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浮現,費南終于意識到,原來自己回到的是工部局董事會議的前夕,他結算任務獎勵的那天。
看著茶杯,他心中明悟,原來二號神秘人就是來自一個多月后的自己。
但這也帶來了新的疑問,那么當初帶走歡歡的一號神秘人又是不是他呢?
如果是的話,那么他留下的信息,為什么要他不要回溯,又為什么說歡歡必須死呢?
如果不是的話,那么那個神秘人又和他有什么關系呢?
還有那個自稱費南的家伙,他會不會就是那個一號神秘人呢?
心中疑問重重,他來到窗邊,盯著對面的大樓,搜尋著可疑的信息。
如果那個家伙從很早之前就已經盯上了他,那么這會兒恐怕也不會例外。
說不定那家伙現在就藏在某個地方,默默的觀察著他。
靜靜找尋一圈,他并沒有發現可疑點。
時間推移,漸漸接近了他記憶中那天自己回房間的大致時間段。
因為時間回溯后,使用者不可與自己見面,否則會引起很嚴重的后果,他打算離開了。
看了眼桌上的茶杯,他想了想,然后催動念力,探入杯中,帶起了一團水球。
茶杯內茶水水面下降了些許,他隨手一揮,那團茶水球就自行落入了墻角的花盆里。
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紙,撕下一條,他抓過一旁的筆,飛快的寫下了幾個字:你自己喝的。
收回筆來,他看著紙條,忽然陷入了猶豫。
思索半晌,他忽然將那張紙條攥成一團,塞進了口袋里,然后重新在紙條上寫下了幾句話。
1、盡量將歡歡帶在身邊。
2、如來神掌最重要。
3、當心馮程程。
4、發錢更省心。
5、最好盡快離開尚海。
寫完,他將筆放回桌上,轉身來到了小床邊,看了眼熟睡的歡歡。
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費南的腦海中忍不住閃回她死去的慘狀。
看著她,費南很想將她帶走,讓她免于遭受這樣的命運。
但這樣的話,現在的他肯定會直接爆炸,到時候事情的走向可能就有些說不準了。
所以,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將歡歡留在當下的自己身邊。
直起身來,他忍不住輕嘆了口氣。
現在他終于有些明白為什么當初一號神秘人要把歡歡從他身旁帶走了,應該也是為了幫歡歡避開一次災禍。
是什么災禍呢?和那家伙有關系嗎?
在沒有摸清回溯功能的規律前,費南不想太過激進,以免造成無法彌補的大麻煩。
靜靜回身,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間。
房門合攏,客廳忽然一閃,一個身影出現在了書桌前,赫然又是費南。
他環視一周,隨即探手將桌上的紙條捏起掃了眼。
搖了搖頭,將紙條攥成一團,他重新拿出一張紙條,放在了桌上,隨后身形一閃,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離開時卷起的氣流吹得桌上紙條動了動,那上面寫著五個字:你自己喝的。
費南離開房間,回到了自己用假身份開的房間里。
此時此刻,他自己已經領取了一大波獎勵,正在返回房間。
但與此同時,他也在這個房間里,思索著棘手的問題。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
摸出一塊回頭石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后握在手心把玩。
背著手站在窗邊,他嚴肅沉思。
風衣神秘人和一號神秘人應該并不是同一個人,因為他們的目標顯然并不一致。
因為一號神秘人的目標更偏向歡歡,風衣神秘人的目標則更明顯,就是他自己。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風衣神秘人應該暫時還沒有出現,與火云邪神接觸。
或者說,他們應該暫時還沒有達成合作的協議。
因為火云邪神的光標是在和他動手后才重新顯現出來的,在那之前,他的光標不知道怎么被隱藏了起來,應該是風衣神秘人的操作。
這家伙顯然是針對他而來的,并且做過精心的準備。
如果想要破局,那么他就得提前布局,針對那家伙做出反制手段才行。
這其中有不少難點,必須得想辦法解決。
其中最大的難點,就是戰斗力的問題。
那家伙的身手不比他差,甚至更強。
但即便如此,那家伙還是找了火云邪神作為幫手,顯然是對費南十分重視,力求穩妥。
那么,擺在費南面前的就只有三個最主要的問題了。
一、不能讓歡歡落在他們的手中,否則必定投鼠忌器,束手束腳。
二、不能讓那家伙和火云邪神達成聯盟,否則他們強強聯合,自己根本不是對手,尤其是在火云邪神突破之后。
三、不能和現在的自己接觸,最好是不讓他發現自己的存在,只通過潛移默化的一些手段,來引導自己走向正確的路線上來。
如果能避免這三個問題,那么他就有機會反殺,如果避免不了,那就最好像他第五條所寫的那樣,盡快離開尚海,放棄這最后兩環任務的獎勵,找到小白,然后先離開這個劇情線世界再說。
具體怎么做,他必須好好計劃一下才行。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來到了大堂休息區,喝著熱咖啡,等候著自己的出現。
他要確定一件事——自己昨晚留的紙條對自己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這樣他才好根據情況判斷后續事件發展情況,來調整自己的策略。
晌午時分,他看到自己出現在了電梯口,帶著歡歡和強子離開了飯店。
費南戴著寬檐禮帽,壓低帽檐,喝著咖啡,打量著迎面走來的自己。
他能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并不輕松,但也并沒有多緊張。
他看到自己帶著歡歡和強子上了門口的車,然后向司機吩咐了句,車子就往大世界的方向開了過去。
記憶浮現,費南面色不由得沉了下來。
他發現,今天的自己并沒有改變,還是像他記憶中一樣,帶著歡歡和強子去了大世界玩耍。
難道沒有看到我留的紙條嗎?怎么一點都不重視呢?
費南很想嘀咕著罵兩句,但自己罵自己未免有些腦殘,他還是憋了回去。
將咖啡一飲而盡,他站起身來,往電梯口走去,上樓來到了許文強原本所住的那個房間。
自從許文強接管了南幫后,基本上就住在了總部,這里的房間就變成了阿和肥仔聰的房間。
昨晚這兩個家伙出去喝酒玩耍,還在睡覺,沒跟著自己出門。
來到房間門口,費南確定前后無人,便抬手在臉上一抹,恢復了自己原本的樣貌,用念力打開門鎖,推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