德業!你放開我!”
李德業沉著臉將他拉到了一旁,用力甩到了墻邊。
李樂天不待站穩,便又沖了回來,向李德業推去:“你滾開!”
“你還嫌不夠丟臉嗎?”
李德業一把抓住他,用力將他推了回去,口中低吼。
剛才他已經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看到了李樂天當眾出丑的畫面。
因為李樂天第一時間離開,他沒來得及處理,只好當做沒看見。
但他沒想到李樂天出了這么大的丑,居然還跑了回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
他黑著臉咬牙說:“想丟我的臉,你要考慮清楚后果。”
“什么后果?”
李樂天冷笑:“打我?關我禁閉?你有新花樣嗎?”
李德業眼角抽了抽,怒聲說:“你如果不認我這個父親,就不要來找我。”
“切!別自作多情了。”
李樂天嗤笑說:“我來找我朋友,你管得著嗎?李處長?”
平日里李德業并不排斥這個稱呼,但從李樂天說出來,他卻怎么聽怎么別扭。
抓著李樂天,他告誡說:“找朋友可以,你不要鬧事。”
“我鬧事?”
李樂天冷哼了聲,諷刺說:“你還真是秉公執法啊!李處長,你兒子被人整到當眾出丑,你還替別人說話?嘖嘖!佩服佩服!”
李德業皺眉回頭看了眼費南,才問:“他害你?你有證據嗎?”
“沒有。”
李樂天理直氣壯,反問:“那個大只佬明顯有古怪,沒證據我就不能懷疑嗎?”
頓了下,他又冷笑說:“對了,我忘了,他是你罩著的,你怎么不干脆圍標算了?弄塊地還費那么大的力氣,你不嫌累嗎?”
“住口!”
李德業黑著臉呵斥了聲,怒目而視。
李樂天寸步不讓,冷冷的瞪著他,目不轉睛。
深吸了口氣,李德業沉聲說:“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去招惹他,你惹不起。”
李樂天眼神微動,扯了個嘲諷的微笑,問:“那你也惹不起咯?”
“一定程度上,是的。”
李德業嚴肅說:“這世界比你以為的更復雜,收收你的性子,不然哪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樂天依然一臉譏諷,李德業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我沒空管你,你最好早點走人,不要想搞事,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說罷,他轉身離去。
輕蔑的看著他走遠,李樂天收起了面上的譏諷,神色有些嚴肅。
李德業還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那個大陸來的家伙到底是什么底細?居然讓李德業都這么忌憚?
遠遠瞪了費南一眼,他沒再去找費南的麻煩,而是轉身向孫繼才的方向走去。
看到他走來,孫繼才也有些尷尬,他沒料到李樂天會吃這么大的虧。
不過李樂天也沒和他計較,坐在他一旁便點起了一根煙,一邊吸著,一邊打量著遠處的費南。
費南看到他光標的紅色開始退卻后,便收回了眼神。
只要不對自己造成致命威脅,他也懶得去管。
加山穿過人群,來到了他身旁,低聲說:“那個李德業是那小子的老爹,他已經出面處理了,你就別跟那小子計較了。”
費南笑著點頭:“我還不至于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加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又說:“項目已經報上去了,走審批需要幾天,下周應該可以批下來。”
費南攬著莎蓮娜介紹說:“這是我公司的負責人,我不在的情況下,就由她負責對接項目。”
沖莎蓮娜點頭打了個招呼,加山疑問:“你不在?你要去哪兒?”
“過段時間我要去趟大陸。”費南沒有過多解釋。
“那好吧。”
加山也沒追問,沖莎蓮娜和善笑了笑。
莎蓮娜微笑點頭,心中驚訝的余韻卻依然沒有退卻。
她對于那個李公子還是有些忌憚的,警務處處長級別的人物已經算得上是全湘港級別的大人物了。
她雖然相信費南可以處理得了那家伙,但沒想到會這么輕松。
費南根本沒出手,對方就被自己的老爹揪回去教訓了。
她知道費南依然有很多事瞞著她,但她的確沒想到費南已經可以輕松應對這種層面上的糾紛了。
另一邊,劉賢成也穿過人群,來到了中央的講臺前,開始了講話。
“各位政商界同仁,媒體界,社會各界的朋友,歡迎你們來參加這次酒會。”
劉賢成精神矍鑠,笑聲爽朗。
他開口后,喧鬧的大廳里便迅速安靜了下來,眾人都向著講臺圍攏了過去,聽他講話。
“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大家見面,也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前來參加。”
“最近幾年,有很多朋友都跑來問我,對湘港的經濟和未來怎么看。”
“我的回答每次都一樣,我看好湘港的經濟,更看好湘港的未來。”
“很多人就不懂了,這幾年經濟危機,錢和人都在往外流,你怎么能看好湘港的經濟呢?”
“我說沒錯,這幾年來,因為回歸的事,很多湘港的英資企業都撤了資,我很多朋友都賣了湘港的產業,移民去了國外,湘港的經濟好像一下就沒了活力。”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無可厚非的。不過錢和人都是流動性的,可以流出去,也可以再流回來嘛!”
聽著臺上劉老的講話,費南的神色變得認真了起來,他穿過人群,來到了最前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