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到命令之后。
一個捕快把暈倒的江敏帶回了官府中。
其余的捕快則是遵行絕命的命令，清理鎮原鏢局的尸體。
“正天教，方休！”
絕命虎目冷意濃郁，仿佛空氣都能凝結成冰。
他站在原地，看向了某一個方向。
那里，是正天拍賣行所在。
剛滅了鎮原鏢局滿門，方休此時已經回返。
恰好看到洪玄空正在品茶。
方休一進來，洪玄空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說道：“看來你此行殺了不少人，事情做的如何了？”
“滅門了！”
“滅門……”
洪玄空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旋即看著方休片刻，點頭說道：“不錯，手段不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本來我還以為需要教你這些道理的，沒想到你應該明白了。
江湖上仇殺不斷，就是因為事情做的不夠絕，才會你殺我我殺你的延續下去。
只有事情做的夠絕，才能永絕后患。
不少的江湖高手武林名宿很多都是死在別人手中，你可知道為什么？”
方休不假思索回道：“因為事情做的不夠絕！”
“沒錯，因為事情做的不夠絕！”
洪玄空微笑說道：“有時候一個心慈手軟，就是為了將來埋下了禍根，你的仁慈對方未必會領情，仇恨已經種下，不做絕，就是給自己留下后患。
就好比一個門派中，你殺了所有的高手，因為一時的仁慈，留下一些婦孺沒殺。
她們不會感激你的不殺之恩，而只會記得你殺了她們的親人、師長！
這些人會記下對你的仇恨，然后一直延續下去，直到能夠殺死的那一天。
所以你要記住，不要留有無謂的仁慈，對敵人的仁慈那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不做便罷，要做就要做到絕。
你在這方面做的很好，比大多數人做的都要好！”
聽聞洪玄空的一番話，方休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正天教會被列入魔道一列了。
這種想法確實是跟正道理論相悖。
不過，這也恰恰附和了方休的胃口。
做事做絕，殺人殺盡，斬草除根！
驀然，一股強大的氣勢從空中壓迫而來，讓方休身體微微一沉。
“看來是有朋友上門了！”
洪玄空也是面色微微一變，旋即笑著說道。
此時，整個正天拍賣行中，都籠罩在一股強大至極的氣勢之下。
里面的人都是渾身一沉，肩上仿若壓著萬鈞巨石，讓他們難以動彈。
“是何方高人到來！”
張賢到底是后天高手，先天極境的氣勢雖然強大，可還是能夠勉強抗衡幾分。
現在的張賢，一改原先的和藹老人的姿態，微微佝僂的身軀也挺直了起來，身上獨屬于后天高手的氣勢展露出來。
見到這一幕的正天拍賣行客人才知道，張賢這位管事，竟然是一個后天高手。
要知道，在先天極境沒出現之前，開陽城中的最強者莫過于后天境界。
張賢的聲音傳出，人也頂著壓力從里面走了出來。
待看到冷面寒霜的絕命時，張賢拱手說道：“原來是絕千戶，不知道為什么用氣勢壓我正天拍賣行，可是老朽有得罪的地方？”
錦衣衛千戶絕命，張賢又如何會不認得。
張賢想不通，為什么絕命會對正天拍賣行展現出敵意。
別人不知道正天拍賣行的底細，絕命不可能不知道的。
正天教跟錦衣衛間，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才是張賢想不通的原因。
絕命神色冷厲，冷聲說道：“方休何在，讓他出來領罪！”
“不知方少俠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張賢微微躬身說道。
要是以往，他不會為了方休而頂著一個先天極境的壓力。
可是，方休乃是洪玄空看重的人。
而洪玄空，此刻正在里面，張賢不相信他會坐視不管。
絕命雖然厲害，可洪玄空也不差，甚至洪玄空在先天榜中的排名比之絕命都要高。
這，就是張賢如今的底氣所在。
“是不是誤會，還輪不到你來說！”
絕命目光一冷，不見有所動作，飛魚服無風自動，洶涌澎湃的勁風透體而出。
張賢心中豁然一驚，瘦弱干枯的手臂這一刻變得充實起來，真氣鼓蕩之下一式大摔碑出。
砰！勁風四射！
張賢只感到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力涌來，沖擊他郁悶的只想要吐血，身體也是不受控制的連連倒退，每退一步都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半寸深的腳印。
勉強止住身形后，張賢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終哇的聲噴出一口鮮血。
一口鮮血噴出后，張賢好受了許多，看向絕命的眼神也露出震驚。
對方還未真正的出手，他就已經受了輕傷。
后天跟先天極境只是差了一個大境界，可兩者的差距卻大的沒邊。
這時候，一股氣勢從正天拍賣行中迸發，沖散了絕命的威壓。
絕命也不再看張賢，而是把目光落在了從里面出來的兩人身上。
最先出來的是洪玄空，后面跟著的是方休。
洪玄空看著受創的張賢，聲音聽不出情緒變化，說道：“是什么事情讓絕千戶如此動怒，竟然出手傷我教中之人。
這莫非是不把我洪玄空放在眼中，還是不把正天教放在眼里？”
“方休于城中滅鎮原鏢局滿門，本官是來將兇手緝拿歸案的！”
洪玄空的質問絕命無視掉，雙眸若寒冰般凝視著方休，一字一句說道。
鎮原鏢局滅門！？
絕命鬧出來的動靜并不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
此時聽聞絕命的話，倒是讓不少本土的勢力愕然。
鎮原鏢局被方休滅了，還是在開陽城中，這是把官府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也就難怪引得官府中人憤怒了。
絕命的身份不是誰都清楚，那股威勢也不是作用在他們的身上，大部分人都察覺不出來絕命的武功高低。
張賢此前也沒有展露過武功，不是正天拍賣行中的人也無法知道這是位后天高手。
所以當張賢被絕命所傷的時候，這些關注過來的勢力也無法準確得知絕命的武功實力。
因此這些人的注意力更多的是放在了鎮原鏢局被滅門的這一件事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