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寂靜無聲，觀戰的眾人啞口無言，這場戰爭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青州張氏一共來了七位后天武者，本以為能輕易鎮殺陳牧之，沒想到結果卻是陳牧之橫推諸敵。
“這……我沒看錯嗎？”
等到陳牧之離去之后，才有武者難以置信的低語。
“我好像見證了一尊人王的崛起。”
“古老傳言，昔年人王林胤就是這般，在后天境界就曾橫掃諸敵，殺到同境界無人敢爭鋒。”
有人低語驚嘆，驚訝無比。
也有人搖頭，不認為他能跟昔年人王并論：“此時說人王尚早，一尊無敵人王是何等的絕世天驕？”
“有些人能在后天境稱雄，但到了先天境界就未必如此了。但凡是先天武者，哪一位曾經不是后天群雄中的佼佼者？”
“與之同理，但凡突破神通境的尊者，何嘗不是在先天境幾乎難尋敵手？”
“昔日的人王林胤，那可是真正的同境界無敵，破滅大贏，北擊匈奴，東破鮮卑。無敵二字貫穿人王的一生，甚至在鮮卑龍城一戰之中，殺過的神通境尊者都超過雙手之數。”
“在后天境難尋敵手，也許能媲美這個時期少年人王，但這也不過是有成為人王的一絲潛質罷了。”
對于路人的議論，陳牧之沒有在意，他甚至無懼今日斬殺張氏后天武者的后果。
如今整個蒼北郡如今已經沒有了先天境界的武者，先天境之下的后天武者根本不可能耐他怎么樣。
此時的他已經不懼蒼北郡的三大世家了，不過是斬了七尊后天武者罷了，黑山一戰他甚至將整個呼延部殺潰。
青州張氏雖然更強，但是只要沒有先天武者，就不足為慮。
而且此戰他是被動出手，張氏也站不腳跟，想要找借口參他一本都無話可說。
此戰的消息不久之后就穿了出去，陳牧之一戰成名，成為了蒼北郡有名的天驕人物。
“也就是說，陳牧之竟如此了得？”
青州城中，青州城主張玄面色凝重的看著腳下跪著的身影。
底下那人瑟瑟發抖，嘴唇有些發白。
“是，那惡賊似乎覺醒了某種強大的血脈，戰力遠超同境界。”
“三長老的實力比尋常后天大圓滿還要更強一籌，但是卻被他一拳轟爆，若說沒有覺醒血脈，那么實在是匪夷所思。”
“哼。”張玄面色鐵青的一拂衣袖：“也合該如此了。”
擎蒼界曾經極度輝煌過，萬年前曾出過劍仙，也曾出過不少武道天人。
這些強者雖然如今早已飛升或葬在歲月中，但是他們留下的血脈還在。
總有一些人潛藏著這些強者的血脈，偶爾就會有某些幸運兒體內至強的血脈返祖復蘇，然后成為一尊驚才絕艷的少年天驕。
這種事情，在擎蒼界其實并不算罕見，所以張玄接受了這個說法。
一想到這里，張玄對陳牧之的忌憚更深了，他當即道：
“此人既然覺醒了某種至強血脈，一切到此為止吧。”
“族長，這陳牧之不除，必為心腹大患啊。”
眼看張玄不準備追究，跪著的武者面色狂變。
他名喚張則，也是族長張玄的同輩人物，死去的三長老是他的親兄弟，若是不給三長老報仇，他怎么對得起死去的爹娘。
一想到這里，他干脆狠下心抱住張玄的腿：“族長，此人不得不除啊。”
“除，你讓我怎么除？”
張玄越看著抱住自己的武者，忍不住越看越氣，一腳將其踹開。
“陳牧之氣候初成，縱然是我親自出手，都沒有把握勝他。”
“更何況我即將突破先天，只要我突破先天，拿下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族長，突破先天哪有那么容易。”
張則哭喪著臉，有些難堪的道：“如今家族的玄玉參還差七十年成熟，沒有筑基丹的話，哪怕輔助秘法和其他珍貴丹藥，您也最多只有兩成把握突破先天。”
“可是他陳牧之如今后天初期就如此了得，一旦等他突破先天，就根本除不去了啊。”
話說到這里，他又添了一把火：“您可還記得蒼南郡司馬家的前車之鑒？”
聽到張則提起司馬家，張玄忍不住面色一變。
早在三年前，蒼南司馬氏那可是整個蒼州六郡三大世家之首。
他們是超越郡望的世家，家主更是堪稱一方諸侯級的人物，其族中不僅有十數位先天武者，更有一尊神通境老祖。
司馬家不僅實力強大，還占據著一條下品靈脈，培育出了數十畝靈藥田，得意于靈氣的充足，還有靈藥的供應，所以他們族中高手層出不窮。
可是自從三年前的那場血戰之中，司馬氏的神通境尊者死在鎮北王的手中，先天高手也死傷大半。
不久之后，司馬家就被人滅門了，連靈脈都被人占據，出手的是蒼南郡的一位寒門武者。
此人名叫姜虛道，姜虛道出自一個破落的寒門，他年少的時候，族中僅有一位后天初期的老年武者支撐門面。
可是好運的是，他的血脈某天突然返祖了，覺醒了某種強大的天人血脈。
從此姜虛道一飛沖天，從后天境開始就同境界無敵，碾壓各大世家難尋敵手。
那時司馬家的武者們把他當做的大敵，他們仗著世家大族的身份處處打壓姜虛道，可是高層卻自對他不屑一顧。
有神通尊者作鎮的司馬家高層高傲無比，認為區區姜虛道根本不是威脅。
姜虛道借此機會越戰越強，先是將司馬家年輕一代打的沒脾氣。又在被打壓的過程中突破了先天境界，突破先天的他更是將司馬家的先天高層打的滿地找牙。
到了這個時候，司馬家還沉浸在世家大族的美夢之中，神通境老祖對姜虛道依然不屑一顧。
可是不久之后，鎮北王府一戰司馬家精銳葬盡。
姜虛道趁機揭竿而起，一夜之間屠盡了司馬家僅存的數位先天老祖，上百位后天武者。
從此姜虛道占據了司馬家的靈脈，修為突飛猛進，如今已經是整個蒼州的傳奇人物，打遍神通境之下無敵手。
“這些覺醒血脈的妖孽。”
