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么說定了。”
確定了合作意向之后,費南便起身準備告辭離開了。
見他拿起劇本,鄭正秋張了張口,猶豫著問:“費先生,這劇本能讓我們再研究一下嗎?”
頓了下,他趕忙補充:“您放心,我們沒有壞心,只是想學習一下。”
費南看了看劇本,笑著說:“我信任你們,只是我這次匆忙,只寫了一份,我還得靠這劇本去拉投資,得帶在身上。”
“哦,那就算了。”
鄭正秋惋惜的搖搖頭,眼中滿是不舍。
早知道就多看幾眼了……
費南見狀,想了想說:“這樣吧!我就住在匯中飯店,你們有空可以去找我,剛好也能商量一下拍攝計劃。”
“好的,謝謝你呀!費先生。”
鄭正秋兩人欣然應允,熱情的將費南送到了門口。
來時的黃包車還等在門外,費南坐上車,便告辭離開了。
精武門地處旱橋下二里處,位置有些偏遠。
那是一處獨立的院落,青磚外墻有些年月了,看上去有些陳舊。
門口用青石鋪就的階梯也被人踩出了凹槽,比其他地方顯得光滑些。
大門頂上,懸掛著一張牌匾,書寫著“精武門”三個大字,左邊有著落款。
門口沒人,院中卻有呼喝聲傳來,像是有人在打斗。
費南牽起歡歡,邁步進門,庭院中有許多人站在兩旁,看著院中兩人。
中央的空地上,陳真正在和一個穿著紅色練功服的年輕男子過招。
身形翻飛,拳腳來往,兩人出招迅猛,圍觀眾人看得心潮澎湃,一臉激動,竟然沒有發現進來的費南。
陳真的速度和力量明顯要比紅衣男子更強,但他出招之際卻屢屢收著力量,像是怕打傷紅衣男子一般。
而紅衣男子卻截然不同,每每出手之際都使出全力,顯得有些求勝心切。
陳真露出了個空檔,被紅色練功服男子一腳踢中,向后倒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后脊落地,他兩手一撐,重又翻身躍起,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回頭望去,一個穿著霓虹國和服的年輕女子站在人群中,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見他比武之時,還不忘和這霓虹國女子眉目傳情,圍觀人們群情激奮,口中不由呼喝起來。
“打死他!大師兄!”
“打他!”
“我們精武門不需要霓虹狗!”
“大師兄!把他趕出精武門!”
陳真一臉愕然,看著原本親如一家的師兄弟們對他恨之入骨的神情,他的眼中也逐漸被失望填滿。
“呀!”
紅衣男子大步向他沖來。
陳真腮角抽動了下,面上怒色隱現,忽然躍起,一記側踢踢在了紅衣男子的腹部,將他踢得倒飛了回去,匍匐在地。
紅衣男子吃了一記狠招,卻也并沒有喪失戰斗力,扶著地面,他又重新爬起了身。
神色凝重,他移動腳步,再度尋覓機會,不再急于動手。
陳真活動了下手腕,神色也變得認真。
眼看二人就要重新打作一團,人群外,卻有一個聲音響起。
“怎么霓虹人沒打上門,你們自己卻打起來了?”
聽到這個陌生的聲音,圍觀的師兄弟們回身,卻看到了一個抱著小孩的年輕男人,正站在門口處,望著他們。
“你是什么人?精武門內院,不許亂闖!”
內屋門口,一個叼著煙斗的矮胖老者,揚聲呵斥了句。
“農叔叔,他是我的朋友。”
陳真出聲解釋:“我那天去虹口道場踢館,他也在場。”
“又是你的朋友?”
農勁蓀皺眉打量了費南一番,放低聲音說:“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精武門今天有家事要處理,恕不接待,請改日再來吧!”
“哈哈哈!”
費南仰頭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農勁蓀皺眉問。
“可惜呀!”
費南搖頭嘆息:“我聽聞精武門是個愛國組織,成員個個赤膽忠肝,只是今日得見,果然見面不如聞名呀!”
“你說什么?”
紅衣男子勃然大怒,指著費南呵斥:“你有種再說一遍!”
“庭恩!”
陳真焦急,趕忙開口勸阻。
他知道費南的身手,霍庭恩連他都打不過,碰上費南,只會更吃虧。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
費南惋惜說:“我本來以為精武門滿門忠烈,全都是英雄好漢,沒想到霍師傅死后,就剩下一群草包,不想著替霍師傅報仇,居然在自相殘殺,搞內訌,真叫人失望!不知道霍師傅在天之靈看到,會是怎樣的感受?”
“你找死!”
霍庭恩大怒,邁步便向他沖來。
陳真躍出兩步,追上他,攔在了他的面前:“庭恩,你冷靜些!”
霍庭恩瞪著他:“你聽到他說的話了,他將我們精武門上下罵了個遍,你還叫我冷靜?”
“庭恩!”
農勁蓀忽然開口喝止了他。
對于農勁蓀,霍庭恩還是比較給面子的,他狠狠盯著費南,不再開口。
“這位先生。”
農勁蓀走下臺階,來到了費南面前,板著臉說:“我們精武門雖然算不上什么武林大派,只是一個愛國組織,但也有自己的臉面。”
“我不管你和陳真有什么交情,你今天說出這樣的話來,辱沒了我精武門上下上百號兄弟,如果不說清楚,恐怕不好交代吧?”
“我說得不夠清楚嗎?”
費南笑了笑,挺直胸膛,環視了一圈,冷聲說:“當前國難當頭,洋人把咱們當牛馬,隨意欺辱!你們一個個不想著救亡圖存,振興中華,反而整日爭強斗狠,是為不忠!”
“精武門是天下愛國義士共聚之地,入門皆是兄弟,你們為了區區一個館主的位置,就大打出手,是為不義!”
“霍師傅死因未明,沉冤未雪,你們不想著找出真相,替他報仇,反而在他的靈位前自相殘殺,是為不孝!”
“我罵你們這些不忠不義不孝之徒幾句,難道不應該嗎?”
他這一番話說完,全場嘩然,眾人紛紛大怒,叫嚷著就要上前動手。
“收聲!”
農勁蓀黑著臉呵斥了句。
眾人忿忿不平的退了回去。
“陳真。”
農勁蓀回身看著陳真,冷聲問:“這就是你交的朋友?你有什么要說的?”
“誒?不要轉移話題。”
費南笑著說:“我今天來是有事要找你們處理,和陳真沒關系。”
“哦?”
農勁蓀看著他問:“你有什么事?說來聽聽?”
費南隨意說:“我聽說你們精武門中有一位師兄弟被霓虹國人買通,暗中下藥,害死了霍元甲霍師傅。”
“我對霍師傅十分敬仰,聽到這消息非常生氣,我這次來,就是要看看你們精武門打算怎么處理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